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會殺了她
季嫣然之所以會家暴，是因爲精神分裂症？
蕭晚不知道猜的準不準？可是心裡卻是已經相信了一大半，她坐在那裡，只覺得辦公室裡安靜的不像話。
法律都說精神病患者殺人是不需要付法律責任的，那麼季嫣然呢？她以前做過的那些壞事，對她做出那些傷害，也會全都因爲這樣消散？
不，蕭晚知道，就算她真的有這個什麼分裂症，她也不可能原諒季嫣然。
她沒那麼聖母，也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的善良，欺負了她的人她不會輕易的原諒，在她心裡落下傷她也不會就那麼快忘記了痛，譬如顏如玉，她會一直記恨下去。
蕭晚扭頭去看她身邊的傅子珩，他緊緊抿着嘴角，眉間蹙起，像是面對什麼複雜的難題一樣。
坐在她對面的兩個人一直沒有說話，楚楚有些坐不住了，“你們……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傅子珩終於動了動嘴脣，“她以前並沒有這個毛病。”
不是疑問，而是淡淡的陳述。
楚楚挑眉，這問話是什麼意思，是不相信她嗎？
“以前有沒有我不知道，我才認識三年，而她的精神分裂症還是我親自陪她去醫院，聽到醫生下的結論，如果傅總要是不相信，可以親自帶着季嫣然去檢查。”
傅子珩抿了抿嘴角，“沒有這個必要。”
沒有這個必要，這又是什麼意思？是相信了她所說的，還是說季嫣然跟他已經沒有了任何關係，不管她是什麼情況，跟他都沒有半點關係了。
跟這種人說話果然費腦細胞，心思恨不得要比玲瓏剔透才能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
難怪季嫣然那些手段在他這裡都起不了作用。
“既然如此……”楚楚說着，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手拿起了包，“……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的任務完了，再見。”
說完，她轉身走了出去。
季嫣然三年前在酒吧裡救了她一命，今天她就來還這個恩，以後就不欠她什麼了。
……
一直到辦公室的門關上，蕭晚纔回神，而坐在她身邊的傅子珩早已經將茶几上散亂的文件收了起來，隨手放在了一邊。
蕭晚踟躕片刻後，開口道：“你說……這事是真是假？”
“真假跟我們沒關係。”
“那家家怎麼辦？”
傅子珩起身的動作頓了頓，側身回頭，“不怎麼辦？過一段時間，季嫣然會來把帶走。”
“可是……”蕭晚懵了一下，“剛纔那個女人不是帶信來說季嫣然想把家家託付給你照顧？”
“她說她的，關我們什麼事？”
“……”
蕭晚冏了一下，他待家家那麼好，她還以爲他會想把家家一直留在他身邊，“難道你不覺得像季嫣然那樣的女人，如果家家跟在她身邊，會學壞？”
“也是。”傅子珩贊同似的點點頭。
“你也這樣認爲？”蕭晚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傅子珩點了點頭，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麼似的，提前把話說了，“可是我們不是他父母，不能覺得他父母不好，就覺得他不能待在他父母身邊。”
蕭晚一怔。
“再說了，家家也未必想跟在別人身邊，天下哪個孩子不想跟自己父母身邊，儘管那些父母不怎麼負責任。”
傅子珩說着，來到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別想那麼多，家家有他自己的命運。”
蕭晚嘆了口氣，“你說的也對。”
……
季嫣然安照電話裡所說的那樣，站在街角等着，十分鐘後，一輛黑色麪包車在她面前停了下來，從裡面走下來兩個男人，她道：“是宋世桀讓你們來接我……”
話還沒有說完，兩個人一言不發就將她帶上了車，季嫣然整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眼前一黑，只聽見那些人的聲音道：“委屈一下季小姐，腦袋上的頭罩最好別拿下來。”
季嫣然正要反抗的動作因爲他們的話而停了下來。
宋世桀還真是防的夠深。
她沒有多想，心想只要能見到宋世桀就成。
也不知道他們帶她到了哪裡，大概十五分鐘後，她頭上的頭罩被取了下來，重複恢復光明，就看到眼前有一扇門。
“季小姐請進去吧，老闆在裡面。”
季嫣然推開門進去了，果然看到了坐在沙發上飲酒的宋世桀。
聽到動靜的宋世桀轉頭看過來，季嫣然走過去，他伸手指了手對面，面無表情開口：“坐。”
季嫣然順從的坐了下來，一個字也未說。
“爲什麼要見我？”
是她主動打電話聯繫的他，自從上次吃了蕭晚的虧後，宋世桀這幾天心情一直陰鬱，更本不想見到她，可她在電話裡一直強調，非要見他一面，他只好讓她來了。
“說話！”她一直沉默，他心情瞬間不爽。
季嫣然道：“我來，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說！”
“傅子珩知道了我跟你的事。”她道。
對於這件事，宋世桀沒什麼反應，表情淡淡的，“你來就是因爲這件事？”
這事上次她不是在電話裡說了麼，如果他動了蕭晚，傅子珩就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她，那麼傅子珩肯定是知道他和季嫣然的關係了。
季嫣然沒想到他反應會這樣的平靜，有些錯愕：“你……”
宋世桀挑了挑眉：“怎麼，有話說？”
怎麼可能沒有？！
季嫣然情緒有些激動起來，“都是因爲你，現在我才變成了這樣，傅子珩把我趕了出來，還對我徹底的死了心，我和他之間也永遠的完了，都是因爲你，我被你害成了這樣？！”
宋世桀冷了臉，“倘若不是你自己自作自受，會有今天？還想把責任全都推到我身上來，季嫣然，你是生是死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今天你還能活在站在這裡，應該對我心存感激，而不是用這樣的語氣跟我說話！”
季嫣然因爲他的冷意，身體抖了一抖，宋世桀滿意她對他的恐懼。
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傾身來到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目光仔細在臉上掃了兩圈，然後道：“季嫣然，我有沒有說過你很漂亮。”
季嫣然緊緊咬住了嘴脣。
“可是漂亮的女人一般腦子太蠢，做事永遠成不了氣候，我應該早點認識到這點。”他冷笑一聲，甩開了她的臉，“都是因爲你，我的計劃被全盤打亂了。”
現在想弄垮傅子珩不僅是難上加難了，他還已經對他防備起來，似乎還跟政aa府有了合作，正在滿世界的找他。
想到這裡，宋世桀更加的惱怒。
季嫣然摸着被他甩開的臉，“那你現在想怎麼辦？”
宋世桀看了她一眼，“爲什麼忽然之間對我的事感興趣起來了？”
語氣充滿狐疑，似乎在懷疑些什麼。
季嫣然不慌不亂道：“我隨口一問，你不願意說就算了。”
他目光充滿疑惑看着她，問：“你說傅子珩把你趕了出來？”
“……是。”
“真是他把你趕出來的？”他的臉色已經冷了下來。
季嫣然表情一僵，宋世桀似乎天生的對騙他的人有一種直覺，能很快的分辨出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
可是——
她說的沒錯啊，的確是傅子珩把她趕了出來。
“是他，他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明白把我放在他身邊對他只會不利，所以讓我從他的別墅裡搬了出來，以後你想知道他的情況我恐怕不能幫你了。”
“是麼？”宋世桀忽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到她身邊坐下，茶几上有一些水果，他拿起一個蘋果慢慢的削了起來，一字一句道：“有一點我很好奇，既然傅子珩知道了我和你的關係，而且你又做了那麼多對他不利的事，還把他女人給害成那樣，他能這麼大大方方的放了你？”
放在膝蓋上的手因爲緊張而握成了一個拳頭，季嫣然強裝鎮靜道：“我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的問題。”
宋世桀手裡的蘋果很快就削好了，他伸手遞給季嫣然，她忙擺了擺手，示意不要，宋世桀一隻拿着蘋果，一手拿着水果刀，表情淡到幾乎沒有任何感情，“刀子跟蘋果你隨便選一樣。”
什麼意思？
季嫣然大驚，條件反射性的要往後退一步，肩膀一沉，被宋世桀重重的按住，她瞬間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意，“這麼不乖，嗯？”
季嫣然嚥了口唾沫，“你……你想幹什麼？”
那把小果刀在燈光下泛起冰冷刺骨的寒意。
“你覺得我會幹什麼？”宋世桀慢慢伸手，拿着水果刀的那把刀伸了過來，刀片貼在了她的臉上，冰冰冷冷，就像毒蛇一樣在她臉上爬行一樣，季嫣然後背升起一股寒意。
她一動也不敢動，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
不會的……不會的，宋世桀不可能會殺了她的，她心裡有個聲音說道。
就算他沒有人性，殺人如麻，可是他也不會殺了她的……
可越是這樣想，心卻像沉入了谷底一樣，越來越沒有底。
他沒有人性，他殺人如麻，他爲什麼不會殺她？他只要一刀下來，她就會瞬間一命嗚呼。
冷汗，從額頭浸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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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今天只有一更。明天我哪裡也不去，沒有喜酒要喝，所以會老老實實在家裡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