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姚可可漂亮的美眸越瞪越大，最後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說他扔掉了？！
價值上萬的衣服，她頭一次穿出來的衣服，就這樣被……扔了？
“你再說一次？”姚可可忍不住想要在確定次。
“被我扔掉了。”陸照川望着姚可可的眼眸漸漸沉了下去。
一想到那件衣服是別人送的，他就忍不住想要將那件衣服撕的粉碎。
“你！”姚可可看到神色平靜的陸照川，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我會賠的。”
陸照川說到這裡，頓了下，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着什麼，片刻後說道：“十倍賠你。”
“誰稀罕你賠！”
姚可可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惡狠狠的瞪了陸照川一眼，頭也不回的向小區內走去。
路過花園的時候，姚可可瞥見了路燈下的一枚石頭，忍不住又想起陸照川沉寂的面龐，就和這個石頭一般。
她忍不住心頭火氣，一腳將石頭踢的老遠，卻一不留神，險些絆了過去，好不容易纔站穩身子。
望着蹦蹦跳跳，很快消失在視野裡的石頭，姚可可蹲下身揉了揉腳，輕微的刺痛感讓她從惱火中清醒下來，開始思考。
陸照川究竟想幹什麼？
姚可可秀眉微顰，坐在花園旁的凳子上，清涼的眼眸充斥着複雜，又有一絲不解。
不知思考了多久，難以想通的她，只能將這一切歸咎爲陸照川腦袋有問題。
反正從小開始，那個人就很與衆不同，腦袋有點毛病很正常。
回家吧……
姚可可嘆了口氣，慢慢走回了家，打開門，客廳的燈已經關了。
姚可可摸着黑打開燈，正準備將腳上的鞋子換去，耳邊卻傳來了一陣“嘎嘣嘎嘣”的聲音，不禁向那邊望去。
這一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睿睿板着一張臉，光着小腳丫坐在沙發上，薯片袋子放在懷中，一邊注視着她，一邊將薯片送入口中。
小眼神別提多讓姚可可想笑，於是她就笑了出來。
“看什麼呢？”
“怎麼只有你一個回來了？”睿睿嘴裡嚼着薯片，酷酷的問道。
姚可可看到睿睿這副模樣，頓時有些啼笑皆非，怎麼感覺像是審問犯人。
換好鞋子，剛想走上前給他腦袋一下，卻猛地怔住了，眼睛微微眯起：“你指什麼？”
“就是照片裡那兩個人。”睿睿繼續嚼着薯片，“你今天不是開會去了嗎？”
“你怎麼知道我去開會了？”姚可可在睿睿旁邊坐下，笑容可掬的問道。
“都上新聞了，你自己翻手機看看。”睿睿撇了撇嘴。
姚可可驚了下，連忙拿出手機，點出中南日報，頭條就是陸照川和慕容對峙的那一幕，她在陸照川身後站着。
照片的角度是從斜上角拍來，正好能看清陸照川和慕容的臉，而她，雖然只有一張側臉，但熟悉的人都能瞧得出來。
不是說會議是非公開的嗎？現在的狗仔隊能耐這麼大嗎？
姚可可淺淺嘆了口氣，剛纔還想收拾睿睿的想法也在這張照片下消失的無影無蹤。
“說吧，你想問什麼。”姚可可挑了個舒服的位置靠在沙發上，淺色的脣線勾了勾。
“這兩個人都是誰？”睿睿指着照片裡的兩個人。
“盛世集團的董事長陸照川，卓越集團的總裁慕容。”
姚可可淡淡說道，目光輕輕落在皺眉看照片的睿睿臉上，心，不自覺的收緊。
“這兩個人都喜歡你？”睿睿手放進袋子裡，卻並沒有掏出薯片，而是擡頭對姚可可問道。
“小孩子家家的想什麼呢！”姚可可終於受不了睿睿這種態度，狠狠的在他頭上砸了個暴慄。
“你不知道這樣會把你智商高達200的兒子給打傻嗎！”睿睿連忙捂住腦袋，不滿的看着姚可可。
“怎麼又變成200了？”
“重新做了下智商測試，上升了20。”睿睿酷酷的說道。
“……”姚可可清眸中閃過一道無奈，收回手機，“我的事你不要管，做好自己的就行。”
說完，姚可可就站起身，準備向臥室走去。
“那這兩個人裡，你比較喜歡哪個一點？”睿睿緊追不捨的問道。
“慕容。”姚可可頭也不回的說道，只是腳下的步子更快了些。
“那個和我長得很像的男人是誰？”
睿睿稚嫩的聲音攔下了姚可可前進的步伐，房間的氣氛頓時僵硬起來。
姚可可的眼中飛速掠過一道愁思，從看到照片的那一刻，她就想到睿睿可能會問這個，所以才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
結果，終究還是避不開嗎？
姚可可胸口猛地一滯，停了片刻，她淺淺吸了口氣。微微閉上眼，再睜開的時候，呼吸已經均勻下來。
“就是陸照川，盛世集團的董事長，媽媽的……上司。”
聲音有着一絲疲憊。
“是我的……什麼？”出乎意料的，睿睿的聲音也難得帶了些複雜。
“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姚可可轉過身，看向睿睿的眼底深處有着一絲掙扎和歉意，面上卻沒有任何表露。
“我爸爸，真的死了嗎？”睿睿沉默片刻，突然問道。
“他真的已經死了，媽媽沒有騙你。”姚可可眼的歉意更深了。
睿睿的嘴張了張，終究還是默然下去。
他很清醒，也很成熟，所以深深的明白，對他而言，所謂父親，只不過是個基因提供者而已。
只不過，很多時候，理智卻難以壓過情感……
明明一次次的告訴自己那個道理，卻總是被外界的人不斷提出這個問題。
很多時候，他都在想，爲什麼這些人比他還要關心他的父親？
每當那個時候，他都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嫉妒？羨慕？憐憫？還是悲哀？
“我知道了。”
睿睿看着姚可可不爲所動的面龐，似乎明白了什麼，從沙發上跳下來，牽上姚可可的手，很認真的說道：
“只要是媽媽的決定，我都會支持。”
“人小鬼大。”
姚可可看着睿睿認真的神情，不禁怔了怔，心中忽然涌起一分愧疚，於是更加用力的在睿睿腦袋上砸了一下。
“進屋睡覺！”
“疼！”
母子親暱的對話，讓房間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
……
夜晚的街道很是蒼涼，濛濛細雨突然從夜空之中飄下，讓道路兩旁得路燈都隱約變得暗淡起來。
黑色寶馬車的架勢座上，陸照川一手穩穩的操縱着方向盤，一手撐在全開的車窗上，涼風帶着細雨不斷從窗口灌進裸露在外的肌膚上。
“哥，我今晚有點事，就不回集團了，你自己看着辦吧，晚安。”
顧少恆的聲音從手機的留言信箱發出，陸照川瞥了一眼閃着瑩瑩綠光的手機屏幕，方向盤猛的一打，駛向另一條街口。
中南市東城區的一個酒吧門口，一個身材略顯臃腫的胖子臉上掛着玩味的笑，手機在他的手上上下翻飛，注視着越來越近的寶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