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可麻煩了，七星樓若是不改革，也是無法確切地蒐集到關於孫齊盛的消息。若是改革，也是不行……”慕嫣兒現在是兩面爲難，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即便是你改革了，也成功了，或許也做不到什麼。”墨瑾玄在背後幽幽地開口。慕嫣兒一時沉默，卻很快給出了答案。
“我或許做不了什麼，可是我至少能在事情發生之前，告訴你。”
她的眼神十分堅定。這意思已經十分明確，哪怕她只能用自己的力量做一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她也要繼續做下去。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做的。
“好。”墨瑾玄點點頭，“夜殺的人隨你使用。”墨瑾玄笑笑，道：“孫齊盛這段時間也不敢做什麼。上次我父皇給他的傷，他還沒有消化完全。我相信，短期內他也不敢有太大的行動。”
“既然這樣，那皇上的身體——”慕嫣兒還記得上次，皇上也是受了傷的。但是，他沒有找御醫，也沒有讓慕嫣兒給他看看。慕嫣兒這會兒想起來了，才覺得是不是爲時已晚。
“他的身體原本還是很硬朗的，常年練武的人，身體不會太差。”墨瑾玄安慰道，“再說我父皇也不傻，身上的傷口他自己會處理的。”
“可是我是大夫！”慕嫣兒急了。皇上的身體若是出了什麼事，那麼這個國家可也就算是完了。所以，她也得好好地給皇上把脈，讓皇上安全地活下去。
可是讓她吃驚的是，當她趕到宮殿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面具。面具下面的臉，不用看她也知道，一定是孫齊盛。因爲那個面具，化成灰她都記得那是孫齊盛的面具。
“你來做什麼？”慕嫣兒見勢不妙，立刻護到了皇上面前。而孫齊盛只是陰冷地笑笑，面具後面的嘴脣勾起陰險地弧度。
“你們救不了他了。不過，我也不會讓他就這麼快死去，因爲他還要活到凌蕭塵回來的那一天！”孫齊盛的聲音裡滿滿當當的都是嘲笑之意，
“可惡……”慕嫣兒咬牙切齒地盯着孫齊盛地背影，恨不得衝上去將他碎屍萬段。但是很明顯，她打不過孫齊盛。她的天玄九月不日纔剛剛破了第五層，離着最後的第九層還遠得很。
“父皇，您怎麼了？”墨瑾玄見皇上的樣子不是太好，連忙走了過去。他不知道孫齊盛在走之前到底都做了些什麼，更不知道現在皇上有沒有事。
“脈象很是紊亂，看來是不太好。”在墨瑾玄發問的時候，慕嫣兒已經過去給皇上把脈了。她的眉毛皺了起來：“這個脈象，的確是十分不妙。”
“他怎麼了？”墨瑾玄很急切，但是又怕自己打擾到慕嫣兒。慕嫣兒皺眉，道：“若是不盡快加以調養，恐怕撐不過半月。”
“只有半月？”墨瑾玄好似被驚雷劈了一遭，震驚到無以復加。他和皇上才相認沒有多少時間，難道老皇上就要這麼離開他？
墨瑾玄又問道：“你放才說的加以調養——”
“得請蘇澤一併來。我覺得我目前的醫術，並不能夠徹底地解決這件事。”慕嫣兒搖搖頭，“我最多也只能是能夠將這半個月延長成半年。更多的，需要蘇澤來做。而且，這半年之內，皇上不能有任何情緒的激動變化。”
“怎麼可能會沒有！”墨瑾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最近孫齊盛肯定會有什麼較大的動作，所以若是想要穩定住皇上的情緒，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也知道這很難，但是你必須要盡力穩定住他的情緒。”慕嫣兒搖搖頭，她也沒什麼辦法，這次皇上的身體也像是中毒。
只是這種毒並沒有十分霸道，是緩緩侵蝕心脈的。慕嫣兒可以延緩這個過程，但是不能阻止。
這就好像是人的衰老是十分自然的事情，你只能夠延緩卻不能夠阻止。慕嫣兒現在能做的，也是延緩不能阻止。
“那我去找蘇澤！”西墨到這裡的路程大抵需要三天，若是墨瑾玄全程都以輕功的速度出去的話，或許還來得及。
“你要冷靜。現在東凌這邊不能沒有你。既然皇上已經中毒了，就不要讓他耗費太多的心力了。蘇澤那邊，要我來就好。”慕嫣兒說罷，轉頭對林遠兮道：“你幾日之內能夠把蘇澤請來？”
“半日。”林遠兮十分自信，他的輕功原本就十分了得，這種緊急事端之中，他自然也是會發揮出更加強大的功力。
若是給他充足的時間，他或許還能更快些。不過，他並沒有將那些話說出來。而且，他是七星樓暫時的大管事，能力也是十分出衆的。
“只有半日，的確很快了。”慕嫣兒點點頭，若是隻有半日就能打個來回，那麼林遠兮的輕功還真是十分了得。不過，林遠兮接下來說道：“那麼我去通知在西墨的兄弟，讓他們快點把蘇聖醫請來。”
“在西墨的兄弟？”慕嫣兒回過神來的時候，林遠兮已經不見了人影。不過，她這才弄明白林遠兮的意思。
七星樓之間也有傳送自己情報的特殊方式。不到一刻鐘，西墨那邊就能夠收到消息。若是現在立即出發從西墨趕來，二人半途匯聚，或許半天之內也的確能夠做到。
只是不知道蘇澤現在怎麼樣了。慕嫣兒嘆氣——若不是這等緊要的事情，她也不想這麼麻煩蘇澤。但是，這一次的事情，她的確無能爲力。
一個醫生最爲難過的時候，大抵就是此刻了。她無法挽救自己的病人，只能求助於他人。
“希望蘇澤可以快一點來，他或許會有什麼好的方法也說不定。”慕嫣兒這麼說着，其實心裡也並沒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她在藥心谷這段時間並不是什麼都沒學，而是學會了不少好東西。
從那些醫術之中都沒有找到能夠救皇上的，也別說蘇澤能有什麼太好的方法。她這麼說，無非是想讓墨瑾玄振作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