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很少有人見過這種被剝得渾身血淋淋的蛇,而且是一條水桶粗的巨大蟒蛇。
當時看着它在血泊中扭動的身影,我真心感覺很疼,心裡都是一跳一跳的。
那大蛇掙扎着,嘴巴下意識地張開,長長的舌頭拖在一邊,感覺似乎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
但是,也就在這個當口,卻不知道爲何,我總是覺得那大蛇似乎是有感情的,是通人性的,它好像是要向我傳達什麼訊息。
難道說,這又是那個老頭子所搞的生物科技研究的另外一個犧牲者?它也是冤魂?
按道理來說,這麼大的蛇,頭上都長角了,其實已經不是普通的蛇了,它的確切名字應該是蛟。
衆所周知,自古以來,我們的老祖宗就已經知道,千年王蛇成精之後先進化爲蛟,之後纔是龍。
能夠成爲龍的蛇,那都不知道已經修煉到什麼程度了,基本上是凡人無法看到的存在了。
而如今,這頭蛟,卻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它好像是受到了很痛苦的折磨,然後,它的魂魄,又似乎在向我求助。
當時我看着它,感覺這夢境即真實又驚悚,我覺得那蛟其實只要一張嘴就可以把我吞下去,可是,也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因爲它正處於一種痛苦的狀態之中,所以我竟是並不怎麼害怕它。
然後,許久之後,我的意識有了那麼一點點的主動性,然後我自然而然地看着那血淋淋的大蛇,皺眉問道:“你怎麼了?”
“嘶嘶——”這個時候,那大蛇竟是張着眼睛,有些掙扎地瞪着我,好半天的時間,方纔從它的喉嚨裡發出了一個低沉而又模糊的聲音道:“我——在——你——背——後——”
什麼?!
當時聽到這個聲音,我頓時感覺全身都是一震,立時腦海裡一陣的翻滾。我首先想到的就是剛纔在電話裡聽到的那個聲音,難道說,當時那聲音並不是那個假王若蘭發出的,而是這條大蛇發出來的?
這樣的話,倒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夠解釋的通了,畢竟那個假王若蘭並沒有死,她的靈魂也沒有離體,所以她肯定是沒法通過電話來給我傳遞聲音,何況當時她自己還是可以說話的,也沒必要故弄玄虛。
那麼,如果那聲音是這大蛇發出來的,新的問題又來了,這大蛇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它在我背後,可是我背後當時只有那個被燒焦的假王若蘭啊,那大蛇又在哪裡?
這個情況讓我一陣疑惑,有些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然後我在一陣迷茫之中,迷迷糊糊的,隨即竟是一下子醒了過來。
醒過來之後,我看了看地上的那個假王若蘭,發現依舊是黑不溜秋的樣子,還在昏迷着,並沒有什麼變化,然後我自己則是仔細回想夢裡的場景,結合之前在電話裡聽到的聲音,然後我重新面朝電話站着,然後我轉身往後看去,隨即則是看到了石室裡唯一的一個木頭櫃子,那櫃子本身是放一些雜物的,裡面無非一些茶杯木碗什麼的,上下分成兩層,底層是關起來的,我早就打開看過了,裡面就放了一些黑乎乎的瓷罈子,其他並沒有什麼東西。
難道說,是那罈子裝着什麼奇怪的東西?是蛇心,還是蛇血?
然後我走到那櫃子邊上,先取出來一個罈子,試了一下,發現裡面果然裝着什麼東西,然後我掀開那罈子蓋,把裡面的東西往地上一倒,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頓時我只感覺自己的胃都揪在一起,那裡面裝着的竟是滿滿的一罈子,如同蚯蚓一般的紅色肉蟲子。
而且,最要命的是,這些肉蟲子似乎是特地被封印起來的,它們都很兇,現在被我放出來之後,立刻都如同小蛇一般,迅速向四周遊走過去了,然後有些竟然還朝我身上爬過來,直接就往我的褲腿裡面鑽。
我連忙甩腿搓腳,把那些鬼東西甩掉,然後我下意識地往後退去,爾後我用手電筒往旁邊一照,頓時我感覺心裡一沉,覺得自己好像闖禍,因爲那些肉蟲子竟然都往地上躺着的那個假王若蘭身上鑽了進去。
這個情況還真是讓我始料未及,我也沒想到會這樣,然後,我對那蟲子又有些噁心,也不知道它們有沒有毒性,反正現在那假王若蘭渾身上下都已經被蟲子爬滿了,所以如果我要救她的話,就得把她搬起來,放到安全的地方,然後再親自用手一條一條,幫她把那些蟲子撿掉。
這個事情很顯然是讓我比較爲難的事情,因爲我覺得那些蟲子很像是我們小時候肚子里拉出來的那種蛔蟲,看着就範圍,更不要說是用手去捏,那不就跟用手抓大糞的感覺是一樣的麼?
但是,畢竟我不是一個冷酷的人,事到如今,反正我已經決定救她了,所以爽當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能幫她一點就幫一點吧,所以我掙扎了半天之後,還是上前把她給搬了起來,挪到了牀上,讓她躺在了上面。
說來也奇怪,那些蟲子似乎對她特別感興趣,鑽到她身上之後,竟然就沒有再下來的意思了,饒是我搬着她,那些蟲子也沒有再往我身上鑽。
之後我用手電筒照着她,然後再仔細一看,頓時我感覺頭皮都麻了。
那些蟲子居然都已經沿着她那焦裂的皮膚鑽進去了,很多都鑽進去大半個身體,只剩下不到手指頭長的一截肉乎乎的尾巴在外面,那情狀感覺比看到一大團蛆蟲覆蓋在屍體上都要噁心,我簡直無法形容那種場面,然後我很顯然就想到了一個事情,那就是,這種情況下,即便我幫她把那些蟲子給清除掉了,那麼,她還能活下來麼?
糾結之下,我下意識地捏住一根肉蟲子往外一拽,立時那蟲子被我拽得細長透明,然後嘭一聲彈出來,如同橡皮筋一樣,爾後那東西立刻就拼命扭動着,掉頭就往我手上咬。
我連忙把它丟在地上,用腳搓死了,爾後我又抓住第二條,依舊是這樣往外拽了出來。
一連拽了十來條之後,突然之間,牀上那個女人竟是突然動了一下,隨即一隻手猛地擡起來往自己的臉上抓了下去,然後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