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米克就知道很多中學和社區大學畢業的警察，辛辛苦苦幹了十幾年，也還是個警長（sergeant），運氣爆棚才能混個一線的警督職位（lieutenant）。
文憑，是決定大多數人上限的關鍵性指標。
有個名牌大學的文憑，在各種晉升關口真的很有優勢。
但他想了片刻，還是搖頭：“你妹妹要是讀幾年大學，還是要重新進行培訓的，這是規矩。”
路克也不太意外：“那謝謝了，雷米克。”
走出行政樓，他看着在操場上的幾個女孩，走了過去：“克萊爾。”
克萊爾、凱倫，還有那個黑人女孩胡克絲正坐在草地上聊天。
聽見他的聲音，三人扭頭看來。
克萊爾愕然：“路克，你怎麼來了？”
路克：“我是警校的臨時工作人員啊。”
凱倫卻已經站起身來，過來就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謝謝你，路克。”
路克注意到賽琳娜古怪的眼神，神色依然鎮定無比：“爲什麼謝我？”
凱倫拍拍額頭：“那天你救了我們啊，你當時走太快，我還說要單獨請你吃飯呢。”
賽琳娜在邊上默不吭聲，眼神中閃過好笑的神情：這位大小姐的主動性還行！但比金妮還是差遠了。
聊了幾句才知道，今天D15班輪休。
哪怕洛杉磯依然混亂，但這些菜鳥學員不是機器，更不是久經磨練的老警察。
凱倫再次主動開口，提議大家找個地方吃午餐，她請客。
克萊爾糾結了片刻，還是開口幫忙。
路克在賽琳娜似笑非笑的神情裡，也接受了這個邀請。
而且在接下來的行程裡，他和凱倫的聊天也不少。
等到在聖塔莫妮卡的海邊餐廳吃完晚餐，兩邊告別，各自離開後，賽琳娜才笑道：“哇喔，這些大小姐們果然都是精英人士，找到一點機會就撲上來啊。”
路克不以爲意：“這種思維模式還是很不錯的，至少比那些擺出高高在上架勢，等人去跪舔的大小姐好，不是嗎？”
賽琳娜：“別裝了。你剛纔一直在套這大小姐的話吧？可憐人家……嘖嘖。”
路克笑了起來：“凱倫可是湯普森市議員的侄女，貝絲-派翠克-湯普森的堂妹。在幾個月前亨利-艾斯沃斯議員飛機失事後，湯普森議員就成爲了新任市長的有力競爭者。而且，湯普森家族一直和艾斯沃斯那邊有衝突，不然你以爲之前她爆料的那些情報是哪兒來的。”
賽琳娜：“所以你想從她這裡打聽艾斯沃斯的情況？可她這年紀，也不知道太多內情吧？”
路克呵呵：“不，她已經透露了很多。記得她提了一句，家裡讓她們這些年輕一輩，最近別和艾斯沃斯沾邊嗎？”
賽琳娜想了想：“她是說過這話，有什麼問題？”
“這也意味着，艾斯沃斯的事情在這些政壇人物內部已經傳開，而且肯定是很嚴重的問題，否則不會讓這些年輕人注意。”路克開口解釋道：“畢竟，叛逆期的年輕人追求刺激，摻和進那種殺戮遊戲和邪教崇拜裡，並不稀奇。”
賽琳娜點頭：“也是啊。”
路克：“這些走政壇的家族，敏感程度比普通人強得多。他們在家族內部通報這種消息，就證明艾斯沃斯的事已經遮掩不住，他們都在竭力躲開這次加州政壇的“大地震”。”
賽琳娜：“艾斯沃斯勢力那麼大？他們倒黴，整個加州都要受影響？”
路克：“雪崩發生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賽琳娜：“什麼意思？”
“艾斯沃斯干的這些事，哪怕很多人不知內情，也是幫兇。”路克說到：“這些人或許不是吸血鬼，也沒有直接殺人，但貪贓枉法，助紂爲虐肯定少不了。你忘了當初沃夫-艾斯沃斯是怎麼闖進我們的審訊室，直接帶走了迪蘭大少爺的嗎？你真以爲達斯丁想放這種人渣走？”
賽琳娜哦了一聲，大概明白了。
沒底線的對手，他從來就不喜歡。
謝爾登-艾斯沃斯這一系對人命和規矩沒有絲毫的尊重，路克當然要把他們往死里弄。
接下來幾天，洛杉磯的政壇果然如同路克推測的那樣，風雲突變。
FBI的官方已經發出明確的消息，正在調查謝爾登-艾斯沃斯等人的犯罪證據，並且已取得重大成果。
謝爾登這一系的勢力，開始土崩瓦解。
而艾斯沃斯家族的其他部分紛紛劃清與謝爾登的關係，明哲保身。
但這些行爲有多少作用，只能看他們涉案深度和自身的公關力度了。
在一大羣等着痛打落水狗，瓜分利益的對手前面，他們沒辦法輕易洗白。
路克從表面的渠道，就發現超過二十名艾斯沃斯的中層人員突然行蹤不明。
無論這些人是逃跑，還是被捕，這都是對艾斯沃斯家族勢力的沉重打擊。
光看達斯丁這兩天輕鬆起來的表情，也知道情況對他和珍妮弗律師很有利。
艾爾莎和伊麗莎白開始正常上班，不用再輪流去保護珍妮弗的安全。
唯一讓路克有些奇怪的是，珍妮弗律師的表哥布魯斯-班納博士已經離開，沒有再來看望過她。
表兄妹之間親情單薄一點很正常，但班納博士之前獻血時也不太像沒親情的人。
珍妮弗律師無意的話語裡也透露出，他們倆人的關係還算不錯。
畢竟班納讀書時就在加州理工學院，這個頂級學府就在洛杉磯市郊的帕薩迪納小城，開車半小時內就能過去。
班納博士像個移動血庫一樣，匆匆而來，提供給珍妮弗律師幾百毫升的救命鮮血後，又匆匆消失。
這情況有點奇怪，但路克也沒太在意。
或許班納博士就是這種面冷心熱的好表兄呢！怕被感謝，死宅做了好事就躲回自己的研究室，這情況在後世也不算少見。
好在作爲入院登記資料的一部分，班納博士的手機號碼已經留在了醫院。
路克輕易就拿到了這個號碼，並且給班納博士發了一條短消息過去。
短消息措詞當然不能那麼簡單直白，他也只能對班納博士說，不要因爲珍妮弗發生的事，對生活和工作造成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