林之怔忪了。一頭霧水。
“爲什麼要吃我黃瓜？”
莫陽繼續笑得詭異邪魅，“因爲好吃。”
“...那你吃。”
“不，你吃更好看。”
林之再次懵逼：“？？？”
他俯身，聲音異常地輕柔，還帶着誘哄：“乖，張嘴。”
林之皺眉，拍開他的手。“你神經病啊！要吃自己吃，我還有一冰箱，你扛走吧，不用謝！”
“......”
小姑娘不乖，他無奈地將黃瓜收了回來。
林之見他莫名其妙，“喂，你倒是說說啊。”
“說什麼？”
“我的事怎麼辦？”
“不是已經讓警察介入調查了嗎？你怕什麼？馬上事情就會過去。”
林之摸摸下巴，狐疑地看着他。“你真的報警啊？萬一不是佳琴偷的呢？不，不是萬一，是相當大的可能不是。要真不是她，那我豈不是更死翹翹了？”
莫陽瞅着她，姿勢慵懶，兩條腿隨意地搭在茶几上。“你說的啊，就是她！”
林之苦嘴，“我錯了，真的錯了。我雖然懷疑是她，但只是主觀臆斷，總感覺她特別怪，再加上我當時也是惱火，所以才......唉！”
“別說了，我相信你。”他說。
林之身體猛地一震。
擡眸。
頭頂上的水晶燈光華流離，折射在他的臉上，有層很淡的光暈。
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當然更多的是難以置信和不解。“你說什麼？”
他定定看着她，“我說，我相信你。”
林之失笑，“你相信我什麼？相信我的猜測？相信我的主觀臆斷？”
“算是吧！”
林之啞然，“我自己都不相信，你又爲什麼相信我？”
他伸手，撩起她的一縷黑色頭髮。纏繞在指尖。
他說得極輕，像是在自言自語。“相信你，因爲你是林之。”
她是林之，是他心尖上的人。她那麼聰明，一定不會貿然得出那麼偏激的結論。
更何況，事實本就如此！
像是一片羽毛飄落在心頭，她的心好輕盈柔軟，好癢，也好脹。
她的臉微微發燙，將頭髮抽了回來。“咳咳，很晚了，你回去吧！”
莫陽正色道：“我還有話跟你說。”
“什麼？”
“嗯...上次的事，對不起。”
“你指哪件事？”
莫陽沉默了兩秒。“兩個禮拜前。”
被他這麼一提醒，林之終於想起來了。她諷刺地笑，“別對不起啊，有什麼對不起的？你是總裁，我的boss，放員工鴿子這等小事，哪裡用得着對不起？”
莫陽擰緊眉毛，“你非得要這麼跟我說話嗎？”
林之笑的妖豔，“不然莫總想要我怎麼說？”
起身，她徑直走向臥室。
莫陽將她拽了回來。
林之沉臉，冷聲道：“放手。”
“不放！”
“你...放不放？”
“放也行，聽我說完。否則我不僅不放，而且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一些失控的事。”
“......”
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好，放手，我聽你說。”
“等我說完再放。”
“你還有完沒完？”
“沒完！”
“......”
一來一去的鬥嘴，好不做作有勁。
林之心好累。眼前這個男人怎麼總是這麼無賴加無恥？她面對他怎麼總是沒有辦法？
妥協！
不耐煩地說：“行，你快點說，我明早還得趕通告。”
莫陽見她終於妥協，滿意勾脣。將她按在沙發上，“坐着。”
“你......”
無語！乖乖坐好！
他蹲下身體，平視着她。目光溫柔繾綣。“林之，好吧，我認輸。我錯了。”
林之上下打量着他，“你什麼錯了？”
“我錯在......”他默了兩秒，眼睛深沉，“之前我之所以爽約，是因爲我臨時出了點事？”
“被人追殺？順便出了點小車禍？”她反問。
莫陽微微驚訝，“你怎麼知道？”
林之不淡定了，她掩嘴驚呼，“OMG，真的是追殺！天哪，你的人生太驚恐，太影視化了。”
莫陽嘴角一抽，“......”
眼珠子轉了轉，她扒了個抱枕抱着，警惕地看着他。“莫陽，我覺得我們得保持距離。萬一你那些仇家盯上我可咋整？”
莫陽的眸冷了冷，“你什麼意思？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相信。怎麼可能不相信？你從來不需要騙人。”
“那你......”
她立馬打斷，“我是相信你，但是你沒必要跟我解釋。你是你，我是我，我上次是腦抽纔會想和你一起吃飯。以後絕對不會了。”
莫陽低頭，忍着胸膛裡的怒火。良久，他冷森地說：“林之！你到底能不能別跟我鬧了？你應該知道，我的耐心向來不好，尤其是對你！別想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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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之鼓了鼓腮幫子，無所謂道：“我沒有挑戰你的忍耐極限啊。你要是不想我有機會挑戰，就放過我。我說過，我對別人的男人沒興趣。你也沒必要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大家都是成年人，四年前的糾纏都已經了了，現在橋歸橋，路歸路，豈不是很好？”
他冷笑，“橋歸橋，路歸路，你想得倒挺好。你覺得有可能嗎？”
林之臉色變了變，心有些疼，低頭。烏髮垂落在肩頭，“爲什麼不可能？”
“你別忘了，你還欠我一些東西。”
林之一愣。她緩緩擡眸，眼圈紅了。“我......”
又是欠他的！
她這輩子怎麼就那麼欠呢？自始至終都在虧欠他。
他又沒打算放過她嗎？
可是，既然沒打算，四年前他又爲什麼要放她走？這解釋不通啊！
看着女人眼睛突然變得溼漉漉的，他心一軟，發覺自己說的話太過了。
虧欠並不是好事。
他沒想用虧欠來牢牢綁住她，更何況，誰欠誰的，早就說不清的。
撫摸她的小臉蛋，“爲什麼說我是別人的男人？”
別人的男人！
聽到這五個字，眼淚自動縮了回去。
她臉色不悅，“難道不是嗎？你的女人應該三輛大卡車都拉不過來吧？”
莫陽臉色黑成鍋底，“誰說的？”
林之冷哼，“你自己說的唄！”
“我什麼時候說過？”
“你還不承認？怎麼？裝失憶？你自己說的，你的前面交往的女朋友有五十多個，中國的外國的，白人黑人黃種人，演員歌手超模，全世界的女人都被你泡了一遍！”
莫陽：“...假的！”
“屁！”
“真的是假的！”
“那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