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蘇青姑娘的事情,孫琦自然是不遺餘力的去辦,可以說是盡心竭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不到二十四小時,也就是十二個時辰,孫琦就已經把榮王爺家肚子小王爺楚蕭瀚的行蹤摸透了。而且,孫琦還得到了一個非常可靠的消息,那就是小王爺楚蕭瀚知道蘇誠已經從牢裡出來了,打算再去蘇家鬧事。
孫琦把打探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冷皓辰。冷皓辰眯着眼睛,擡頭想了想,對孫琦說道:“你估計那個小王爺到底什麼時辰回到蘇家?”
“估計是午飯後,這個小王爺每日裡花天酒地的,大晚上不睡覺,就流連於花街柳巷,白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是不會起牀出門的。按照我打探來的消息,這個小王爺每天中午吃完飯,就會帶着一幫狗腿子在街上瞎轉悠。恐怕,明天下午,他回到蘇青姑娘家去。”孫琦認真的說道,語氣非常的嚴肅。
“那就好辦了。”冷皓辰微微一笑,拿出一個卷軸,交給孫琦說道:“這幅畫是當世名家歐陽寒山所繪,這個歐陽寒山是出了名的怪脾氣,皇上和榮王爺都想求他的真跡,可是他誰的面子都不給。有這個東西做誘餌,想必一定能請動咱們的客人。”
“三爺,您什麼時候得了這樣的東西,我怎麼不知道?”孫琦很狐疑,他幾乎和冷皓辰一直在一起,冷皓辰得了什麼寶貝,他孫琦按理說應該都知道纔對,可他對這幅畫卻一點兒印象都沒有。
“哼,你眼睛裡就只有金銀珠寶,要不就是上好的兵器,這字畫我收下的時候,你跟我在一起呢!就是上次咱們從山匪手裡救了一個姑娘,還把她送回家,那個姑娘就是歐陽寒山的親妹妹。那個歐陽寒酸爲了感謝我們,送了這幅畫。你對書畫又不懂,還抱怨人家小氣呢!不過,我知道是個好東西。歐陽寒山的真跡,絕對值得收藏。”冷皓辰挖苦着孫琦,孫琦聽着這一番話,倒是想起來了一些,確實有這麼一回事兒。
“哦,我想起來了,歐陽寒山,就是衣服破破爛爛的,我說他不該叫歐陽寒山,應該叫歐陽寒酸那個,對吧?”孫琦問道。
“算你的記性沒被狗吃了。”冷皓辰又是口下不留,不過孫琦也習慣了。
“到時候我會說這話是蘇家父親的珍藏,因爲家道中落,母親病重,不得已纔要賣掉換錢。因爲我不識貨,賣家又不肯把貴重的字畫讓我帶走。所以,我就可以旁敲側擊的引誘皇上和榮王爺幫着我看看。皇上和榮王爺都是喜愛古玩字畫之人,而且都是行家,自然會跟我走。”冷皓辰說道。
“我一定跟蘇家人套好話兒,絕對不會穿幫。只是蘇家老母親糊里糊塗的,怕是萬一那時候醒着,會說漏了嘴。那就不好了。若是皇上怪罪,那就是欺君之罪了。”孫琦不禁有些擔心。
“蘇家老母親病的稀裡糊塗的,只要說她神志不清就行了。再說了,蘇家老母親本來有時候就神志不清。就是太醫來查驗,也不會穿幫。”冷皓辰非常自信。
“我會在街上裝成迷路,然後亂逛,就在蘇家附近走走。只要那個小王爺一行動,你就給我個信號,我立馬帶着皇上和仁王爺過去,就可以來個不經意的巧合了。”冷皓辰說道。
“好,我明白了。”孫琦接過了畫卷,“那我現在就去蘇家,跟他們說說,明天就守在哪裡了。”
“嗯,我們分頭行動。記住,要小心謹慎。還有,千萬別告訴蘇青姑娘這幅字畫的來歷,關於這個解釋,我自有安排。”冷皓辰囑咐,孫琦點頭。
冷皓辰當晚就去了榮王爺的府邸,邀請榮王爺明日在福輝樓吃飯。吃完飯請榮王爺幫着鑑賞歐陽寒山的字畫是不是真跡,榮王爺一口就答應了下來。榮王爺找歐陽寒酸的字畫已經找了很久了,一直求不得,這一次倒是很樂意幫忙,甚至想着如果冷皓辰願意割愛,他就想直接買下了,哪怕再高的價格,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冷皓辰一大早去給老夫人請了個安,陪着老夫人一起吃了頓飯,就打着看望太妃的旗號進宮去了。冷皓辰有自己的人脈,他打聽到太妃今日身體不好,皇上下朝後就會去看望,畢竟太妃也是皇上的庶母,太后去世了,其他太妃也相繼去世,現在就只剩下冷皓辰姑姑這麼一個太妃,算是皇上的長輩了。皇上又孝順,自然不會不聞不問。
果然不出冷皓辰所料,冷皓辰剛和太妃聊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皇上楚天舒就來了。
一番行禮問安後,皇上陪着太妃聊天,冷皓辰也畢恭畢敬的伺候着,他在將軍府雖然是家主的地位,但是在宮裡卻是個臣下,甚至沒有功名在身,只是地位夠高而已。他不敢在宮裡擺架子,但是聊聊天,他還是能做到不卑不亢。
聊了一會兒,冷皓辰就要告辭。冷皓辰是老太妃的侄子,太妃自然捨不得,拼命的想要留飯。皇上很孝順,也幫着太妃說道:“冷皓辰,既然太妃都發話了,你就留下來吧。太妃本就染了風寒,一直在咳嗽,你就陪陪她老人家,別惹了太妃不高興。”
“是!冷皓辰遵命!”冷皓辰故意用很爲難的口吻回答。
“怎麼?有什麼爲難的事情嗎?看你臉色難看的,說吧,什麼事情?”皇上楚天舒問道。
“不瞞皇上說,臣下今日本是和榮王爺約好,請榮王爺吃飯的。不過,既然皇上和太妃都有留臣下吃午膳的意思,那臣下只能跟榮王爺爽約了。臣下就是怕,榮王爺會因此而生氣,答應幫臣下的忙,就不肯幫了。”冷皓辰說的很哀怨。
“哦?是這樣啊!”楚天舒笑了,說道:“沒關係,回頭讓人給榮王爺捎個話兒,他不會爲難你。對了,你冷皓辰可是將軍府的家主,有什麼事情能難住你?還要求朕的皇叔幫忙?”
“唉,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最近機緣巧合,見了一副歐陽寒山的字畫。”冷皓辰剛說道這裡,楚天舒眼睛都開始放光了。
“歐陽寒山的字畫?在哪裡?你給朕好好講一講!”皇帝楚天舒立馬激動起來,顯得非常有興趣。
“是這樣的,前日裡臣下和一個朋友,偶然間幫助了一個少年,在他家裡看見的。那少年說是他已經過世的父親留下來的,具體哪裡來的不知道。而且那少年家裡還有病重的母親,現在已經家徒四壁了,連買藥吃飯的錢都發愁,就想把那字畫賣給我。要價是三萬兩銀子。倒是不算貴,只是若是買了假的,面子上過不去。榮王爺是古玩字畫的行家,臣下就請他吃飯,求他幫忙給看一看,鑑別一下真僞。”冷皓辰簡單的描述了一下,他心裡斷定,這個皇上今天一定會微服出宮,跟他去看看歐陽寒山的字畫。
“好,太好了。朕也去,朕今天就微服出宮,跟你一起去。朕的皇叔年紀大了,萬一眼拙怎麼辦?還是朕去比較穩妥。”楚天舒生性比較霸道,他暗暗想着,若是鑑定之後,真是歐陽寒山的真跡,那麼他一定要弄到手,哪怕是付給冷皓辰十倍的價格,也在所不惜。
“皇上,您……”冷皓辰裝出很爲難的樣子。
“怎麼?你是懷疑朕的鑑別能力?”楚天舒板起臉來,立馬威嚴勁兒十足,皇帝的派頭展露無遺。
“請皇上息怒,臣下該死。臣下不是這個意思。皇上乃九五之尊,安危關係天下蒼生。皇上若是隨隨便便出宮,怕不太妥當,臣下只是擔心皇上的安全,沒有別的意思。請皇上明鑑。”冷皓辰說的很認真,也很忠心的樣子。
“你個冷皓辰,你是將軍府的三少爺,你雖然現在經商,但是你的武藝絕不比朕的大將差,有你在朕不擔心安危問題。再說了,你當朕是泥巴捏的嗎?朕也是日日習武,功夫這方面,雖然不敢說比你強,但至少對付幾個小毛賊絕對沒問題。”楚天舒說道,生怕冷皓辰和太妃反對。
“既然皇上堅持,那臣下自當盡心竭力保護皇上週全。”冷皓辰說道,心裡暗暗高興,目的達到了。
“辰兒啊,一定保護好皇上。雖然本宮不願意皇上出宮,可是皇上的性子本宮太瞭解了,他一旦知道了他想要的字畫的下落,自然不會罷手,所以不去也得去。”老太妃這話聽起來是讓冷皓辰保護皇上的安全,其實是暗示冷皓辰皇上也喜歡歐陽寒山的字畫,若是皇上想要,你必須割愛,不要得罪了皇上,那樣會給將軍府找麻煩的。
“是,臣下明白,謹遵太妃懿旨。”冷皓辰畢恭畢敬的答道。他本就想把字畫高價賣給皇上,自然不會到時候跟皇上對着幹,只是還是要假裝爭奪,這樣才能太高價格。
“既然如此,咱們陪着太妃吃了午膳,就出宮去。”皇上楚天舒發話,算是一錘定音。
至此,冷皓辰要邀請的兩個重量級人物,都已經辦妥了。就看孫琦那裡的了。還有榮王爺家的那個臭小子也千萬別出什麼茬子。這齣戲,必須按照他冷皓辰的設計來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