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回程
從藏兵處原路返回，發現並沒有楚人跟進的跡象，表明這次撤軍走得還算隱秘。
藏兵處距離州來大營並不遠，吳升和金無幻都是煉神境，提氣急行，半個時辰就到了。這邊的地形在吳升氣海世界沙盤中很清晰，不用四處探查，吳升直接上了東北方向一處覆蓋着密林的山丘，山丘雖然不高，但在樹冠上觀察，州來大營和對面的吳軍大營一覽無遺。
已至午時，原定的戰場上空無一人，大戰並沒有發生，吳營那邊緊閉寨門，楚營這邊同樣如此，只不過夜間點燃的火頭都被撲滅了。
吳升猜測，或許楚軍向吳軍下書，推遲了大戰？又或者楚營高掛免戰牌？
“如果不想打，應該怎麼做？掛免戰牌嗎？”吳升喃喃問道。
金無幻茫然：“什麼是免戰牌？”又道：“或許是下書吧？”
吳升有點後悔，應該和元司馬一起探查纔是，金無幻對國戰裡面的門道完全是個外行，帶出來也就只能做個跑腿的，無法“以備諮詢”。
兩人就在樹冠中藏着，靜靜觀察兩軍的動靜。
一陣馬蹄聲響，幾名騎士自隨、英、賴三國軍營方向奔行而來，進入州來大營。
過了不久，八公山方向揚起一團煙塵，一支約三十駕兵車組成的車隊耷拉着旗號返回，進了申鬥克的營帳。
吳升道：“是不是一家人？”
一邊搜刮財物、抓捕人口，吳升一邊讓董大進入揚州，聯絡崔明。
虎邑是楚國在虎夷山北設立的軍鎮，常駐兵車百乘，專門監視四國和百越，虎邑動了，意味着要對四國直接下手了。
楚人營門大開，衝出來許多騎馬斥候，向着周圍各個方向疾馳而去，金無幻求知慾滿滿：“這是去找我們了？”
吳升拍了拍他的肩膀：“夠意思。”
金無幻離開後，吳升又多次見楚營中撒出一批批斥候，他還看見吳人乘車造訪，自營門而入。
金無幻喃喃道：“撤兵了？這就撤了？”
傍晚時分，金無幻又回來了，正巧看見州來大營有車駕出來，往吳營駛去，於是問：“這是要作什麼？”
元司馬和吳升親自帶兵攻打邑莊，小小的邑莊哪裡擋得住這幫如狼似虎的傢伙，幾位申鬥克門客帶着幾十莊丁登牆守護，被一個照面沖垮，大隊聯軍蜂擁而入。
金無幻有些緊張了：“那些斥候……他們找到了元司馬？被元司馬殺了？”
吳升叮囑：“千萬小心。。”
吳升沒功夫琢磨，一駕又一駕，將戰車挖出來，挖到十餘駕時，庸直、盧夋等人已隨金無幻趕到，在吳升的指點下，將剩餘戰車全部挖了出來。
除了戰車，當然還有大庫地下藏起來的大量靈材、法器、丹藥等好東西，全部裝上車，二十駕戰車從洞開的南營門魚貫而出。
縱身躍上箭樓，只見下方空無一人，整座大營一片死寂。
楚人已經撤軍，表明放棄了州來，這片土地由此屬於吳人。沒有了楚人，吳升在吳人面前就沒有了利用價值，他可不敢去賭吳人是不是依舊向他敞開懷抱，說不定下手比楚人更狠呢？
趕在天亮前回到藏身之處，和元司馬匯合後，三國聯軍立刻啓程，向西南方向進發，所有人都很焦慮，擔心楚人已對國中下手，所以歸心似箭。
吳升道：“說說吧。”
見他沒有大吵大鬧，吳升便問：“知道我爲什麼要打鹿鳴澤了？”
崔明又道：“我可是派人去芒碭山了，絕沒有瞞着你的意思。”
崔明道：“接到州來急信，虎邑已經動了，應該是在三天前，揚州這邊也在聚兵，準備策應。”
崔明無奈，只得繼續點頭。
金無幻問：“什麼不對勁？”
金無幻問：“這是去追我們的兵車？”
做下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崔明哪裡還待得住，連夜來到鹿鳴澤，見了吳升後唉聲嘆氣，感嘆世事無常。
金無幻有些擔心：“我去看看，順便回去一趟，提醒元司馬。”
崔明點頭。
金無幻不敢耽擱，離開時尚自不解，楚人怎麼就撤兵了？就算庸、夔、麇三國聯軍逃走，算上三天前大戰的折損，加起來也不到九十乘，對楚人來說並非傷筋動骨的大事，怎麼能爲此就放棄了州來呢？
吳升當先進了堆場，在一堆灰燼下挖掘，很快便挖出一駕戰車來，他吩咐金無幻：“速去報知元司馬，來二十個人，趕在吳人反應過來之前把東西搬走！”
兩人從密林中出來，藉着夜幕的掩護，逐漸靠近州來大營，只見寨牆上燈火依舊，幾處箭樓中卻無人值守。
吳升搖頭：“不是這個意思……走，過去看看！”
吳升誇了他兩句，金無幻笑逐顏開。
鹿鳴澤是申鬥克最大的封地，大片優質的山林沼澤、田土牧原，水土肥沃、物產富饒，是楚王褒獎其功所賜。
到得夜間亥時，吳升忽道：“不對勁……”
吳升道：“多半就是了。”
五、六天時間，聯軍便進入揚州，離揚州只差五十多裡。歇宿兩天之後，忽然趕在傍晚時衝進了揚州城北的鹿鳴澤。
吳升打了招呼，帶着金無幻直入大營，趕往大庫，只見糧倉、庫房都空空如也，堆場上更無一車一卒，只剩下些被大火燒過的殘跡。
吳升回答他：“是吳使，不知談了什麼。元司馬如何了？”
金無幻邀功：“元司馬已做了周密佈置……我做掉了兩路楚人的斥候，都是相反的方向。”
吳升點頭：“多半就是了。”
莫非這場大火給楚人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經過兩天查訪，聯軍摸清了鹿鳴澤的底細，將八十餘駕戰車分散開來，圍住各處屯點抓人搜糧。
吳升道：“楚人至少放出去十幾撥斥候，回來的也才六批，而且……從酉時起，再無一批斥候回過大營。”
崔明道：“幹了這一筆，你就趕緊逃吧，芒碭山也不安全，還得向南纔是。”
吳升反問：“你知道楚軍放棄州來了麼？”
崔明點頭：“前日傳來書信，令尹病重，大軍退往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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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