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天空,烏雲密佈,在這裡,像是有一團白光,籠罩在那裡,讓整個揚州城,全都處於一種被壓制的狀態中。
在這樣的狀態下,那種感覺,可想而知,而在傲雲棋院一處院落的大廳中,停放着兩具屍體。
這兩具屍體一具是被人刺穿心臟而死,另外一具,則是被人亂刀捅死,死狀相當的殘忍,可以看得出,臨死之前,都進行過劇烈的掙扎。
在這樣的過程中,那結果可想而知,而此時看着他的這名老者,約莫五十多歲,眉頭緊鎖着,淡淡的看着眼前,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十歲有餘。
這人便是傲雲棋院的松明大師,他的神色一冷,隱隱綽綽之間,所潛在的魂力,卻無形之中,讓人感覺到一種沉澱到心底的壓迫感,正在緩緩的上升。
“到底是誰幹的?”松明大師神色一變,看向一旁傳話之人,怒意迸發。
下方的小廝站在一旁不說話,確切的說,他也不知道怎麼去說。總不能說,是你們傲雲棋院的學員幹掉了你的學生吧。
這麼說,那無疑是在打松明大師的臉,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去做。
想到這裡之後,只見他的神色略微有了些許變化,再度看向眼前的時候,眉宇間所閃爍着的光芒,多了幾分攝人心魄的感覺。
“外間流傳,這件事全都是張小泉做的。”下方一名學生站出來說道。
隨之有人附和:“沒錯,就是他們,二師兄和三師兄他們死的太慘了,這個仇,我們一定要報。”
衆人紛紛答應,松明大師拳頭緊握:“張小泉是嗎,我答應他的應戰,我一定要用他的性命,祭奠我兩位死去學生的性命。”
下方,所有人全都低着頭不說話,他們自然知道,這個時候再說什麼,無疑是讓眼前這些雪上加霜,所以這個時候,選擇閉嘴纔是上上之策。
與此同時,張小泉正在別院之內,現在對於這場比賽的關注度之高,遠遠超乎了他的想象。
傲雲棋院有兩個人作惡多端,也是衆人最爲痛恨的,一個便是死去的靈泉大人,因爲他是揚州城內黑暗棋手的幕後黑手。
還有另外一個人,這個人便是松明大師,雖說他的棋藝魂力非常高超,算得上是傲雲棋院的臺柱子。
但這一切完全建立在一個前提上,那就是傲雲棋院發展越來越好。但是近幾年,傲雲棋院每況日下,外強中乾,完全不負當年之強。
這些,全都是拜松明大師所賜,但是衆人對於這些,全都是敢怒不敢言,因爲衆人的心裡都十分清楚,松明大師代表的是什麼。
再加上他的學生很多,得罪他,將會面臨很多勢力的報復,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人膽敢反抗他。
可如今不一樣了,張小泉的出現,則是引起了這些仇恨松明大師的衆人支持。
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所以還沒決戰,各種各樣的慰問,讓張小泉所住的小院猶如門庭若市,比松明大師鼎盛的時候來的人還要多。
“小泉,這些都是來支持你的。”肖劍放下了禮物說道。
張小泉問道:“孔雲在什麼地方?”
孔雲,也就是松明大師最得力的學生,也就是那些人的大師兄,此時衆人不解,張小泉爲什麼會問他?
但是沒多久,衆人想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張小泉之前所說的,既然松明大師膽敢殺害他的兄弟,那便要承受張小泉的怒火。
難道張小泉要對孔雲下手?想想還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只是這個孔雲處理起來,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困難。
這個孔雲,他的父親官拜鹽漕總帶,用江湖上的話來說,就是水陸兩道通吃,權力大的不得了。
張小泉如果動了他,那結果可想而知,揚州城的水陸兩帶將會受到影響。
但這個揚州城可不是張小泉前世所知道的那個揚州城,這裡的江水引流,就算控制了水路,對這裡的制衡起不到多大作用。
而黑羽軍也早就在三年前,便開始自行實施陸路,所以這一方面,影響根本不大,鹽漕總帶這個職務說實話,可有可無。
再說,有這個職務在這裡,每一年要貪污多少,這個數值,一般人還真的沒有考慮到。
想到這裡,張小泉給黑羽軍打了個招呼,畢竟自己只是針對孔雲,至於孔雲的家裡,交給黑羽軍來。
千金散盡還復來,吃掉那麼多回扣,是要付出代價的,而張小泉如今就是要告訴他這一點。
這一切,孔雲並不知道,雖然他的兩位師弟死了,他的心裡稍微有些觸動,但真正對他的影響,並不是很大,他還是和往常一樣,流連煙花場所。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從他前腳剛剛走,後腳孔家便被抄家了,黑羽軍雷厲風行,根本不給任何喘息的機會。
“孔大爺,您來啦。”揚州城西南角一處有名的**,正是孔雲最愛流連的地方。
可這一次,裡面的氛圍,似乎不太一樣,唯獨只有**熱情的招待着,這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協調。
可知**卻知道,孔雲大禍臨頭了,外面已經放出話來,要取了孔雲的狗命。
“都那麼苦澀幹什麼啊?”孔雲擡起頭撇了衆人一眼,隨之拿出一大把銀票隨手一丟:“大爺我有錢,都給我高興起來。”
雖說衆人不知道孔雲的下場如何,但現在有錢不撿是傻瓜,他們纔不會這樣呢,見到眼前的銀票,立刻不要命的衝了上去。
此刻,這裡已經被黑羽軍監視着,孔雲剛剛進入其中,甚至就連他所在的街道,都被圍堵的密不透風。
只許進,不許出,這便是這裡的規矩,孔雲不死,黑羽不走,這也是這一次行動的主題。
張小泉在衆人的簇擁下,來到了大門口,**上前摸了摸張小泉的臉蛋:“好俊俏的小哥,在這裡可有心儀的姑娘?”
其實經過一年的時間,張小泉的棱角格外分明,清秀之間,更是多了幾分英武,自然讓這些煙花場所的女子動了心。
神色冷峻,張小泉語氣加大許多:“滾開,黑羽軍辦案,閒雜人等速速回避,捉拿孔雲,如有包庇,格殺勿論。”
這番話一出口,還有誰膽敢阻攔,紛紛給張小泉讓出一條道來,而隨着張小泉繼續往前走着,當中衆人紛紛發現了端倪。
之前張小泉所說的話,如今他都一一做到了,現如今,只剩下孔雲了,只要再將孔雲解決掉,那松明大師最得意的三大學生,全都死在了張小泉的手上。
什麼是宣戰,這纔是徹徹底底的宣戰,能夠將這些進行到這個地步上,張小泉也算是頭一人。
等當衆人闖進房,孔雲還在那裡享樂着,聽到這番話,轉過身來撇了一眼門外:“都說了,有什麼事情等本大人回去再說。”
然而,當他看到那些明晃晃的黑色盔甲,在眼前發出奪目的光芒,忽然感覺情況有點不太對勁。
雖然說鹽漕總帶的士兵也是黑色盔甲,但是成色沒有這麼亮,或許是因爲製作工藝是一個方面,還有那種總體的氣質,都多多少少有些影響。
可面前這個情況那就不好說了,黑羽軍又豈是那些浪得虛名之輩。
“你們是什麼人?”孔雲忽然意識過來:“你們是黑羽軍,我們鹽漕總帶和你們素來毫無瓜葛,你們這是做什麼?”
張小泉走了出來:“他們毫無瓜葛,但是我們有。”
“鹽漕總帶在政期間,私自挪用軍餉收受好處多達數百萬兩,現如今已經被黑羽軍抄家財產全部沒收充公。”張小泉掏出一張紙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是松明大師的學生。”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張小泉底氣十足,而孔雲的額頭上,汗水不住的往下流。
他已經知道眼前這人到底是什麼人,傲雲棋院的張小泉,這幾天來,整個揚州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據說松明大師錯手殺死他的好兄弟,爲了給他好兄弟報仇,先後殺死了他的兩個師弟,這一次看起來,他又要找自己麻煩了。
“老師不是已經答應你了嗎?爲什麼還要來找我?”孔雲很是不解。
按照道理說,松明大師答應了要和之進行棋藝切磋,爲什麼,對方還要殺了自己?
張小泉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放在了孔雲的面前:“都說了,你們貪污,而且數額非常巨大,按照我黑羽軍的規定,凡是數額特別巨大的,經過查實,可先斬後奏。”
這下子,孔雲才知道,無論如何,自己今天都無法逃脫了,既然這樣,還不如和對方拼一把。
想到這裡,他上前一把握住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就要動手,然而跟着張小泉一同來的黑羽軍,可都是百裡挑一,甚至是千里挑一的好手,立刻制服了孔雲。
張小泉對着孔雲微微一笑:“本來不想殺了你的,但是現在多加上一條,襲擊黑羽軍,可直接誅殺,大家動手吧。”
話音剛剛落下,面前,十幾名黑羽軍衝了上來,每個人一刀,整個地面上,甚至都沒有帶出多少鮮血。
這是黑羽軍的特別殺人手法,據說如果在街道上,突然十幾個人衝上來將一個人擠在中央,等到將人殺害,那人的身上都不會看到一滴血。
雖說這些人的功夫差了一點,但讓孔雲斃命他們還是可以做到的,想到這裡,張小泉轉身離去。
門外,松明大師眼睜睜看着這一幕,整個人站在眼前,一股怒火,從眼前涌出。
“張小泉,我已經答應你明日和你對決,你爲什麼還要殺了我的學生?”松明大師指着眼前問道。
說到這裡,張小泉不由覺得好笑,伸出手指着身後:“你已經答應我了,那韓穆當時只是說和你進行同等級對弈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放他一馬,你有沒有想過,你這麼做會帶來什麼後果,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明天過後,我們當中,只能有一個人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