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留學生》最終的票房停留在一千六百萬。
雖然這個數字不算什麼，但是其實對於林楓來說，對於《華國留學生》這樣一部電影來說，其實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成績了。
不要以爲一千六百萬少，其實真的不少了。
而事實上，《華國留學生》的票房曲線是非常有意思的。
但是林楓卻是並不滿意，甚至可以說有些失望。
爲什麼？
其實最初的時候林楓對《華國留學生》能拿到這樣的票房已經很滿足了。
但是在得知了林滬生爲了林楓的這部電影，砸下去的宣發成本的金額之後，他就無法滿意起來了。
《華國留學生》的製片成本，其實並不高，因爲使用的演員都不是什麼大牌，片酬不高，而導演林楓本身不拿片酬。
但是因爲要到海外取景，所以《華國留學生》的成本才上升到六百萬。
畢竟，到美國實地拍攝，別的不說，單單是劇組的開支就着實不小。
如果只看這個製片成本的話，其實一千六百萬也有賺頭。而且還賺不少。
但是顯然電影的成本不可能只有製片成本，宣發成本實際上纔是大手筆。
特別是《華國留學生》，可憐天下父母心，林滬生爲了幫兒子樹立信心，整整砸下去了近八百萬。
是的，比製片成本還要高。
不要以爲好像給羅自在那羣人只有百來萬，可是實際上，話題想要炒熱，也是需要大把的砸錢的。
本來其實勢頭還不錯，《華國留學生》甚至有希望破兩千萬票房。
但是因爲中途被人按掉了話題，而《華國留學生》說實話，看過電影的普通觀衆，並不會有多喜歡。
所以就導致了《華國留學生》如同曇花一現。
結果自然不言而喻了。
當然了，以華新的實力如果硬要捧這部電影，完全可以不管那些留學機構的人，直接拿錢砸就是了。
可是問題在於，真的不值當，《華國留學生》又不是《我不是藥神》，就算砸錢做宣傳，因爲電影本身的質量擺在那，所以，頂破天了也就幾千萬的票房。
可是需要砸的錢卻是都要破千萬了，而且如果對方繼續出手，那麼就需要砸更多的錢。
華新畢竟是一家盈利性的民營企業，而且又不是林滬生一個人的，雖然他可以自己花錢砸，但是那樣的話，對林楓未必是一件好事。
“拍現實題材的電影，真的就那麼難嗎？”林楓苦笑着問道。
林滬生搖了搖頭道：“並不能這麼說，如果《華國留學生》是《我不是藥神》，那麼華新會傾盡全力，但是可惜《華國留學生》並不是，所以，有些事情，不是能不能做，而是值不值得做的問題。”
林楓點了點頭，然後好奇地問道：“《我不是藥神》上映的時候，也遇到過這種情況嗎？”
林滬生笑了點頭道：“你覺得呢？”
“《我不是藥神》可比《華國留學生》影響面要大太多了，怎麼可能真的一帆風順？只不過，王逸凡導演在國內，已經具備了頂級的影響力，《我不是藥神》本身關注的人就太多，所以，就算有人想要做什麼，也不可能像對《華國留學生》這樣對待。”林滬生又補充道。
“但是哪怕是這樣，《我不是藥神》上映期間，華新也是頂着巨大的壓力，所以，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任何行業都有其規則。爲什麼在炒作留學生話題之前，那些人並沒有動作？因爲那個時候，《華國留學生》這部電影的影響力，並不被他們放在眼裡。現實題材總會涉及到某個團體，如果是不涉及利益還好說，如果涉及到的利益足夠大，那麼你自然要面對的壓力也就足夠大。”林滬生當然比兒子林楓要明白的多。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林滬生問道。
林楓嘆了口氣道：“《華國留學生》拍攝期間，我就發現自己還是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所以，我想去跟一跟其他導演的劇組，多學一些東西。”
“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我很欣慰，有幾個選擇，一個是陳少軍導演真正拍攝的《金剛》劇組，不過，《金剛》可能就快殺青了，你去了估計也呆不久，但是也可以去看看。不過，陳少軍導演，也是第一次執導這麼大的製作，可能未必能讓你如願學到太多東西。”林滬生想了想說道。
“還有呢？”林楓又問道。
“王逸凡導演的《齊天大聖》，這個你應該知道，你如果想的話，我可以和他打個招呼，讓你去給他當副導演，不過，《齊天大聖》還在籌備當中，你現在加入進去，也不是不行，就是可能會累一點。”林滬生又笑着說道。
其實對於陳少軍的新電影，林滬生其實並不是太看好。
畢竟，超級大片，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拍的。
陳少軍之前拍過的電影，基本不涉及到大特效鏡頭，而《金剛》卻是一部怪獸電影。
所以，其實林滬生真正希望的是，林楓能去跟着王逸凡拍《齊天大聖》，不管怎麼說，王逸凡在國內，目前隱然是商業導演第一人，連楊龍都不是他的對手。
楊龍的新電影，雖然也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但是卻第一次沒有能夠創造紀錄。
所以，王逸凡可以說反而更加地坐穩了商業導演第一人的位置。
而且《齊天大聖》還在籌備期，如果這個時候，林楓加入其中，那麼可以學到的東西更多。
“爸，其實我不太喜歡商業電影，我更喜歡去學一些比如現實題材電影的東西。”林楓鄭重地道。
這反倒是讓林滬生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其實林楓喜歡拍商業電影也好，喜歡拍文藝電影也罷，林滬生其實並不是太在意。
林滬生在意的是，林楓似乎一腦子想的都是拍電影，而不是其他。
其實林滬生真正的用意並不是想讓兒子林楓能夠從王逸凡那學到多少東西，而是希望，林楓能和王逸凡交朋友。
但是顯然林楓無法理解他的用意。
“罷了，那你去李明娟導演的劇組吧，她正在拍的《親愛的》也是現實題材電影！”林滬生不想解釋，有些東西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