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陽光從雲層中折射而出來,在清池中的一夜纏情,直至晌午時分,獨孤翊宸纔將楚雲霓疲憊不堪而熟睡下的身子抱回寢殿中休憩。
輕撫着她額邊的發,帶着一股幽香在髮際邊上,獨孤翊宸不住的流連,只將她的發輕撫,最後在她的脣邊上輕輕一吻。
“安靜的睡吧!”他輕輕的說着,再望着這外面,晌午的陽光,在秋日中是最爲舒適的,朝着清池宮外面走去,因爲這裡長久無人打理,外面落葉鋪滿了厚厚一層。
獨孤翊宸用手捂着心口處,楚雲霓給他的那些藥材,都是從九重天裡拿出最好的,身體即便還沒全部恢復,但是卻比起之前毒發時候的那種無力到死的感覺,有着天壤之別。
此時此刻,他有比阻擋龍飛借兵更加重要的事情,邑國國破那麼久了,他也都還沒能找到倪澤好好的談上一談,而今,楚雲霓昨夜的話,讓他膽戰心驚。
他能夠覺察得到,如果讓楚雲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定然不會像現在這樣對自己,所以,有些事情,他必須杜絕。
從清池宮,獨孤翊宸專挑那些偏僻的宮道走,一路朝着仰星閣走去。
仰星閣邊上依舊清冷,聽說靖帝早在幾年前就已經下令讓人重新修建行宮,這座仰星閣已經開始逐漸屬於廢棄的地方了。
此刻,獨孤翊宸再度登上仰星閣的時候,秋風吹拂過他的衣角,那一襲白衫隱動,在這人跡罕至的仰星閣上,格外的顯眼。
從仰星閣上眺望而去,校場上操練兵馬的身影依舊磅礴。
“我巍巍靖軍,勢如破竹,父皇爲何就這麼執着於子庶呢?”這是獨孤翊宸依舊不能釋懷的一件事情,迄今爲止,他從母后當年身亡之後,就一直成爲了父皇的眼中釘。
“說到底,父皇從沒想過把這萬里江山交到我的手上,卻偏偏流連那個流落在外的子庶,孟贏啊孟贏,你何德何能?”
輕嘆的聲音,一直站在這仰星閣上,身上的衣裳隨風翻飛,站在那圓圓的柱子邊上,當初楚雲霓所站立的那個位置。
這一襲白衣何其的顯眼,從校場上遠遠看去的時候,就像是一面白色的旗幟,顯眼非常。
從校場上,站在倪澤的位置上遠遠看去,仰星閣上的動靜一眼就能看清,倪澤緊擰着眉心,他依舊熟練的操練着兵馬,可是心卻在浮動。
等到日暮西山的時候,仰星閣上也起了風,等到倪澤來到仰星閣上的時候,獨孤翊宸依舊等待了許久。
“臣下參見太子殿下。”倪澤登上了仰星閣,朝着站在仰星閣柱子邊上的獨孤翊宸行禮。
“想必我回靖國,你是知道我行蹤爲數不多的人之一吧!”獨孤翊宸看着此刻恭謹行禮的這個將軍,說道。
倪澤的神情俊冷,身上鎧甲的清寒,更是給他增添了這種氣息,秋日的陽光折射在他的鐵甲上,照耀得倪澤此刻,如同是戰神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