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等樂千雪回來之後.無歡是否還會原諒自己.還會不會這麼激動.
可現在戰連璟憂心忡忡也是沒辦法的.他如今更是要將赤雲丹拿回來.這才能夠彌補這一切.
這個清風也是勉強能夠相信的.無歡留在這裡.到不是一件壞事.
隨後.戰連璟就走了.他也是忙碌得很.
清風見無歡眉頭緊鎖.似乎是在做噩夢.
他就去拿了香料.放在牀榻的小几上.然後再點燃了.
如此一來.這房間便是瀰漫着寧神的香氣.
無歡那緊鎖的眉頭才稍微平了一點兒.
清風看見如此.稍微安心了一點.就留在了這裡.看着無歡.
這山莊裡的僕人在這裡好些年.清風當初年紀小小.便好像個大人一樣.可他心思淡漠.從未在乎過任何人.表情更是十年如一日不變.
而無歡的出現.似乎是改變了這一切.他們覺得清風也不是那麼的冷情.
然而他爲何要收留啞巴的人.其實就是他不想聽見有嘰嘰喳喳的聲音.他喜歡清靜.現在收留一個人在山莊裡.怕是壞了他的清靜.
只是他也並未介意.守了無歡一晚上.而他依舊是那面色.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不過此時有丫鬟走進來.還端着一碗白粥.
“給她的.”清風問道.
丫鬟點點頭.比劃了一下.意思是說.無歡是病人.肯定是要吃粥的.
清風略微點頭.就也是讓丫鬟把白粥放下.
丫鬟一愣.再是比劃着問道：“讓我來喂吧.”
清風一向不管什麼閒事.只是會專心做自己的事情.他們這些僕人也是挺了解清風的.所以纔會這樣說.
清風輕輕搖頭.說：“不必.我來.”
丫鬟更是覺得奇怪.不過她此時也不再說什麼了.
她退了出去.少年就想着無歡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他就坐在那兒.似乎也不怕無聊.這也能坐着足足一個時辰.
無歡醒過來的時候.正是見到他低垂着眼眸.他的眸光一片清泠.沒有任何的情感.
她就覺得.這個少年太難接近了.
然而她一動.清風就轉頭看着她了.目光似乎柔和了不少.可在無歡的眼裡看來.他還是冰冰冷冷的.
以前樂千雪也試過冰冷的對待她.但是無歡那時候能分得出來.樂千雪就算是冰冷.那眼底下還是會有一片溫柔.
這個清風.什麼都沒有.
清風說：“還有什麼不舒服的.”
“啊.”無歡纔回想起昨晚.她腦袋都迷迷糊糊的.她搖了搖頭.
清風就指着那一碗粥.“吃粥吧.”
無歡這纔剛剛醒來.她實在是沒什麼胃口.說道：“我不想吃.”
“那你想吃什麼.”
“我……”無歡一停.就立刻坐起來看了看房間.發現沒有戰連璟的身影才鬆了口氣.
清風不知道她是想要幹什麼.只是覺得她動作過大.對她不好.就伸手將她按住.讓她坐在牀榻上.
“坐好.好好休息吧.”清風說.
無歡睜着大眼睛.瞧了清風好幾次.
此時此刻.她也是覺得清風好像一個大哥哥這樣照顧她.
這種感覺.有點像是樂千雪以前對待自己的那種感覺.
清風把粥端過來.說：“吃一點.”
無歡只能是接過來.但是粥已經是涼透了.無歡只吃了一口.便是撅着嘴巴.說道：“這都涼透了.我吃不下.”
她現在的胃口也不大好.吃點涼的東西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清風就拿了過來.摸了摸.果然是冰涼的.
他就起身.說道：“你等等.”
清風拿着這一碗粥出去.讓人再加熱加熱.
他也是記在心上.下一次可不能這麼粗心了.
丫鬟再送來熱騰騰的粥之後.無歡才吃了半碗.
清風的臉色也就好了許多.似乎很滿意.只不過無歡也看不大明白清風神色.他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不高興.她全都不知道.
可無歡稍微好轉了一些.就想要走了.
清風按住她的手.問道：“爲何要走.你不是答應了留下.”
“我……”無歡道.“我那時候聽見了他們說.孃親再也回不來了.我那時候是不相信的.我去找了許久.去找孃親……可怎麼也找不到……孃親如果還好好的.她一定會來找我的.但是她沒有來.她是真的不在了.其實你只是在騙我的.不過我不生氣.可能你太寂寞了.想找人說說話.可這山莊裡.沒人跟你說話.”
清風也是被氣着了.不過他還是依舊神色.
他只是有更多的無奈.只好說：“你孃親能回來的.還還未到時間.你何須急躁.又何須不相信我.這等一等.就能等你孃親回來了.這不好嗎.”
他實在是不想再見到無歡苦着臉.就連她面無表情的樣子也是不大想看到.
無歡一愣.問道：“你真的有辦法.那我孃親現在是在哪.她是不是被壞人捉走了.”
看見無歡這麼熱切的目光.清風只能說：“她死了.”
無歡眼圈就立刻紅了.這一年來.她一聽見樂千雪死了.悲傷就來了.
她鼻子酸酸的.一時間沒法忍住.就哇哇大哭了起來.
還是孩子嘛.她能在旁人面前堅強.可是在陌生人面前.她當真是堅強不起來呢.
“孃親……我再也見不到孃親了.你是在騙我.說什麼我等等就好了……我再怎麼等.孃親也是不會回來的……”無歡說着.哭得更加悲傷.
除了那一天無歡哭得厲害之外.她很少哭成這樣.
清風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他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只是無歡哭了.他一時間也是手忙腳亂.連忙說：“別哭了.你哭的時候最醜.”
無歡一旦哭了.就收不住聲.她還是哭得厲害.
清風見她的眼淚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心裡頭就有點煩躁.不是對無歡.而是對自己.他是要檢討自己究竟是說錯了什麼話.
他又繼續說：“但是你父親將你孃的魂找了回來.我用點辦法.她是能回來的.”
無歡一下子就停住了.好像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她呆呆的看着清風.眼淚還掛在臉上.
清風見她不哭了.這才鬆了口氣.立刻就給無歡擦乾了眼淚.只是無歡這一哭.雙眼都紅腫了.
清風又是說：“只要等等就好.你不要再哭了.我沒有騙你.”
無歡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是真的.”
若是平常人.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但是無歡也是在南樑長大的.對這些事情也算是瞭解.這的確是有的.
清風略微點頭.說：“是.真的.”
無歡捏着手指.似乎在盤算着自己應不應該信任清風.
清風此時就摸了摸她的腦袋.說道：“真的是別哭了.”
無歡擡眸.見清風的眸光好像是變了.
她這纔是說：“我……我不哭.都是你不好.爲什麼要說我孃親死了.”
她最聽不得這個.因爲這樣只會是讓自己傷心.
清風嗯了一聲.也是記着了.看來這要要讓無歡高興.還是要多花一點心思.
隨後清風再與無歡說了一下.無歡才知道戰連璟在這裡的原因.
雖然她知道戰連璟這一次也是受傷了.但她說起戰連璟.語氣還是冰冰冷冷的：“那是他欠孃親的.”
清風接口說：“也不可這麼妄斷.你孃親的做法有點奇怪.”
他是不明白.樂千雪好像一開始就知道噬血珠裡困着的是織羅.而她最後爲了收拾織羅.居然修煉如此禁術.讓自己萬劫不復.
樂千雪心中有情.不可能如此大義的.
在這些事兒上.清風很是心明.所以看得比較透徹.
只是清風沒有查清楚.他現在也不好說出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管閒事之人.
當然.除了這一次.他已經幫了無歡.所以就順道幫下去.
無歡可沒有想到這些.她只覺得是戰連璟奪走了她原有的一切呢.
無歡隨後自然是留在飄香山莊休養了.她閒來無事倒是跟着清風學習制香.
她這才知道.制香的工序可謂是非常複雜的.只是這樣的香料功效很多.堪稱一絕.天下僅有.無歡還只見過飄香山莊有這麼厲害的香料呢.
而無歡也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學起來自然是比平常人快.在這一點上.她與自己的年齡完全不符合呢.
無歡在這忙碌着學習制香.而戰連璟已經找到了赤雲丹的下落.
他查閱了好些典籍.才知道這赤雲丹是什麼東西.
這赤雲丹並不是什麼珍貴之物.因爲它沒有什麼大作用.只是會平分壽命罷了.
他此時也想到清風的意思.看來清風是對他很有信心.因爲他肯定願意與樂千雪平分的.
只是這種東西始終不是什麼凡物.自然是不容易拿到.他最後才查到是在鬼府裡.
他不是巫師.不可能隨便前去鬼府.
幻楓閉關南樑.很久沒有出現過了.在這個時候.戰連璟自然不會去找幻楓.找宇文東就挺方便的.
368、無理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