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思羽壞笑了一下，走到了素素和阿紫的身邊，拉着她們走了幾步，同樣耳語了兩句。
阿紫嘻嘻一笑，道：“簡單啊，沒問題。”
素素卻似乎有些尷尬，猶豫了一下方纔點頭，偷眼來看張天賜。
張天賜轉過身來，裝作沒看見。
其實也沒有什麼，張天賜不過是要素素兩姐妹貢獻一點養分而已，這和莊稼人積攢糞便做肥料，沒有區別。
只不過張天賜在場，素素這種淑女型的狐仙，有些不好意思。
張天賜轉身的霎那間，素素和阿紫都變回原形，鑽進了墳墓裡。
半晌，兩姐妹才一起出來。
“行了，辦好了。”阿紫說道。
素素則低頭不語，也不看大家。
張天賜點點頭，道：“辛苦了，不過墳墓外的僞裝，還要靠你們姐妹二人。這個秘密地點，不能讓別人知道，必須僞裝好。”
素素這才沉吟了一下，道：“還請表哥和大家離開一下，我們姐妹好做法。”
張天賜嗯了一聲，招呼文倩和金思羽退開。
等到張天賜等人退開十幾步之後，素素兩姐妹作起法來。
只見狂風大作，地上的碎土和落葉一起捲動，漸漸堆積，擋住了那個墳墓的洞口，也消除了大家的腳印。
張天賜看了看，非常滿意，又道：“素素和阿紫，這裡還要辛苦你們看管。龔自貴和田曉荷，也留下來，配合你們。爲了防止別人懷疑，我必須回去。”
胡素素咬了咬嘴脣，擡頭道：“素素遵命……只是這個責任，太重大了。素素只怕有失，對不起表哥……”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這裡的東西失竊，也是天意，我不會怪你們的。”張天賜說道。
“素素一定盡力保護這裡的東西，除死方休。”
“也不必以命相換，真的有情況，保命要緊。”張天賜揮揮手，道：“我們先回去了，有事情，讓龔自貴通知我。”
素素和阿紫垂手恭送，龔自貴和田曉荷則跟在張天賜等人的身後，催動陰風，颳去他們留下的腳印。
原路回到山下，天色將曉。
金思羽急忙開車，帶着張天賜和文倩返回。
張天賜坐在前座，回身打量着文倩的臉色，道：“文倩，你先去我們那裡休息一下吧。”
文倩原本低着頭，聞言擡起頭來，說道：“我當然要去你那裡，這些天，我都會跟你在一起的。”
張天賜一愣，心裡想，爲什麼要當然去我那裡？爲什麼要和我在一起？
但是這個疑問，張天賜也不好說出來，只得點頭訕笑：“是啊，我那裡很方便，房間多。”
其實房間已經不多了，一共三間臥室，金思羽住了一間，張天賜自己住一間，素素兩姐妹住一間。文倩過去的話，只能住書房裡。
“就算沒有房間，我睡客廳，也要跟你在一起。”文倩垂下眼簾，說道：
“我知道七色盤龍菊的藏匿之地，也就擔了一份責任。假如菊花失竊，我就有最大的嫌疑。所以，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在你取出菊花之前，我會寸步不離跟着你們。”
原來是爲了這個？
張天賜一笑，道：“文倩，我對你一直都很信任的，我當你是……最好的朋友。”
“你身份太高，我不敢跟你做朋友。”文倩低下頭，冷冰冰地說道。
“做了朋友，就不必講究身份了啊。”張天賜保持着微笑，道：“都是道門中人，只不過，我的出身好一點而已。希望我們之間，可以平等交流，不要因爲門派之間的緣故，而有隔閡。”
“話是這麼說，但是禮不可廢。”文倩依舊低着頭，食古不化的口氣。
張天賜聳聳肩，乾脆不說了。
轎車進入市區的時候，文倩卻又突然開口，道：“大真人，我想求你一件事。”
“別說求，想說什麼，儘管說吧。”張天賜說道。
“我師父……爲了菊花而死，但是現在這株菊花，卻落在你的手上。我想問問，在這件事裡，我師父……對你而言，算不算有功之人？”文倩鼓起勇氣，看着張天賜，問道。
“當然了，凌霄子前輩和你，都幫了我的忙。”張天賜點頭。
其實，文倩的確幫了一點忙，但是微乎其微。沒有她的幫忙，張天賜一樣可以成事。而且，是張天賜出手殺了鬼嬰，救了文倩，也報了凌霄子的仇。
從各個角度來看，張天賜並不虧欠文倩師徒。
如此回答，張天賜算是給了文倩面子，也是一種安撫。
文倩聞言，眼神微微一亮，道：“既然我師父有功，那麼……我想向你討賞。”
張天賜微笑，點頭道：“只要我能辦到，絕不吝嗇。”
“那我先謝過大真人……這件事，對你而言很簡單。”文倩神色一喜，道：“我希望你，以道門天師的身份，出席我師父的醮禮，爲我師父誦經。”
醮禮，便是道家人的葬禮，有三日道場，有五日道場。
如果龍虎山天師大真人出席某一個道門人士的葬禮，並且親自誦經主持醮禮，那可是莫大的榮耀。
文倩的意思，無非是要爲師父的死正名，讓他有個好名聲。
菊花沒有得到，好歹也要落個好名聲吧，這樣不明不白地死了，實在窩囊。
“行，這件事我可以答應你。不過，要等我正式公佈身份的時候，纔可以。”張天賜說道。
“再次謝過天師大真人，我不急，可以等，哪怕是等上十年二十年。”文倩說道。
“也不要那麼久，最多三年。”張天賜說道。
說話間，轎車終於回到了江濱雅苑。
這時候，也天色微明，東方一片魚肚白。
剛剛回到樓上，金思羽的電話響了，卻是鄭瑞打來的。
金思羽遲疑了一下，接通了電話，裝作睡夢中醒來的口吻，問道：“怎麼了鄭隊，是不是哪裡又發生案子了？哦……對了，我都已經辭職了啊。”
“嘿嘿，辭職好啊，無官一身輕。不像我，到現在纔回來，又是一晚上沒洗澡……”鄭瑞打着哈哈，問道：“對了，我在洪武墩一帶，發現了一道汽車輪胎印，和你的汽車一模一樣。金大仵作，你最近不是去過洪武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