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氣氛頓時變得微妙起來。
霍俊澤看明文昊的眼神明顯都凌厲了起來。
可那位打遊戲的人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一樣，嘴裡還嘚吧嘚個不停：“江暖這麼吃香啊？想當初在學校的時候愛慕這兩個男神的人都排到校門外去了，偏偏還都沒怎麼正經談過戀愛……”
顧霏的眉頭幾不可查的擰了一下，霍俊澤的面色也不怎麼好看。
如果不是很清楚對方並沒有太大的惡意，大家又都難得聚這麼齊，霍俊澤肯定要他好看。
“別在門口站着了，你們倆快過來坐吧。這還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明星呢。”燙着大.波浪的女人適時的岔開了話題。
明文昊意味不明的勾了勾脣角，穿上外套就出門了。
從江暖和霍俊澤進門的那一刻起，明文昊就知道他們之間的矛盾化解了。
甚至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較之前更加親暱了。
要說明文昊心裡毫無芥蒂那是不可能的，畢竟江暖和霍俊澤還沒正式確定關係，他就是有機會的。
雪花落在他的脖子上，把明文昊凍得一哆嗦。
別墅區裡附帶着一個不小的超市，距離顧霏家也不遠，走個三分鐘左右就到了。
他出門的時候還沒有戴手套，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手關節都被凍的通紅。
北風吹得塑料袋簌簌直響，明文昊的手已經冷得沒知覺了。
明文昊深吸了一口氣，快步回到了顧霏家。
氣氛回暖了很多，一大屋子人有說有笑的。
霍俊澤和明文昊對視一眼，又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扭開了。
江暖接過他手中的袋子，想也沒想的把拖鞋換上了。
她彎着一雙眼睛，嘴裡不停的道謝。
“大小正好。”江暖跺了跺腳，“辛苦了。”
明文昊看着江暖面上的笑，心裡一軟。之前心裡憋着的那口氣散了些，卻也更加堅定了想要將自己的心意告知對方的念頭。
擇日不如撞日，遲早是要說的，不如就在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說開來。
明文昊緊了緊拳頭。
雖然之前也沒有見過面，但江暖還是很快就和幾個年紀相仿的女人聊的熱火朝天，霍俊澤在一旁和人玩斯諾克。
窗外的雪不再下了，風也小了很多，天氣正好。
顧霏家後面臨着一片湖，溫度低，湖面結了厚厚的一層冰。零星幾個人搬了個小馬紮坐在上面冰釣。
明文昊百無聊賴的坐在露臺邊看着遠處的大叔們釣魚，半晌又朝江暖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
露臺後面的門開了，江暖攜了一身暖氣抱着暖手寶從屋裡跑出來。她很怕冷，這會兒幾乎要縮成一個球，半張臉都埋在衣領裡。
“怎麼了？”江暖一開口，白色的哈氣就從衣領的縫隙裡竄出來。
明文昊看着對方的樣子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二話不說就將自己的圍巾套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厚實蓬鬆的圍巾徹底把江暖的臉遮住了，只露出了一雙溼漉漉的眼睛——有點兒懵懵的。
圍巾上還殘留着對方的餘溫，又這麼貼膚。給人一種奇異的曖昧感。
江暖愣了一下，手忙腳亂的要將圍巾還給對方。
向來溫和的明文昊此時卻格外的執着，扣着對方的手腕，不讓她有動作。
“等進房間了你再給我，當心着涼。明文昊說。
江暖猶豫了一下，雖然覺得還是不太好，但也沒有再掙扎。
“你找我有什麼事？”江暖又問了一遍。
“有話想單獨跟你說，裡面人太多了，不方便。”明文昊看着對方。
江暖聞言心裡咯噔一下。
明文昊看她的眼神跟以往都不太一樣，裡面像是被壓抑了很久的情感毫無掩飾的流露出來。直白的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她下意識的扶住了欄杆，側過身，不肯和人對視。江暖勉強笑了笑，“怎麼這麼神秘……”
明文昊何其細心，看到對方的這個反應就知道江暖心裡也已經猜到自己會跟她說什麼了。
那層朦朧的窗戶紙終於被戳破之後，明文昊突然又放鬆下來了。
他突然想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訴對方。
所有的。
“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之前沒有談過戀愛。”明文昊勾了勾脣角說，“儘管一直有人芳心暗許，但是我對她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算來，你是我的初戀——美好的初戀。”
江暖偏過頭一下瞪大了眼睛。
即使她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明文昊這麼直白的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江暖還是忍不住驚訝。
她嘴脣翕動幾下，想說點兒什麼。
明文昊卻豎起食指示意她噤聲，“等我說完你再表態。”
難得一見的不容置喙。
“這麼久以來，你多多少少應該也能感受到我的心意吧？喜歡上一個人實在是太澎湃的感覺，儘管我已經很剋制自己了。”明文昊無奈的攤手，頓了頓，他又道，“我想將這世上所有最爲彌足珍貴的東西都捧到你面前，我也確實有這個能力。”
“細細想來，我對你算是一見鍾情。儘管這聽上去很老套，甚至很不靠譜。但這確實是真話。”明文昊笑笑，“就像你的歌裡唱的那樣‘你是冬日的暖陽，是三月天裡拂面的風’。”
明文昊深吸了一口氣，“我忍不住想要去靠近你，瞭解更多的你。關心和照顧你幾乎成了本能。是我想起來就會忍不住會微笑的人。”
江暖的脣角微微抿成了一條直線。
她心亂如麻，指尖都忍不住顫.慄，眼底的情緒更是複雜。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自己能夠成爲那個會陪伴你餘生的人。”明文昊眸中的溫柔幾乎滿的要溢出來，“能給我這個機會嗎？暖暖。”
江暖低着頭，不肯和身側的人對視。
明文昊說了那麼長一段話，要是說江暖完全不觸動是不可能的。
可她的腦海中去霍俊澤的臉卻無論如何也揮之不去，甚至她還想到了那個讓人臉紅心跳的進行到一半的吻……
江暖閉着眼定了定神。
半晌，她輕聲說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