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靠過去以後,纔算看到那個殭屍的模樣,其實符籙並不像電影裡那樣直接把殭屍定住,而是讓殭屍身體裡的氣無法聚集,壓制他的行動,但是他會掙扎,這個殭屍渾身顫慄,不停的在掙扎,可是被中天正氣和趙廣東的鎮屍符壓制住了他通紅的眼睛就像是要滴出血似得,看起來非常可怕,我甚至覺得心裡有些發毛。
趙廣東好想看得很淡然,或許在他的心裡正是因爲足夠的淡然纔會玩世不恭,但我做不到,我會覺得這些東西很可憐,我甚至會覺得有些痛苦,不能幫助他們的痛苦,平時我覺得我學習過道術,我能做到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但是每當面對這種傢伙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很痛,那是一種無力感,無論你如何努力都只會把自己淹沒進去,淹沒的很深。
趙廣東從棺材裡面抽出一樣東西,那是一塊黃色的帛布,布的上面有一隻娟秀精美的五爪金龍,這一塊布看似是布,實則是金絲織就的,裡面的龍是用打造極爲精細的銀片勾勒而成,但是用這麼多貴金屬造成的帛布居然都產生了一定的氧化痕跡,可見這玩意必定是經過了上千年歲月更迭的產物。
五爪金龍都是古代皇帝才能擁有的象徵,更不要說金色的布匹了,在古代封建等級制度極爲嚴苛,這些東西絕對不可能流入民間,也就是說這玩意極有可能是一個皇帝墓葬裡面的東西,但是一個老頭如何得到這個的呢?又爲何把它和一具死屍一起放在極爲珍稀的柳子木裡面的呢?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趙廣東,趙廣東連忙聳聳肩道:“別問我,我也不知道,這個傢伙只是未開靈智的殭屍,從他那得不到什麼信息的,等太陽出來了,拿到外面去烤,然後再超度他,對了,劉易,聽叔叔的話,上樓去把那兩位叔叔阿姨叫下來,讓他們看看認不認識這具殭屍。”
劉易居然難得的沒有要什麼好處,答應一聲就上樓去了,我知道趙廣東的意思,我看到這塊黃布的時候,其實對於其來歷還是有所瞭解的,這個應該就是和那個故事裡的那個帝王棺槨有莫大的關係。
我問趙廣東道:“你去把他們喊下來以後,他們看到這玩意不會見財起意嗎?到時候他們拿走了我們怎麼辦?這東西很有可能和那封信有關,說不定是極爲重要的線索,給他們了我們說不準就解不開謎了。conad1;”
“這玩意本來就是人家家的,你難道還想私藏着帶走不成?”趙廣東瞟了我一眼問道。
“不是我想帶走,這玩意畢竟太貴重了,我可以先帶走研究明白了,再還給人家,我不是怕人家不給我,我是怕這家人不借給我。”我有些無奈的搖頭,這傢伙咋什麼都往不好的地方想呢?我是那種貪財的人嗎?我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好不好?
“那就好辦了,你直接找人家借就行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說,我相信他會借給你的,因爲他的氣是說不了假的,善人只是行善,而大善人是生活中甚至不在意行善,所以你懂了嗎?人家可是又大公無私的行爲,要不我兩打個賭,賭一百塊,看看人家會不會借給你?”趙廣東信誓旦旦的說。
我搖了搖頭道:“賭就不必了,我相信你。”
“切,你只是不敢賭而已,說的那麼大方。”趙廣東好像又恢復了那副小市民的模樣,寸利必爭。
我也沒理他,我打着手電照了照,那棺材裡在沒有別的東西了,房子其實不算大,時間過得又是如此迅速,樓上的那對夫妻跟着劉易下來了,這個時候這裡的陰氣都被中天正氣衝散,根本就沒有聚集起來,而且那對夫妻都是有諸神庇佑的大善人,根本就不用擔心是不是有陰氣,要不然我們也不敢讓他們隨便下來了。
那對夫妻走到外面的時候還在疑惑的問劉易,這裡哪來的暗室,他們剛把這裡收光,劉易也沒具體的回答,只是讓他們跟着下來就行,那對夫妻脾氣很好,也沒有和一個小孩爭執,下來以後看到房中正當擺着一個棺材,棺材上面有一個披頭散髮面露兇光的人正在那裡發出低低的野獸般的吼聲,那個女人還是開了眼的,嚇了一跳。
那個男人看不到正氣,在這種極爲害怕的時候本能反應居然是把女人和劉易都拉到自己的背後保護起來,那是第一反應,先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保護自己最親的人已經是很值得敬佩了,更不要說對於一個陌生人,這絕對當得起一個大善人的稱號。conad2;
趙廣東連忙道:“沒事,這玩意就是個殭屍,已經被我們制服了,他一直被你父親養在下面,你們看看這個人是不是你們認識的人,我們打算等太陽出來以後,把他帶到外面去超度,如果是你們親人,我們會遵從你們的意見的。”
那個男人鼓起勇氣仔細的看了看這個殭屍最終搖了搖頭道:“不認識,這是我父親養的?這不可能啊,我父親信佛之人,經常吃齋唸佛,茹素多年就連螞蟻都不忍打死,更不要說在這裡弄這些了,而且我父親一生都平淡,早年離村,根本沒有機會學這些啊?”
趙廣東聳了聳肩道:“是不是你父親養的我們也不知道,但這房子只有你父親住,我們是在這裡發現的這個東西,不過你要說不認識就算了,還有一件事,我們在棺材裡找到一樣東西,你看看認不認識。”
趙廣東從我的手裡拿走黃布,給那個男人道:“這是我們從這裡找到的,是用金絲銀線做成的,很是珍貴看起來也有歷史了,你看看是不是你們家裡的?”
那個男人和女人兩人都交替看了看,最後都搖頭道:“這個不是我們家裡的,大師要不您拿回去吧。”
我是真的被驚得一愣愣的,這種無價之寶可遇不可求,他們居然就是簡簡單單一句不是我們家裡的,就不要了?這是何等的高尚?這不是善人,這簡直就是聖人了,不爲外物所惑這不是聖人是什麼,我趕緊解釋道:“這是純金製造以極高的工藝鑲嵌銀片,更是有上千年曆史的寶貝,你居然不要?”
那個男人笑了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如果是我老爺子的東西,他應該會說的,如果不說有可能就是不知道這東西,既然如此怎麼能是我的呢?我的兩個姐姐也沒有來找我問過想必也是不知道的,東西在珍貴,不是你的自然不能要了。”
我算是徹底的服了,我只好道:“我們修道之人不能爲名利誘惑,但是你也看到了這是黃布且有五爪金龍,想必和帝王有關,而這和我們那封信有關係,我們想借去研究,研究完再拿來還給你,剛纔還不知道如何和你們說呢,沒想到兩位這麼識大體。conad3;”
那個男的推辭道:“大師說什麼借,我們家不安寧得大師幫助才能知道這裡面的秘密,而且我父親受苦也是大師指點,這已經是很大的恩情了,更不要說這東西根本不是我們家的,大師說什麼借?”
最後還是趙廣東說道:“這樣吧,這件東西我們確實要用來研究,等我們用完了再還給你,既然從你這裡發現的,你就以你的名義捐給國家博物館,這樣既有利於這件東西的保存,也不是你佔爲私有。”
那個人點點頭道:“這樣最好了,謝謝大師指點。”
趙廣東看了看手機道:“時間差不多了,太陽應該出來了,我們把這傢伙弄出去曬曬太陽,然後好好的幫他超度了,也算功德一件,快點來幫忙,說着就招呼我過去。”
我一看,這傢伙身上到處髒兮兮的,我還真的有點不舒服啊,我就問趙廣東道:“你不是可以召喚小鬼嗎?你咋不召喚出來幫着幹活?”
“那些小鬼畢竟是陰靈之物,受不了我的符法,更不要說外面還有佛法屏障,還有陽光,我們只能自己搬,主要是我沒準備東西,要不然我也會召請黃巾力士,但我比較不像你師父那樣,所以沒有準備好了別想那麼多,快點來幫忙。”趙廣東套了一道符塞到那個殭屍嘴裡讓他不能咬人,更不能動彈。
我心裡很不舒服,總覺得這樣很髒,最後那個男人走上前面目即爲坦然的道:“還是我來吧,我幹修車的,做的就是這種力氣活,外面的路不好走,還是我來搬吧。”說完絲毫沒有猶豫就和趙廣東一起把那個傢伙搬起來了。
我立馬覺得無地自容起來,人家一個普通人都能做到的事,我還是修行者呢,但我沒有上去搶,現在上前就顯得太虛僞了,所以我只能拿着東西,牽着劉易走到最後,上樓梯的時候我忽然覺得有一雙眼睛盯着我,那張臉正在偷偷的奸笑,笑得那麼陰森。
我回首望去,後面卻什麼都沒有,就連氣的運轉都是如此平穩,我只能說是自己多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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