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手機響起,是個陌生號碼,我接通電話之後,對面立刻響起一個平和的聲音:“我是陳宇,您是?”
陳宇?我眉頭微皺,扭頭看向旁邊的年輕人,再三確認,他所任職的公司的確是翔越公司後,纔回答電話裡的陳宇:“雷奎虎跟你是什麼關係?”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語氣變得疑惑起來:“雷奎虎是總裁,是我頂頭上司的上司……”
我一陣無語,合着年輕人任職的公司,只不過是雷老闆下屬的子公司。雖然有些麻煩,但是年輕人爲了幫我,快要丟到工作,我也不能冷眼旁觀。我只好耐着性子道:“你想辦法讓雷老闆給我回個電話吧,就跟他說,是陳瀟找他。”
“陳瀟?姑娘,有句話我得跟你說一下,要是隔三差五就有個不明身份的人,給我打電話,讓我們公司的大總裁回話,是不是我都得答應?”
“你可以上網查一查,陳瀟,近期新聞。”我平淡的回答道。
對面沉默了一會兒,估計是真的在查,片刻之後,他的語氣立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陳姑娘您稍等。”
當手機再次響起時,電話那頭這才傳來熟悉的聲音,我不由鬆了口氣。
“陳姑娘,有事兒你直接來家裡找我就是了,又不是不知道住址,你費這麼多勁幹什麼?要是被蘇公子知道了,又該責難我了。”雷老闆的語氣顯得很是熱情,我和蘇靖的事,很顯然沒有影響到雷老闆一家。
我沒好氣道:“我找你,你提蘇靖幹什麼?”
“好好好,有啥事你說,就算是看在蘇公子的面子上,我也肯定鞍前馬後啊。”
“又提!”
“呵呵,陳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也算是蘇公子的手下,萬事以蘇公子爲上,給你辦事,不提蘇公子,我心裡不安啊。再說了,以你和蘇公子的關係,提提又能怎麼樣?”
“我和蘇靖還能有什麼關係,現在沒關係……”
“嘖嘖……”
“你嘖嘖個屁!”我一陣鬱悶,不想跟雷老闆扯這些有的沒的,扭頭看向已經呆掉的年輕人,問他叫什麼名字,問了好幾遍,年輕人才回答我。我對着電話,沒好氣道:“你們下屬公司,有個叫張平的職員,剛進你們公司沒多久,因爲幫我,被你們公司開除了,你看這事兒?”
“嘿!”雷老闆的語氣立刻變得火燎燎起來:“哪個混蛋這麼不開眼,這不是打我的臉嗎,陳姑娘你放心,你玉口一開,這事兒沒的說,我肯定給你辦得好好的。另外,我老婆你何姐,今天一直唸叨你,有空回來吃頓飯吧。”
何姐拿我當親妹妹一樣看待,僅僅是離開了一晚上,我就有點想她了。
可惜,現在我還不能回去,倒不是因爲和蘇靖的關係已經走到了盡頭,而是蘇瑾年的事兒現在是重中之重,解決了芳芳這邊的疑問,究竟是乘勝追擊,還是飛蛾撲火,我也不知道。
掛斷電話,我把手機還給張平,微笑道:“謝謝你幫我。”
張平已經被車停下了,他呆呆的看着我,半天才回過神:“陳姑娘,你究竟是什麼人啊?怎麼連我們公司的大總裁,好像對你都百依百順。還有,我以爲你認識的是我們陳老闆,沒想到你一個電話就捅到大總裁那去了……”
我擺了擺手,示意張平不要在意,平淡道:“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因爲我而受到損失。相比於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你還是先幫我找到芳芳的哥哥重要。”
張平沒有繼續開車,而是伸手一指旁邊一個不起眼的散打館:“已經到了。”
到了?我瞥了一眼散打館,沒想到方方的哥哥竟然還是個練家子,多少有些意外。
下了車,在張平的引領下進入散打館,沒想到這裡面的生意還不錯,十幾個男人正在揮汗如雨。問了問張平我才知道,合着這家散打館並非是盈利性質的,而是俱樂部性質,裡面大多數人,都是體校出身,或是被市隊或是被省隊吸收的‘種子選手’。
由於這裡面嚴重的陽盛陰衰,我一出場,裡面呼呼哈哈的訓練聲立刻戛然而止,十幾雙炙熱的視線齊刷刷的朝我射了過來。
還好我早就適應了這種被注視的感覺,平靜的問道:“誰是芳芳的乾哥哥,呂峰?”
話音落,一個大約一米九,渾身佈滿爆炸性肌肉,穿着四角褲的男人走了過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語氣相對比較平和:“我是呂峰的教練,呂峰暫時還沒來,你找他有事?”
“是有點事兒,能不能幫我找找他?”我和聲細氣的問道,畢竟求人嘛。
可能是我的態度,讓教練覺得很舒心,再加上我還穿着昨天參加酒會的衣服,着實有些‘扎眼’,因此教練對我的態度一而再再而三的往‘溫柔’靠攏:“姑娘,找呂峰的話,你恐怕要排隊了。”
“排隊?”我眉頭微皺。
教練點點頭:“不錯,這幾天有不少人都在找呂峰。”
我想起之前張平跟我說的話,謹慎道:“是不是幾個美女?”
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周鳳薇和喬娜,喬娜倒是有辨識度,但是很多時候她面對陌生人,都帶着墨鏡,儘可能的降低她對人造成的印象。因此我只能用‘美女’這麼含糊籠統的詞語來形容。
結果,教練竟然猛地點頭:“是美女,跟你比起來,稍微差那麼一點,但依舊是超級大美女。而且除了美女之外,還有幾個男的。”
“男的?”
“對,有老頭,有帥哥。我還納悶呢,平常不溫不火的呂峰,最近怎麼這麼多人找他。”
我心裡一陣納悶,老頭該不會是老鷹吧?而帥哥又是誰?難道是蘇靖?因爲這裡面的利害關係,除了蘇靖之外,我也想不到其他人了。
當我形容了一下蘇靖的長相之後,隨着教練的點頭,我變得更加疑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