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是流行說,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得到的都有恃無恐嗎。蘇靖你要明白,我的騷動不是你有恃無恐的資本。只要我感覺到陳瀟並不幸福,我就不會再隱忍下去!哪怕她永遠都不會喜歡我,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受到你這種敗類的傷害!”在說這話的時候,孫庭攥着拳頭,臉上再也看不到半點他往日的隨意與沉穩,能夠感受到的只有最純粹的憤怒,因爲心愛女人受到傷害而發出的憤怒!
蘇靖饒有興趣的看着孫庭,眼神中閃過一抹讚賞之神色,然後衆目睽睽之下,竟然鼓起掌來。
“真是令人敬佩的愛意。”
蘇靖與其說是坦然自若,倒不如說是冷血!對於蘇靖的讚賞,我甚至覺得厭惡至極,本來對於孫庭的‘邀請’,我還有些遲疑,畢竟孫庭是兄弟會的目標,我不能‘頂風作案’。而此刻聽了蘇靖的話,我立刻答應了孫庭。
“還等什麼?”
隨着一聲低喝,我不再遲疑,率先向蘇靖發起攻擊,釋放出體內的地府冥氣,向蘇靖席捲而去。
蘇靖不得不使用地府冥氣迎戰我,兩股強悍的氣息碰撞在一起,誰也奈何不了誰,卻不遺餘力的摧毀着周圍的一切。
除了我和蘇靖之外,其餘所有人都躲得遠遠的,生怕被強悍的地府冥氣殃及池魚。
“陳瀟,你應該知道,與孫庭聯手,日後兄弟會追查下來,這個內外勾結的罪名你是背定了。”對面的蘇靖一邊應對着我的攻擊,一邊坦然自若的說道。
對於這一點我心裡清楚的很,我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蘇靖身上,沉聲道:“只要你死在這裡,兄弟會又豈會知道?再者說,你死了,我也就不必再往上爬了,甚至不需要再看兄弟會的臉色!”
“呵呵,瀟瀟,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單純,難道你以爲有了幫手,就一定能夠贏得了我?口口聲聲說了解我,看來你對我的瞭解也不過如此!”說到這,蘇靖冷漠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起來,緊接着猛地收回了所有地府冥氣。
由於事發突然,我來不及反應,所有地府冥氣盡數涌向蘇靖。
下一秒,驚人的一幕發生了。看似不可阻擋的強大氣息,在吞噬蘇靖的剎那,開始不斷往蘇靖體內涌去。
在地府冥氣的衝撞之下,蘇靖的身體竟然沒有絲毫的損傷,相反的,在這股氣息的‘滋潤’之下,蘇靖的臉色竟然越發紅潤!我猛然意識到,並非是地府冥氣在吞噬蘇靖,而是蘇靖在吸收地府冥氣!
“這……這怎麼可能?”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如同漩渦一般,貪婪的吸收着地府冥氣的蘇靖,驚得目瞪口呆。
僅僅幾秒鐘的時間,蘇靖便將我所釋放的地府冥氣吸收帶勁,他意猶未盡的看着我,冷笑道:“瀟瀟,別忘了,我也是純陰之體,而且你能夠使用的地府冥氣,全都拜我所賜,用我送給你的力量反過頭來對付我,你太天真了!”
我本以爲自己能夠儘可能的消耗蘇靖的力量,然後由其他人聯手,一鼓作氣的擊敗蘇靖。但現實的殘酷,卻讓我頓時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地。我的力量非但無法傷害到蘇靖,反而對蘇靖非常有利。一瞬之間,我成了現場最無用的人……
“若你沒有施展鎮魂鎖命,依舊可以使用佛氣的話,倒是有跟我一戰的資本,可惜,你放棄了你最強的武器!”蘇靖眼神無情的看着我,邁動步伐,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就在這時,孫庭嚴肅無比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瀟瀟,蘇靖只不過是在虛張聲勢罷了,不必害怕!”
我下意識看向孫庭,不明白他所指的‘虛張聲勢’是什麼意思,畢竟在我看來,蘇靖此刻的確有着無可戰勝的力量。
在我注視着孫庭的時候,蘇靖的視線也落在了蘇靖身上,眼神玩味,似乎在等待着孫庭的下文。
孫庭看着蘇靖,冷笑道:“蘇靖擺出一副不可戰勝的姿態,不過是爲了讓我們打退堂鼓罷了!事實上,他根本沒有可以出的牌。他最強的力量是地府冥氣,只要瀟瀟防住地府冥氣,蘇靖就無法傷到其他人,而在不適用地府冥氣的前提下,或許單打獨鬥沒人是他的對手,但不要忘了,在人數上面,現在我們有着絕對優勢!”
“啪啪啪……”
又是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蘇靖眼神讚賞的看着孫庭,嘴角上揚,勾勒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不愧是瀟瀟入世的啓蒙導師,論智慧,果然是七星邪屍中的翹楚,哪怕處於絕對劣勢,仍舊可以保持理智,分析出局勢利害關係。”
連蘇靖都讚賞有加,我不由得舒了口氣,頓時對‘虛張聲勢’這四個字信心十足。
可就在我懸着的心剛放下的時候,蘇靖的笑聲卻戛然而止,緊接着他的笑容也逐漸消失,最後被一抹悲憫的眼神所取代:“我可從沒有說過,我會跟你們拼命。”
“怎麼?難道連堂堂冥王,都會臨陣脫逃?”喬娜看着蘇靖笑眯眯道。
蘇靖瞥了喬娜一眼,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眼神浮現一抹嘲意,只不過是嘲笑,而非自嘲:“逃?抱歉,我的字典裡沒有這個字!”
“那你打算如何反敗爲勝?”我追問道。
蘇靖的視線落在我身上,換上一個微笑:“瀟瀟,我從來沒有出現過敗勢,又哪裡需要反敗爲勝呢?”
“你什麼意思?”我眉頭緊鎖,預感不妙。
在我們所有人的注視下,蘇靖打了個響指,雲淡風輕道:“出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身影在蘇靖身後閃現,此人身材佝僂,皮膚暗沉,佈滿黃斑,乃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可是當看清楚他的長相後,我們所有人都不由一愣,異口同聲的驚呼道:“老鷹?!”
老鷹穿着中山裝,帶着爵士帽,拄着紳士棍,打扮的不倫不類。
看到我,老鷹摘下爵士帽,衝我行了一個紳士禮,微笑道:“陳姑娘,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