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寂靜的院落,本該寧靜的夜晚,卻因爲一些慘絕人寰的叫喊聲,而將衆人從夢中驚醒。
看守魂技閣的步閒禪師死了,這個爆炸性的消息傳遞,讓整個傲雲棋院全都轟動了。
傲雲棋院兩人出手了,其中一人則是被張小泉稱爲特務頭子的靈泉大人,另外一位,剛剛出場,就讓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他的整張臉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表情,那張方型臉上,右眼處還留下一道淺淺的刀疤痕跡,顯然是很多年前留下的舊疾,腰間掛着一把銀寒的大刀,什麼動作都沒有,只是站在這裡,就能讓旁人感受到很濃郁的寒意。
這個人是誰?在這個傲雲棋院,除了張小泉和楚辭這兩個剛來的不知道,恐怕再沒有人不知曉了吧。
傲雲院長坐鎮,松明大師主事,靈泉大人執法,破軍大能掌兵,這幾句話,在揚州城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面前這人,正是極少在傲雲棋院露面的破軍大能。
“到底是怎麼回事?”破軍大能語氣很冷。
眼前,一名弟子哆哆嗦嗦的說着:“回稟破軍大能,事情是這樣的。”
原來,這個寂靜的夜晚,步閒禪師還是和尋常一樣,檢查完魂技閣準備回房休息。
恰好就在這個時候,天際之中,一道寒光劃破,旋即一名黑衣人出現在了步閒禪師的視野當中。
身爲傲雲棋院的老師,棋院出了賊人,步閒禪師當然快步追了上去。
但當他走到眼前,他的瞳孔卻張的老大:“啊,是你,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是步閒禪師臨死之前所說的話,在他的手上,死死的抓着一卷黑色的布條,雖然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但是他的手,死死的抓住什麼。
“魂技閣有沒有損失?”破軍問道。
幾名魂技閣的弟子躬身道:“因爲發現的早,所以損失的較少。”
“一定是黑暗棋手,他們來了,他們又來了。”忽然,一名老師神情激動。
身旁衆人也紛紛點頭:“太過分了,之前被傲雲院長擊敗,他們居然又敢來這裡?這次一定要抓住他們,給步閒禪師報仇。”
張小泉就站在一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他大概聽明白了點,這件事情有蹊蹺啊。
爲什麼這人要對步閒禪師下手,一定是步閒禪師發現了什麼。
“嗯,這是什麼?”張小泉向前湊近了一點。
步閒禪師躺在那裡,殘破的衣角,似乎有些褶皺,像是被兇手刻意破壞,似乎在掩蓋着什麼。
可是,兇手到底在掩飾什麼呢?爲什麼步閒禪師的手臂處,斷痕會是傾斜向下呢?
“步閒禪師可是個好人啊,尋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對棋院的事情又非常熱心,這些喪心病狂的黑暗棋手。”
“簡直就是遭雷劈啊,被我抓到這些人,我一定要把他們千刀萬剮。”
衆人議論紛紛,卻在這時,步閒禪師的屍體上,忽然冒出一道漆黑的光芒,旋即形成一句話:“死亡,不過只是個開始,凡是得到邀請函的,都應該趕到慶幸。”
面前,一片沉寂,從步閒禪師的懷中,居然會竄出來這麼一種東西,到底是什麼時候藏在裡面的。
“小泉,你在幹什麼啊?”楚辭問道。
兩個人給張小泉使了好幾次眼色了,張小泉也注意到,破軍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可隨後,他便將目光轉了回去,張小泉鬆了一口氣,但在這一刻,他注意到,破軍的手上,似乎有明顯的摩擦痕跡。
“不對啊,破軍的表情不對勁,他的動作微微有些不自然,難道他和步閒禪師的死有關?”張小泉心中想着。
但願這只是自己心中的猜測吧,張小泉暗暗想着。
“好了,大家先回去,這件事情,明天再處理。”破軍揮了揮手說道。
衆人紛紛散去,楚辭和宋典來叫住張小泉,這才反應過來,可是剛剛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
像是有一種寒光,直接定格在自己身上,那種感覺,幾乎讓他無法躲避。
張小泉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難道剛剛那種是自己的錯覺,可是這到底來自什麼?
“小泉,回去了。”楚辭說道:“你現在可是寶貝,萬一你死了,我那寶貝妹妹不是要守活寡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妹妹,一點都不好看,我八年前見過。”宋典義正嚴詞的說着。
對於這些,張小泉沒心思聽進去,他現在的心裡,有着太多的謎團。
破軍的異樣,死去的步閒禪師那曲折的斷骨痕,還有險些失竊的魂技閣。
兇手到底在找什麼?確切的說,是步閒禪師和兇手說了什麼,讓他殺死步閒禪師後,跑向魂技閣,這一切的一切,實在是太亂了。
“不過最爲讓人驚歎的,或許還是死亡邀請函吧,這到底是什麼?”張小泉獨自走在小道之上。
寂靜的夜晚,沉凝在當中的,不是冷淡,而是掩藏在暗中的那種恐懼,慢慢的爆發。
“越是掩蓋,越無法掩藏你行兇下那張醜陋的鬼臉,我一定會把你找出來的。”張小泉一邊走一邊說着。
從這件事情表面來分析,折斷的痕跡出現是手臂中間斜線向下,那就是說,被人生生給扭斷的。
如果是外人的話,扭斷的痕跡不可能是傾斜向下,應該是再往上一點纔對,而且痕跡不可能這麼簡單。
所以這件事,一定是熟悉的人,並且他們之前進行了一番談話,最後那句,是兇手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只是到底什麼人才會有這個機會呢?兇手能夠殺死步閒禪師,修爲肯定在他之上,否則無法做到這一點。
而整個棋院之中,修爲在步閒禪師之上的,一共有四個人。
外出的傲雲院長,還有現在不知身在何方的松明大師,靈泉大人以及破軍大能,這四個人的作案動機很大。
當然不排除和步閒禪師修爲差不多的,如果這樣一算的話,那麼值得考慮的人就多了。
張小泉大概估計一下,最少有十多個人,這十多個人裡,到底是誰,張小泉還要考慮一番。
就在張小泉還在想着的時候,一道嘹亮的聲響,劃破長空,最終定格在了眼前。
慘叫聲再度響起,張小泉聞聲而動,只是很可惜,還是來晚了一步,一名學員倒在了血泊當中,兇手還對着張小泉詭異的笑着。
兇手的體態略微寬胖,看起來,那之前所懷疑的四個人就可以被排除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張小泉問道。
眼前那人微微一笑:“哼,既然被你看見了,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是黑暗棋手騰能,傲雲棋院,你們這幫混蛋,我要殺了你們,把你們全部殺掉。”
這一刻,張小泉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測驗之中被誣陷的那個人,從當中的神色看起來,十有*就是這人。
難道一切全都是自己猜測錯誤嗎?步閒禪師是被眼前這人殺死的,只是他爲什麼要來殺死步閒禪師呢?真的只是爲了魂技嗎?
根據張小泉的想象,黑暗棋院的魂技比傲雲棋院高等很多才對,他不能,也不應該這麼做啊。
心中還在思索着,騰能的下一句話,將這一切全都暴露了:“因爲他礙事,我只不過是來尋找四靈棋譜罷了,他居然直接擋在那裡。”
“你撒謊,你根本就不是兇手。”張小泉伸手指着騰能說道。
騰能面色一動,問道:“噢,爲什麼,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沒什麼,我隨便說的,你臉上已經動殺意了,顯然是因爲謊言被拆穿惱羞成怒了吧。”張小泉很隨意的說道。
什麼?居然只是隨意說的,那現在看起來,剛剛這些全都是張小泉框自己的,這個小子,好陰險啊。
看着眼前這一幕,張小泉神色一冷:“其實,我全都知道了,兇手,是不是傲雲棋院的人?東方傲雲,不可能,松明大師,出去了,靈泉大人還是破軍大能?”
張小泉接連說出二十多個人,每多說一個,騰能的面容,就略微變化一次。
現在看起來,一定是心虛才這麼做的,只是他到底在心虛什麼呢?
“小子,你壞了我的好事,我要殺了你。”面前,騰能對着面前虛空一掌:“黃階高級逆行斬。”
張小泉孟浪了,居然這麼早就將這些事情說出來,現在看來,這件事情不太妙啊。
順勢跳出,張小泉凝聚一股魂力對着面前拍擊着:“分龍決,同樣是黃階高級,看起來,你似乎不太妙啊?”
“是嗎?”騰能臉色一變:“好戲纔剛剛開始。”
突然,眼前沒來由的黑了一下,張小泉的渾身麻痹,像是被什麼東西直接洞穿,甚至就連原本所圍繞的那股魂力,都變成了虛無。
騰能上前抓住了張小泉的肩膀:“哈哈,小子,既然這樣,那就給我去死吧。”
“住手。”天際之中,一層虛幻之掌,隨之降下,落在騰能的胸口,直接將他鎮的後退了十幾步才就此停下。
與此同時,另外一人向前趕來:“小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