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飛行,希格似乎逐漸趕上了自己的心魔,這個方向,希格心裡很清楚是哪裡,但他想不出對方要幹什麼,第五軍團戒備森嚴,想要謀殺將領並不容易,不像在斯卡納的議會大廳,在卓爾瑪城,這裡軍隊都是嚴格戒備的……
但是,如果以自己的名義去修改某一到軍令,向野蠻國甚至是向水澤國出兵,攻打這兩座要塞,這還了得?
不過,希格現在沒有心情想這些東西了,自己最親最近的人,都基本離開了,或者得罪死了,剩下的,一部分在第五軍團,一還有托馬斯蝶彩雲在大草原,都在軍隊之中,想突襲暗殺,不容易脫身,反而會給心魔自己陷入無盡的麻煩,就算修改了軍令,與野蠻國、水澤國交戰,又與自己有什麼關係?他自己已經絕對對付完自己的心魔之後一死了之,我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幸好唐納德在鮮花谷,自己回不去,心魔也進不去,這是希格唯一的安慰了……
目的地並不是波波華城,而是庫巴要塞……
奇怪的是,庫巴要塞正在發生着激烈的戰鬥,是誰,在這個時候竟敢攻打庫巴要塞?水澤國、野蠻國,不可能,剛剛簽署協議纔多久?野蠻國沒那個膽,就算要打,他們更感興趣的不是庫巴要塞,而是女巫族鎮守的澤西要塞纔對呀?
烏拉爾大峽谷內,兩萬多第五軍團的大軍正在猛烈地攻擊着庫巴要塞,還有水澤國的大軍也在烏拉爾大峽谷中對第五軍團的兩萬多人,進行着合圍攻擊,與庫巴要塞形成響應,可奇怪的是,庫巴要塞也是掛着第五軍團的旗幟!
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第五軍團自己相互廝殺起來,並且水澤國的軍隊也參與到其中呢,就算心魔要改變軍令,也沒有那麼快就殺起來啊?希格百思不得其解……
希格仔細觀看了領軍攻打庫巴要塞的軍隊,每一個人英勇無比,即使面對數倍於自己的敵人,面對庫巴要塞這樣的險關,也依然毫無畏懼!可明明是第五軍團的將士,領軍的將領自己卻是一個都不認識,而這支軍隊的中軍,竟然掛着帥旗,帥旗下領軍的是一對夫婦,男的左手手舉着令牌,對傳令兵一個接着一個的下令,而那個婦人,懷裡卻是抱着一個襁褓,背上揹着一張弓……
希格突然震驚了,“父親,母親?”內心的震撼幾乎讓希格失聲叫了出來……
三十多年前?這裡竟然是三十多年前庫巴要塞的戰場,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最後一戰,雙雙隕落的最後一戰,希格可以什麼都不認識,不可能不認識樹精靈之弓,還有那個元帥手中的勇士令,他們不是自己的父親邁克爾和母親珍妮,還能是誰?
怎麼會穿越到這裡來,自己的心魔到底要幹什麼?希格想知道父母最後一戰的真相,並不急着下去,況且他還沒有發現心魔的影子,因此想先觀察一下再說。
忽然一個人影閃過邁克爾夫婦的身邊,希格心裡一驚,心魔出現了,而且竟然出現在自己父母身邊,這讓他極爲懊惱!
因爲邁克爾夫婦身邊的中軍侍衛都已經被派出去作戰,剩不下幾個人了,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擋心魔的突襲,觸不及防被人偷襲的邁克爾和珍妮,雙雙被心魔的先知劍抹掉了脖子,一名呼呼……
希格震驚住了,自己一不小心,明知道心魔就在旁邊,卻是沒有及時上前保護父母,讓自己的父母被自己的心魔說殺,心中後悔和憤怒油然而生,自己的父母不是自殺的,竟然是被自己殺死的,這讓希格自己怎麼接受得了?
希格正要飛身下去對付心魔,卻見心魔一把奪過珍妮懷中的襁褓,左手高舉着襁褓,右手提着先知劍,朝着希格的方位望了過來,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這下不但邁克爾身邊正要上前撲殺心魔的侍衛們不敢動了,連希格自己也不敢動了……
希格大驚失色,這是要幹什麼,殺死自己?殺死了三十多年前的自己,還有現在的自己嗎?希格不確定,他不敢冒險,也不知道心魔爲什麼要這麼做,就算殺死了三十年前的希格,現在的希格消失掉了,那心魔自己,不一樣也消失掉嗎,他也是希格啊!
“不,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希格憤怒地大聲叫喊道,“你騙不了我,這不可能!”
聲音響徹整個烏拉爾大峽谷,所有正在作戰的人都停了下來,轉投朝着希格的方向望來……
希格收攏心神,凝神聚氣,開始思索着自己從魔法圖書館出來的着一切變化,這太不可思議了。
丹尼爾第一眼見到自己,爲什麼就一口能夠說出自己害了妮可,這根本不符合邏輯,這是自己心中的想法強加給丹尼爾的意志,因爲希格自己覺得吻了妮可對不起丹尼爾而引發的內心不安,這麼說來,丹尼爾也只是自己心中蒙想出來的一個假象而已,既然殺丹尼爾是假象,那麼,其他人一定也是假象了。
再有,就算心魔自己會穿越,可希格確定自己沒有能力穿越到三十多年前,去改變三十多年前的一切,既然不能,而三十年前的真實場景,又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只能用假象來解釋了。
心魔本來就是自己,關心則亂,自己越是關心的人,就越向那個人身上去湊攏,因爲擔心心魔會給自己關心的人造成傷害,反而自己的心朝着那裡飛去,妮可、艾奧娜、丹尼爾、克里斯蒂娜、藍仙兒、到自己的父母,甚至到幼兒時的自己,藍仙兒不可能會拿着匕首殺自己,即使是希格殺了她,或者她殺了希格,他們雙方,都不會再去傷害對方……
這分明就是漏洞百出,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是夢,由心魔引發的夢魔,然後將自己的一切脆弱不堪的內心情感,暴露得淋漓盡致,真善美也好,假惡醜也好,都是自己的內心體現,根本不存在什麼心魔,完全是自己的內心在作怪。
“破……”希格大喝一聲,整個烏拉爾大峽谷內的第五軍團將士,水澤國的將士,庫巴要塞上的將士的面容,一個接着一個的消失,自己的父母,包括自己的襁褓,還有那個心魔,也逐漸消失掉了,這一場噩夢,就這樣結束了!
▪ ttκan▪ C〇
“哈哈哈!”一個聲音再次傳來,大笑着說道,“不錯,你能夠從中找到漏洞,並很快從噩夢中驚醒,實在可喜可賀,怎麼樣,這一段噩夢之旅還滿意嗎?”
希格大吃一驚,不是幻象嗎,不是噩夢嗎,怎麼這個心魔還存在?
希格仔細觀察了自己的身邊,發現自己仍舊躺在溫泉水潭之中,碧水盪漾,而那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的心魔,仍舊在水潭之外注視着自己,這讓希格開始懷疑自己起來,難道不是噩夢,剛纔的事情都是真的?哪個更真,哪個更假?希格不確定了……
“看來,只有殺了你,才能找到我真正要的答案!”希格心平氣和地說道,他明白了,他不能憤怒,他在噩夢之中一直在憤怒,而憤怒正是心魔的最愛,自己的憤怒,只能給心魔更多的能量,更多的支持,自己心情愉悅,心靜如水,才能剋制自己暴躁的心魔。
“殺死我?”心魔笑道,“你確定是殺死我,不是殺死你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殺死我,不就是殺死你嗎?”
“我不會上你的當了!”希格笑道,“我是我,你也是我,但你卻是邪惡的我,我不需要邪惡,我要殺死邪惡的我!”
“哈哈哈,人不可能沒有邪惡,你殺不死我!”心魔笑道。
“那就試試看吧!”希格說着,再次出手一個閃電劈了出去。
“哈哈哈,你明知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的本領一樣,你憑什麼說要殺死我?”心魔大笑着一道閃電迎了上來,兩道閃電轟隆一聲,在兩人之間炸開來,爆炸產生的漣漪,將兩人雙雙炸飛了出去,心魔被炸得遠離水潭,而希格自己,則被炸進了身後的瀑布之中……
心魔再次欺身靠近水潭,望着落在瀑布之中希格朦朧的身影,大笑道:“哈哈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旗鼓相當,這是要自相殘殺嗎?我說過,你殺不了我,我殺不了你,我們本是一體,只能是合作共生!”
“是嗎?”一個聲音從心魔的身後傳來,心魔的頭上,已經被從他身後來的希格雙手罩住,一個驅魔封印,將心魔的魔法技能完全封住,使他使用不出魔法來。
“這不可能,你用了魔法鏡像?”心魔大驚失色,說道,“我們本是一體,我不可能看不出魔法鏡像和真身的區別!”
“這是鏡像,但卻是真正的鏡像,不是魔法鏡像!”希格笑道,“你現在再看看瀑布裡面,有幾個人?”
“什麼?”瀑布之中竟然還有兩個希格,與瀑布外面的自己和真身一樣,動作也一模一樣的,驚叫道,“剛纔瀑布裡的影子,其實是我的影子,而不是你?你利用了瀑布作鏡子,讓我以爲瀑布裡面的人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