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只是一個幌子吧？銅鏡樓的靈異事件，是你破除的；橫塘小區的老鬼，也是你幹掉的。”陳旭圍着張天賜走了一圈，道：“你的本事，比饒光華大多了。請問，你是哪個門派的，師父是誰？”
張天賜扯起嘴角一笑，道：“我自學成才，地攤上買了一本捉鬼大全，看看就會了。”
“瞞得很緊啊，十二歲那年，你在雙槐樹村，燒燬了兩具殭屍。那時候，你就有捉鬼大全了？”陳旭依舊冷笑，道：“像你這樣的手段，必然是大門派的法師調教出來的。我想問問，你師父究竟是誰，哪個門派的？”
我太陽，這都查出來了？
張天賜鬱悶，斜眼說道：“我的身世和你無關，師門問題也和你無關，我不想說，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就像你上次獻菊花一樣，我不要，你也別想強加給我。”
“嘿嘿，你以爲我對你的身世感興趣？我是擔心誤會。刀劍拳腳無眼，但是門派之間，或許有些淵源。”陳旭說道。
——說出你的門派，我可以對你手下留情。這是陳旭的意思。
張天賜搖搖頭，道：“你別纏着我，就不會有誤會了。”
“我也不想纏着你，可是到了狹路相逢之時，怎麼辦？”陳旭問道。
很明顯，陳旭意識到張天賜是個對手，所以纔會這麼問。這也是陳旭的狡猾之處，有了回答，到時候動起手來，就可以少幾分顧忌了。
“各憑手段，當仁不讓！”張天賜看了陳旭一眼，轉身而去。
身後，陳旭盯着張天賜的背影，看了良久，這才默默離開。
張天賜進了學校，想到陳旭和大光頭的事，心裡也鬱悶。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自己公佈了身份，會更加鬱悶，這兩頭貨，一定都會纏着自己！
因爲龍虎山天師大真人，有義務給他們評個理什麼的。
看來，這就是命啊！
張天賜苦笑了一下，安心上課。既然躲不過，那就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上午的課程結束，張天賜回到江濱雅苑。
金思羽做好了飯菜，正在倚門相望。
“素素那邊，有沒有消息過來？”張天賜問金思羽。
金思羽搖搖頭，道：“沒有，不過……”
“不過什麼，姐姐直說。”張天賜問道。
“我的領導打電話來了，要我明天去上班，還對我瞭解你的情況，打聽你的師門。我自然不說，可是搞笑的是，領導說這是命令，必須說！”金思羽面帶苦笑，道：“於是我辭職了，咱不受這口氣。”
“姐姐辭職了？”張天賜愣了一下，皺眉道：“你的領導打聽我，一定是陳旭搞的鬼了。他是茅山掌門，多少有點分量和人脈。”
“我也覺得是。可是越想越氣憤，就算茅山掌門，又怎麼樣了？”金思羽點頭，道：
“銅鏡樓鬧鬼十幾年，橫塘小區鬧鬼上百年，怎麼沒見他茅山掌門出來降魔擒妖？我們九死一生，和老鬼婆拼命的時候，他在哪裡？現在倒是威風，利用我的領導，來給我施壓，打聽你的底細，呵呵，鄙視這種人！”
“對對對，鄙視這傢伙！”張天賜急忙安慰金思羽，道：“姐姐也別生氣，有朝一日，你公佈了天師夫人的身份，可比他茅山掌門拉風一萬倍。辭職就辭職吧，那點工資不要也罷。”
“那以後，就指望你養着我了。”金思羽笑道。
“養老婆天經地義，是男人的責任。就算我出去搬磚、扛煤氣罐，也要把自家老婆養的白白胖胖的！”張天賜嘿嘿一笑。
其實金思羽的辭職，的確是一件無所謂的事。辭職損失的，無非是一份工作。工作的目的，無非是爲了賺錢餬口。
這幾年，金思羽做兼職，幫人溝通亡靈，也賺了不少錢。加上這次幫助王凱又賺了許多，金思羽的手裡，有上百萬的可用資金。還有張天賜手上的錢和房產，算到一起，都三百萬以上了。
這點錢，怎麼說也夠支撐幾年吧？花完了再去掙，有通靈眼在身，掙錢也不難。
就算沒有陳旭施壓這件事，金思羽不用多久，也會辭職的。因爲未來兩年，她要應付鬼王印的事，這纔是重點。
辭了職，反而更加自在。
只是這次的辭職，是氣憤之下的行爲。金思羽的心裡，多少有點憤憤不平。
張天賜知道金思羽的心思，給她開解說笑，並且保證，有朝一日會把今天的場子找回來。
金思羽的心情漸漸好轉，說笑如常。
論及聲望，茅山掌門和龍虎山天師差遠了。這一點，金思羽自然是知道的。
沒想到飯還沒吃完，鄭瑞的電話又來了，竟然也是爲了張天賜師門的事！
因爲鄭瑞上面的領導，也知道鄭瑞和張天賜關係不錯，所以從鄭瑞這裡下手。
張天賜聽清楚了鄭瑞的意思，笑道：“怎麼，你打算賣友求榮，去討好茅山掌門？”
“怎麼會呢？我多麼機靈啊？”鄭瑞在那邊奸笑，道：“我只說慢慢調查，讓他們彆着急。嘿嘿，等我調查個二十年再說！”
“聰明，哈哈！”張天賜掛了電話，心裡想，鄭瑞果然奸詐一點。
還是自家老婆好，果斷辭職，以表明自己的態度。
飯後無事，張天賜和金思羽，都午睡了一會兒，以便養好精神，晚上行動。
黃昏時分，張天賜把龔自貴召了回來，詢問情況。
龔自貴彙報，說一切如常，無心觀一帶波瀾不驚，昨晚遙控炸彈的王之鴻，也一直呆在家裡。
“好，你們繼續監視，我晚上十一點左右，到達無心觀附近。”張天賜說道。
龔自貴答應一聲，轉身飄走。
張天賜又和金思羽商量了一番，然後吃了一點晚飯，換了衣服，駕車前往。
出發的時候，張天賜買了幾隻燒雞，是帶給素素和阿紫的。這兩個非正常人類，這兩天也辛苦，不能太虧待人家。
十點剛過，金思羽和張天賜，駕車來到了距離無心觀三裡之外的鄉村公路上。
張天賜讓金思羽停車，剩下的路，要偷偷走過去，不能太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