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是靠自己爭取來的，一味的自卑，只會失去一切。”
不知道爲什麼，姚可可看着這樣子的趙曉默，忽然想到了陸照川。
如果不是陸照川鍥而不捨的追求，或許她和他如今也走不到這一步。
她倒不是希望趙曉默去像陸照川一樣追求王巍然，而是她看的出，實際上，王巍然對趙曉默的感情也不僅僅只是妹妹而已。
雖然王巍然酒後的很多話和表現，都非常的招人厭惡，但是那眼底深處的疲憊和異樣，卻是怎麼也騙不了人的。
要不是如此，她也不會陪王巍然坐那麼久。
“我！”趙曉默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
“你也不想一輩子在心裡都記掛着這事吧？很累人，也很痛苦，不如和他把話說清楚，孰是孰非，總要有個了結。”
姚可可淺淡的眸子閃過一道複雜，輕聲嘆息道。
這種感覺，她親身經歷了整整五年，彷彿夢魘一般纏繞在夢裡，揮之不去。
趙曉默看着姚可可，她看到了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複雜，忽然想起了睿睿。
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特別理解姚可可，同樣的，她肯定也很瞭解自己的感受。
要不要試一試？
這個念頭從她的腦海中，陡然蹦了出來，隨後，不可控制的逐漸擴大。
和他談談，最壞的結局，也無非就是自己死心而已，不是嗎？
姚可可看着怔怔的趙曉默，按在她肩膀處的手，力道又加重了幾分，“一味的逃避，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
“……”
趙曉默看着姚可可，很久之後，終於深深吸了一口氣，“可可姐，我知道了。”
“我當你是答應了？”
“恩！”趙曉默用力點了點頭。
“好。”姚可可從口袋裡將鑰匙遞給趙曉默，看着盯着鑰匙發呆的趙曉默，清秀的臉上忽然綻放出明媚的笑容，“歡迎回來。”
…………
“我還以爲你準備無視我多久呢。”慕容靠在車邊，溫和的說道。
“抱歉。”姚可可對慕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轉過身，看着趙曉默已經消失不見的身影，淺色的脣線勾出一抹悵然的弧度，“只是當時不方便而已。”
她很早就看到慕容的車停在那裡了，只是因爲趙曉默的緣故，她並不方便去和慕容打招呼。
何況，經歷了上次的事，如今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慕容說話，不曾想，後者卻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進去坐吧，別在這裡站着了，晚上還是挺冷的。”慕容再次溫和的笑了笑，指了指馬路對面的咖啡館。
因爲是在大學城附近開店，聲音很好，所以即便是這種店，一般也會開的很晚。
姚可可要了一杯曼特寧，然後把菜單遞給慕容，可是他只是微微一笑，沒有去看菜單，隨手點了一杯一模一樣的咖啡。
這裡的氣氛很好，明明時間已經過了午夜，人也絕對不少，卻都很有默契地沒有大聲喧譁。
配上柔和的背景音樂，顯得非常安謐。而從落地窗遠遠地望出去，正是對面那條波光粼粼的河流，很能讓人平靜下來。
姚可可看看坐在對面的慕容。他低着頭，卻也時不時擡頭瞥她一眼，如果兩人的視線正好撞上，就會微微一笑。
慕容絕口不提兩人的事情，只是說一些朋友之間的閒聊，聲音依然是不高不低的，非常悅耳溫和，表現出良好的教養。
姚可可一邊附和着他，一邊卻忍不住想，這樣的人，真的沒有什麼可以挑剔的了。
他很多時候就像趙曉默口中真正的白馬王子，優雅迷人，雖然其貌不揚，然而那股氣質卻是很多人拍馬也趕不上的。
至今爲止，姚可可見過的所有人，能和他匹敵的，只有陸照川和陳越。
如果能夠在5年之前和這個人遇到，也許她真的會慢慢地陷落下去。
一直往前，往前，直到挽手走向婚姻的殿堂。
只是，太晚了。
人生有的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同樣的一件事情，同樣的一個人，在不同的時候遇見了，便會有不同的結局。
在這樣柔和而又靜謐的時刻，姚可可心中所想的，竟然是很虛無縹緲的事情。
想着陸照川如果在這裡，大約不會像慕容這樣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永遠都不缺少話題，他肯定只是默默的陪着自己喝咖啡。
還好，她本來是一個很喜歡安靜的人，所以也不覺得那樣的陸照川，會很無趣。
“可可……”
溫和的聲音讓她瞬間回神，側頭只看到一雙溫和的眸子正帶着深思注視着自己。
姚可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慕容低着頭，攪動着咖啡，頓了一下，才問道：“其實，你在答應假扮我女朋友之前，就有喜歡的人是嗎？”
“……爲什麼這麼說？”
慕容擡頭飛快地瞟了她一眼，然後搖了搖頭，“因爲，很多時候你雖然在看着我，但是卻不知道在想着什麼。一個人看着窗外，也會愉悅地輕笑起來。一般來說，只有一個人想到喜歡的人的時候，纔會做出這種下意識的舉動。”
慕容微笑的說道，溫和的聲音聽不出什麼異樣。
“這種從內心透出的感情，我不覺得是一朝一夕能達到的。”
姚可可愣了一下，然後看着對面慕容那雙彷彿能洞徹人心的眼神，微微出了口氣，“是嗎，我自己都沒注意到。”
“看來是被我說中了，對方是陸照川是嗎？”慕容笑了笑，抿了口咖啡。
“慕容。”姚可可看着他，神色忽然有些認真，“你是個很好的人，如果不是因爲種種意外，我可能真的會喜歡上你。”
慕容笑了笑，卻是默默地沒有說話。
好半天，他忽然擡頭說道：“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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