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敘失笑，卻也不去追，而是叫來關洪收拾了碗筷，這才施施然地出了臥室去找人。
今天的夜色非常好，季小念坐在噴水池的臺階上，仰頭看着天上的星星。
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季小念突然開口。
“顧敘，你知道嗎？我今天做了一件大事。”
“哦？”
平穩的聲音讓人聽了莫名有種安全感，他在小念身邊坐下，隨意又瀟灑。
纖細的手拿了一罐啤酒遞過去，“我今天打人了，其實也不算打人。”季小念失笑，“我不太會打架，不過真的很討厭男人對女人動手。”
“恩，男人的力氣比女人大太多，打女人不好。”
顧敘打開啤酒，喝了一口，學着她的樣子，仰望星空。
“對呀，力量差太大了。”
季小念笑笑，可表情卻有些沉重。突然，她看向顧敘，黑亮的眼眸似蒙着一層什麼。
“顧敘，你覺得男人的力量是用來做什麼的？”
“保護家人吧，自己的女人，親人，孩子。”顧敘揚眉，看向季小念：“如果你要問我打不打女人，我會很失望。”
“爲什麼？”
季小念下意識看過去，卻對上他的眸。
印象中的顧敘，嬉笑怒罵，非常鮮活生動，是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可此時，他的眸深邃得好像能把人吞噬！
並不是危險，卻讓季小念莫名地心虛。
好像，自己沒有回答上來，都是對他的一種侮辱。
“我……”
她抿抿脣，卻不知道要說什麼。許久，顧敘突然笑了，帥氣地擡手，揉亂了她的髮絲。
“這個啊，”他轉頭，看向不知名的遠方。“我不會打女人。”
雖然顧敘給出了答案，可莫名地，季小念總覺得他是失望的，“對不起，我不是覺得你會打女人……”
“沒關係。”
宛若嘆息的聲音是那晚他說的最後一句話。
明明自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季小念的心裡卻隱隱地有些難受。
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就好像，自己無意間傷害了他似的。
“唉。”
季小念嘆了口氣，把剛剛整理好的財務報表放入牛皮紙袋，心裡有些煩亂。
這時，從外面回來的梅姐在她的桌角敲了下，“小念，跟我來一下。”
季小念連忙起身，跟着梅姐進了辦公室。
“謝謝你，小念。”
剛關上門，季小念便聽到了這話。“額，梅姐……”
“上次的事情沒有你，可能會鬧得很大。”梅姐笑了，跟平時嚴肅的模樣大爲不同。“我跟他的離婚手續也徹底辦好，以後不會再有牽扯。”
“恭喜你，梅姐。”
季小念真誠地笑了。
其實那天辦公室的騷亂已經過了好幾天，每次碰到梅姐她都沒有提起，季小念也沒在意。
她幫梅姐，只是不想看到女人被欺負，僅此而已。
“抱歉，這幾天我一直在忙離婚的手續，今晚想請你吃飯表達謝意，小念會賞臉嗎？”
“梅姐，你沒必要破費……”
“不，這是我的心意，我希望小念你不要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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