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考慮過。”短暫的沉默過後，姚可可下意識的摸了摸嘴脣，下意識的想起了陸照川在車內霸道的吻。
不同於5年前的毫無所覺，那一吻，幾乎銘刻在了她記憶的最深處。
直到現在，她都能感受到那脣齒見充斥的熾熱情感，和鼻口間強勢侵入的濃烈氣息，讓她在一瞬之間有些失神。
“噗嗤……”
片刻後，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姚可可忍不住低聲自嘲的一笑，這種時候，她還在想什麼？
接着，有些不滿的看了楊子云一眼，“你爲什麼總是問我這麼刁鑽的問題？”
楊子云微微垂下頭，眉眼閃動了一下，反駁道，“哪有？我問的都最普通的問題？你看電視節目裡不都是這麼問的。主要還是你不夠坦誠！”
“我是真的沒有想過，而且……”
而且也沒有資格去想吧……
姚可可修長的睫毛垂了垂，眼中那一抹自嘲更濃了些。
“別忘了我們一開始說好的哦，回答不出就要去大冒險了。”
姚可可看看笑得非常開心的楊子云，下意識地感覺到哪裡不對，想了想，然後繼續看向窗外。
“我思考下……如果非要我給出一個答案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個堅強的人，我不需要他多麼有權有勢，也不需要他對我多麼溫柔體貼，更不需要他有多麼愛我。只要能……只要能彼此尊重就行了。”
姚可可眼神複雜的看了眼睿睿先前坐的位置，其實她最想說的是，只要能不嫌棄睿睿，真心的給他當爸爸就可以了。
“你這是找實驗夥伴呢還是在找男朋友？”楊子云眉頭跳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說道。
他怎麼想也沒想到，自己期待這麼久的答案，竟然會是這個。
“其實所謂婚姻，不就是一種工作嗎？和我們平時在公司一樣，都需要責任和義務。”姚可可的語調很平穩，“與其因爲一時衝動爲未來帶來數不清的痛苦，還不如一開始就明確彼此的地位和分工，這樣才能持久的經營下去。”
“原來你一直是這樣想的啊。”楊子云低聲嘆了口氣，神情卻在一瞬間變得格外柔軟溫和。
看向姚可可的目光不禁帶上了讚賞和溫柔，卻沒有一絲可憐，因爲他很清楚，姚可可從來不是一個需要他人去同情的女子。
姚可可看着窗外，沒有回答。
湖風從窗戶的縫隙溜進，吹動了她的髮梢，略微凌亂的髮絲，更讓她顯得有些單薄，然而那秀麗清雅的容顏上卻透露着一股倔強和淡然。
楊子云看着這樣的姚可可，俊臉上驀地閃過一道僵硬，漆黑的雙眸中快速流過一道幽光，收緊的雙手緩緩放開。
“該你問了。”
姚可可別着頭，看着楊子云，思考了一下，忽然笑道：“既然你覺得這個問題是最普通的問題，那我就把這個問題還你，你覺得什麼樣的女人才適合你呢？”
楊子云的喉嚨滾動一下，他真的沒想到姚可可竟會把這個皮球踢回他。
他略微側身，低頭看着姚可可，用理智將衝動硬生生壓了回去，這才用輕佻的聲音笑道，“當然是你這樣的。”
“德行……”有那麼一瞬間，姚可可的呼吸凝滯了，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的模樣，白了楊子云一眼，“你要是不好好回答，我可不介意在船上欣賞下你的泳姿。”
“我明明就是好好回答的……行行行，你有理。其實你讓我說我也說不清楚，我是那種跟着感覺走的人，只要對某個人有感覺了，我就會想方設法遷就她，寵溺她。所以，適合我的人，必須是能吸引我的人。”
“……”姚可可眼神古怪的看着楊子云。
“你幹嘛這麼看我？”楊子云被姚可可看的一陣炸毛，該不會被她看穿心事了吧？
“文青？”
“文青你妹啊！”
“噗嗤，逗你玩的，你相信愛情？”
“我爲什麼不相信愛情？”
“我在想，能被你愛的女人，一定很幸福。”姚可可嘆了口氣，無比認真的說道。
他如此跳脫的秉性能把自己在實驗室一關一整天，她就已經看出這個人隱藏在跳脫之下的執着。
憑藉着這樣的毅力在配合上他堪稱完美的家室和身份，恐怕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都沒法拒絕的了他。
如果不是因爲那些事，或許他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姚可可的這個念頭剛出來，就被她掐死在腦海中，臉上隱隱露出幾分苦笑。
她這是怎麼了，突然開始想這些，果然還是白天被師兄們一個賽一個的甜蜜模樣給影響了嗎？
睿睿隨着端菜的服務員一起回來的時候，姚可可已經漸漸融入到了遊戲的氛圍中，兩邊無論是提問還是回答都變得快速起來，當然，最重要的是她終於摸清了這個遊戲的技巧……
姚可可讓開位置放睿睿進來，一邊摸着他的頭一邊回答着楊子云的問題。
“你現在的夢想是什麼？”
“攢夠我生活一輩子的錢，然後天天躺在牀上睡覺。你呢？”
“大概是回到大學時候吧，無憂無慮的。你喜歡吃什麼？”
“檸檬片。你呢？”
“科技大食堂的油煎包子。平時不上班的時候都喜歡做什麼？”
“睡覺。你呢？”
“打檯球或者和朋友一起出去旅遊吧，不過因爲時間短，只能去很近的地方。你喜不喜歡小動物？”
“看長相，可愛點的都喜歡。你呢？”
“……可可！你可不可以不要這樣，我們還能不能一起愉快玩的玩耍了？”
姚可可清涼的眼眸中飛速閃過一道笑意：“你之前又沒說不能這樣問，何況你問我的這些也是我想問的。”
楊子云語言一滯，卻沒法反駁姚可可的話，一臉鬱悶的抓了抓頭，“那我現在說，不許再說“你呢”這兩個字！”
他本以爲姚可可一定不會同意，沒想到姚可可卻是十分順從的點點頭，順便還喝了口水，“你說不行就不行吧。”
“現在該我問對吧？”音調十分平淡，還帶着幾絲笑意。
“你說。”楊子云心裡雖然覺得哪裡不對，但讓他說卻也說不出來，只能狐疑的點點頭。
“你喜不喜歡小動物？”
“和你一樣，可愛點的我都喜歡。”
“到你了。”姚可可笑眯了眼。
“目前來說，你最看重的人是誰？”
此話一出，睿睿立刻擡起頭，拽着臉看着姚可可。
“當然是……我自己。那你最看重的人是誰？”姚可可下意識的想說是睿睿，但是猛然看到後者酷酷的表情，頓時改口說道。
睿睿的臉頓時一黑。
“大概是我爸媽吧……可可，不是你這樣……”
姚可可淺色的脣線勾出了狡猾的弧度，不等楊子云把話說完，已經搶着打斷了他：“好了，不要浪費時間，快問！”
“你覺得……中南市什麼地方最容易感動你？”
楊子云遲疑了一下，還是開口說道，隨後深深的看着姚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