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每一部電影,你仔細地從反派的角色的身份出發,那麼原本很多在你看來,都是無比的不爽的事情,都會變得理所當然,變得情有可原!
卡爾也是如此。
至少,王逸凡在拍《泰坦尼克號》這部電影的時候。
他的確認真地研究過所有的主要角色。
比如說卡爾這個角色。
爲此,在電影裡面,其實他也是埋下了不少細節。
露絲和傑克當然是男女主角,這一點毋庸置疑,畢竟電影拍出來,就是站在他們的立場上的。
而卡爾,錯就錯在,他在電影裡面是個反派。
但是也僅此而已!
言歸正傳。
王逸凡笑着繼續道:“那麼我們來站在卡爾的立場上來分析,首先卡爾是個男人,而且是個成功的商人。”
“站在卡爾的立場上,露絲就是他的未婚妻,而事實上,其實露絲如果不是披着主角的光環,她的很多所作所爲,是會讓人很難理解的。”
“比如,她爲什麼自殺,只是因爲,上流社會的虛僞?只是因爲她是被母親逼着和卡爾訂婚嗎?”王逸凡笑着撫摸着張紫絨小姐姐的秀髮問道。
張紫絨怔了一下,似乎的確如此。
傑克和露絲第一次見面,是露絲要自殺。
這其實是一個障眼法,或者說是給觀衆一個先入爲主的感覺。
一個人爲什麼會自殺?
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麼自殺的人天然的會受到大衆的同情,畢竟,她連死都不怕了,那麼肯定是有難言的苦衷,痛苦到了極致纔會這麼做吧?
但是聽王逸凡這麼一說。
好像,大概,似乎,的確,露絲的自殺,的確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首先,上流社會虛僞,可是底層人士就不虛僞嗎?不,實際上,窮山惡水出刁民,還有隻要是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或多或少都是帶着虛僞的面具的,比如,他們如果不喜歡一個富豪,但是這個人是他們的衣食父母,那麼哪怕心裡再厭惡,他們同樣的也會笑臉以對,所以,從這一點上來說,其實用上流社會的虛僞,其實是站不住腳的。”
“那爲什麼還要這麼拍?”張紫絨問了一個在王逸凡聽起來很蠢的問題。
“因爲,電影的主要觀衆,其實都是普通人,也就是社會的最大的組成部分,所以,上流社會是虛僞的,底層人士是真實的,說白了,就是滿足普通人的同理心,因爲,普通觀衆,天然的會站在底層人士的這一邊,因爲,不是每個人都像卡爾那麼有錢的!”
可以說王逸凡的這個解讀,很殘酷,但是卻很現實。
是啊,真正的貢獻票房的,其實都是普通人!
所以,電影當然天然的要站在普通人的立場上來表達自己的三觀!
“我們再來看最讓你們女性觀衆憤慨的卡爾的幾件事,第一件事,那就是,在你們看來的恩將仇報的行爲。”
“第一次,在你們看來,傑克救了卡爾的未婚妻露絲,對於卡爾來說,傑克應該算是他的恩人吧?”王逸凡笑着問道。
張紫絨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呵呵,你知道,如果有人對你大獻殷勤,你猜我會怎麼做?”王逸凡笑着反問道。
張紫絨嫵媚地白了他一眼有些好奇,又有些期待地問道:“你會怎麼做?”
王逸凡寵溺地捏了捏小姐姐的俏鼻道:“我會生氣,然後,會盯着他,只要他再有一點死纏爛打的趨勢,我就會出來宣誓主權,當然,如果還不死心的話,那就是敵人了!”
“大男子主義!”張紫絨嬌嗔地道。
王逸凡卻是搖頭道:“這不是大男子主義,這是一個男人,最基本的需要具備的素質,如果真的無動於衷的話,那隻能說明,愛的不夠,或者不在乎!”
“當船員提議給傑克一些補償,他將他邀請去頭等艙吃晚餐,你覺得,他是出於真心的嗎?或者你覺得他是出於什麼心理?”王逸凡笑着問道。
張紫絨想了想道:“他想看傑克出醜,因爲傑克是社會底層人士,而頭等艙是上流社會,所以,他不安好心?”
王逸凡這一次卻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好吧,這的確是我們拍電影的時候,要營造出來的一個讓你們這麼想的劇情,但是站在卡爾的立場上,他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嗎?”張紫絨皺着眉頭問道。
“我會認爲是卡爾對傑克有了警惕,所以,他這麼做當然有很大的可能是想要看傑克出醜,但是未嘗不是想要讓露絲看清楚,傑克和她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防範於未然!”
“再下來就是三等艙的派對,你覺得有沒有問題?”王逸凡笑着問道。
張紫絨搖了搖頭道:“這,沒有什麼問題吧?”
王逸凡的目光直直地看着張紫絨,似笑非笑地問道:“你真的覺得沒問題?”
“好吧,露絲和傑克的確有些太親密了,但是他們也並沒有發生什麼逾越的行爲吧?”張紫絨死鴨子嘴硬地道。
但是實際上,心裡卻是認可了王逸凡的解讀!
“任何一個男人,無論是不是一個充滿佔有慾的男人,我相信都肯定無法忍受自己的未婚妻在船上公然和另一個人出雙入對。”
“更無法忍受衆目睽睽之下,她拉着他的手開心的轉着,擁抱着,儼然一對戀人。”
“說難聽一點,露絲這麼做,你真的覺得她沒有逾越的行爲?或者說,這難道還不夠逾越?”
“而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忍受的!”
“但是卡爾怎麼做的?他依然保持着他的紳士風度,等待着她夜裡的到來,以爲她會解釋會好好對他,但他不僅沒有等到她,反而是第二天她若無其事的喝着茶說:“我太累了。””
“別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是卡爾,我會表現的比他更過分!而不是隻是掀翻了桌子而已!”
“所以那一刻,他忍不住了,他看不到一點點悔意的跡象。所以他掀翻桌子的時候,其實他和任何一個陷入愛情的年輕人沒有什麼不一樣,年輕而衝動着。找不到適當的方法來挽回他的女人。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碰露絲,他將一腔怒火泄在了桌子上,無聲的警告她不要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