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收弟子了?”
陳理炎摸着下巴喃喃自語,隨即反應過來一羣弟子還看着他,便開口道:“我也纔剛知道這回事,他這弟子有什麼問題?”
“問題倒是沒有。”
崇霄是個三十多歲的青年,年紀比崇雪大一些,入門也早,本該是大師兄的,但因爲各方面都不如對方,所以只能排在老二。
對此他倒也不是不服氣,畢竟除了年紀之外,崇雪樣樣都比自己強。
但那個還沒露過面的傢伙算什麼?
“只是我們聽說三師叔這個弟子天賦過人,所以想要結識一番罷了,但三師叔對新師弟愛護太過,上山至今我們都還未曾一見。”
“這是好事啊,我這就去找老三說說。”
陳理炎一聽,立刻拍胸脯保證道。
“多謝大師伯!“
崇霄恭敬的行禮。
“哈哈哈,不客氣不客氣。”
陳理炎牽着青牛搖搖晃晃的離開了,臉上還帶着笑意。
隨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之中,一直忍耐的肖崇雪再也忍耐不住,目光咄咄的看着崇霄。
“你什麼意思!”
她的語氣非常不好。
“自然是想幫你,現在我們對那個傢伙什麼都不知道,如果大師伯能讓他提前出來,事情不就好辦多了嗎?”
崇霄一臉爲了你好的樣子。
肖崇雪眼中露出了一絲不屑,她又豈會看不出這傢伙的心思,之所以沒發作,不過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留幾分面子而已。
“想跟那人交手,先贏過我再說!”
“崇雪,你誤會了”
崇霄想要解釋,但肖崇雪已經不想再聽,轉身離開了人羣。
眼中的陰霾一閃而逝,臉上卻是微笑不改。
“諸位,馬上就要小比了,咱們還是抓緊修行吧。”
“崇霄師兄說得對,大家散了吧。”
“走走走,我最近修煉小五行劍決略有感悟,到時候一定能讓你們大吃一驚的。”
“說的跟真的似的,別到時候出糗啊!”
終究只是一羣從小生活在山上的孩子而已,就算有些心思,也淺薄的很。
肖崇雪如是,崇霄同樣如是。
另一邊。
剛處理好一件雜事的古理玄正準備去找二師姐商量,關於安柏築基的事情,結果還沒出發,就被人給攔住了。
“大師兄?你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了?”
幾個理字輩的弟子在蜀山都能獨開一峰,但有一人卻例外,正是牽着青牛的陳理炎。
“老三,聽說你最近收了個弟子?”
他笑呵呵的說道:“我要不是聽幾個小傢伙說,都還不知道!”
“崇淼並不是我的弟子。”
古理玄連忙解釋:“他天賦很好,學我的東西怕耽誤了,現在只是暫時由我照看而已。”
“哦?”
陳理炎越發來了興趣:“正好我也去看看,是什麼樣的人物,讓你跟二師妹不顧門人意見,也要一意孤行。”
不管事卻不意味着不明事,包括肖崇雪在內的幾個弟子心思都寫在臉上,他豈會看不出來?
“好。”
古理玄立刻道:“其實就算大師兄給你不說,我也要跟你說一下這件事。”
“是想我替你們站腳?”
陳理炎馬上會意。
“是啊,他們現在怨氣大的很,就差說二師姐專橫了,對我也是陰陽怪氣的。”
古理玄苦笑解釋。
關於安柏他不是不想說,而是周理霞覺得時機還不對。
這次小比,就是多方考慮後的結果。
只要到時候安柏表現出足夠的天賦,一切反對的聲音都會消失。
“這個也不是不行,但前提是那孩子得讓我滿意。”
陳理炎想了想說道。
“大師兄看過就知道了。”
古理玄信心滿滿。
兩人商議完畢,一同朝甲字福地飛去。
最後結果如何並沒有宣揚出來,但劍閣內原本的閒言碎語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無蹤。
隨着時間推移,小比的日子逐漸到來。
對於劍閣的弟子們來說,這是他們修行的驗證,取得一個好成績不僅是證明這些年沒有白修,更有實質性的好處。
比如每個月能夠領取的靈石,更加輕鬆收穫卻豐富的宗門任務,以及甲字以下的那些福地名額。
不過對於安柏來說,這個比賽就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他更加期待數年後的崑崙之行。
“落子啊,該你了。”
甲字福地內,兩道人影正相對而坐,說話的正是劍閣的大師兄陳理炎。
自從上次被古理玄帶來,見識了安柏參悟出來的春之劍意後,他便經常會過來。
這要是被其他弟子知道的話,恐怕要羨慕死。
“你輸了。”
安柏將黑子落在棋盤的一角,這一手直接起到了化腐朽爲神奇的作用,原本還處處生機的白子瞬間就成了籠中之獸,只能任由宰割。
陳理炎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棋盤。
“什麼時候.”
“在你不注意的時候。”
安柏將手收回,輕聲說道:“大師伯,你的牛兒好像餓了,不去給它喂喂嗎?”
陳理炎聞言扭頭看去,就見自己的寶貝正可憐巴巴的望着這邊,偌大的牛眼裡是肉眼可見的委屈。
“咳咳,小青啊,你是頭成熟的牛兒了,該學會自己找吃的了。”
哞!
青牛甩着耳朵叫了一聲,隨即轉過身子,用屁股對着這邊。
陳理炎輕輕咳嗽了下,憨厚的臉上有些尷尬。
“咳咳,今天就到這吧,崇淼啊,你這下棋的水平可以啊。”
“多算算就知道怎麼下了。”
安柏並不因此而驕傲:“大師伯,再與我說說崑崙的事情唄?”
“崑崙啊”
陳理炎本來想走的,但聽到這話屁股又落了下來。
“那地方沒啥人情味,你總打聽他們幹嘛?”
“好奇而已,畢竟幾年之後,我就要替宗門參加萬仙大會了,多瞭解一些有好處。”
安柏隨口找了個理由。
陳理炎聽完頗爲認可的點了點頭,“這麼說倒也是,其實崑崙作爲東道主,跟咱們並沒有實質上的衝突,上清山纔是他們的主要對手。”
“上清山?”
安柏眉頭微挑:“這又是個什麼門派?”
“人教法脈,天尊嫡傳。”
陳理炎說了八個字,“不過我不太喜歡他們,總是板着臉,一副誰都欠他們錢一樣,還是咱們劍閣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