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溪看着我一臉緊張的模樣,反而來了興趣,湊到我跟前來,本來他那清俊的容貌已經是世上一大禍水了,這時還挑了挑眉頭,一幅不懂的模樣。
吐氣如蘭的在我耳邊說道:“不會什麼?”
我一臉羞憤的看着他道:“你別給我裝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霜霜是狐狸變的?爲什麼不告訴我?我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我伸手想要打他,結果卻被他抓住了手腕,他將我拉近,下巴就在我的臉頰旁邊,微微擡頭便可以看到他清俊的臉。
他低聲道:“我不告訴你,只是不想你擔心而已,畢竟要不是這個狐狸,我也得不到那個東西,你看……”
說着他伸出了剛剛藏在背後的東西,攤開了白皙的手掌給我看,結果我一看才發現他的手上居然靜靜的躺着一塊乳白色的玉佩,這個玉佩上面雕着一個麒麟,一看就靈氣四溢,我一臉迷茫的看着他,不懂他在說什麼。
他只好解釋道:“還記得我之前在鬼樓下面找到的那個盒子嗎?那個盒子被那隻狐狸打開了,我在她打開的時候搶走了那塊玉佩藏在了身體裡面,她爲了搶了回去,對我使用了狐狸精的魅術,想要搶走那塊玉佩,我一時不查險些中招,後來就是你看到的那個樣子了。”
我盯着方牧溪,沒有說話,半響才雙手捧住了他的臉頰,左右的看了看他,發現他其他地方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原來是這樣,所以方牧溪才故意和這個假扮的霜霜走那麼近?
目的其實是爲了保護我,然後在順手推舟借那個狐狸的手打開那個盒子,難道也正是因爲這樣他才故意冷淡我,和我吵架的嗎?
我認真的看着他,有口難言,萬一不是呢?他並不是爲了,我只是爲了得到那個盒子裡面的東西呢?那我問出來不就尷尬了嗎?
於是我扯開話題說道:“可是你又怎麼知道那個狐狸是衝着那個盒子來的?還知道打開這個盒子的辦法?”
方牧溪看着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將他手中的那個麒麟玉佩拿在手裡面把玩,我知道他這個樣子其實是不想告訴我。
不過我自己也猜出了個一二,之前那個男老師是夜場裡面見到給我下蠱的神秘男人,他對我和方牧溪的身份瞭如指掌,又和方鬱的關係非凡,並且很有可能爲了封口殺害了方鬱的媽媽,就是爲了阻止我們知道事情的真相。
既然這個男人費盡心思的接近我們,還差點給我和方牧溪製造誤會,肯定不會那麼簡單,他一定是想從方牧溪身上拿走什麼東西。所以才找機會把假扮的邱霜霜送進來,讓她勾引方牧溪,讓我看到之後吃醋和方牧溪吵架,然後和官月在一起氣方牧溪,受了刺激的方牧溪一定無法集中注意力,而這個時候就是那個小狐狸下手的機會。
我終於想明白了,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一環扣一環的,那個神秘男人居然挖了這麼多陷阱讓我們鑽,實在是太可惡了,不過他既然不敢明面的當着方牧溪面前來搶,應該還是有點畏懼方牧溪的。
方牧溪見我恍然大悟的表情,忍不住問道:“你想明白過來了?”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然後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支支吾吾道:“其實……對不起,我不應該和官月合起夥來欺騙你……我。”
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自己被扯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當中,他強而有力的雙手緊緊的禁錮着我的身體,然後將他自己的下巴輕輕的放在了我的肩膀上摩挲。
半響才懶懶的開口道:“我早就告訴過你了,這個世上我沒有可以相信的人,唯獨你,是我能夠信任的人,但是我不想將你扯下這萬劫不復之地,所以如果你想好好的活下去,其實就應該遠離我,今晚你也不該回來。”
我聽到他這樣說,頓時後背的弓了起來,有點生氣道:“你胡說什麼啊?到了現在你還不瞭解我的爲人嗎?方牧溪,我喜歡你,不管你是人是鬼,你喜不喜歡我,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既然當初你選上了我,就是我們之間的緣分,你現在又想把我從你的身邊推開你覺得可能嗎?”
禁錮着我腰肢的手慢慢的收緊了,方牧溪靠着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輕輕的嘆氣道:“可是你現在想要遠離我,也晚了,因爲我,再也不會放手了。邱小寒,你願不願意做一個水鬼的女朋友,可能以後沒有安寧的日子可過,也有可能隨時丟掉性命?”
我萬萬沒有想到方牧溪居然會對我告白,原來他是真的喜歡我的,我不知道此刻用什麼樣的詞語來形容我的心情,我看着他,十分堅決道:什麼好事壞事我都攤上了,還在乎後面的那些磨難嗎?
他放開了我,眼角里都是笑意,許久他才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髮,低聲道:“不過你不用擔心,你的命是我的,誰也拿不走,我會保護你的安全的,畢竟你生是我方牧溪的人,死是我方牧溪的死人,誰也搶不走!”
我被他的話弄的面紅耳赤,有些尷尬,想要從他身上起來,卻不小心碰到之前他肚子上面的傷口,於是趕忙讓他不要動,拿出醫療盒來包紮,他也坐着不動讓我折騰。
我一邊包紮一邊看着這鮮血淋漓的口子就忍不住掉眼淚道:“你不是說你能夠保護自己的嗎?就會吹牛,肚子上那麼大個口子,幸好你是鬼,要是人的話估計已經死了,你怎麼一點也不心疼自己的身體。”
方牧溪慵懶的躺在沙發上,半裸的上身在昏黃的燈光下照射得骨肉均勻,每一塊腹肌每一塊皮膚的閃閃反光,像是一個完美的璞玉一樣。
他看着我笑道:“我的血液裡面有避水珠的靈力,一般妖精鬼魅吃了就會上癮,所以那隻狐狸一定會再來的,而在背後指使她的人相信也很快就會浮出水面了。”
我看着他自信的容顏,一時半會愣住了,沒有搭話。
方牧溪英俊的臉上波光瀲灩,不知道他爲什麼總是那麼自信,好像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裡面一樣,包括我,官月,周圍的人他似乎都可以算到,甚至比官月更加的像一個算命的,他以前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他會被人害死,還懂得那麼多的東西?
官月說他曾經差點變成了他的姐夫又是怎麼回事?方牧溪真的殺了官月的姐姐嗎?這樣的方牧溪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我現在不敢問,好不容易纔和他和好,我不想再爲其他事情和他發生爭吵,說我鴕鳥也罷,說我小心眼也行,我只相信面前的方牧溪,是不顧生命的保護我。
方牧溪對我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謎團,我要一點點的瞭解他,揭開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但那狐狸的事情我還是沒有辦法釋懷,便責怪道:“所以你爲了引誘那個狐狸精,就這樣讓她咬你,吸你的血?”
方牧溪勾了勾脣沒有說話,見他這個樣子,我更加忍不住了,他卻在這個時候問道:“你怎麼會回來了?我以爲你會待在官月哪裡。”
見他又在試探我,我算是怒了,把之前在畫廊的事情認真仔細的和他說了一遍,他聽完之後沒有答話,只是抿着脣,伸手來看我脖子上面的傷口,然後許久才說道。
“你可能真的是被那個男人下蠱了,但我沒有接觸過這一類的東西,不過看起來也很棘手,萬一那個男人操控你身體裡面的蠱蟲利用你怎麼辦?不行,這個蠱蟲必須要取出來才行。”
我道:“可是我們根本找不到那個男人啊,怎麼把蠱蟲取出來,我感覺他一直在背後監視我們一樣,方鬱恐怕也在他的手裡,我現在懷疑那個售賣五通神的男人是不是就是這次出現的神秘男人,或者他們根本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