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晴這話可是鼓起了勇氣問的，她下巴微壓，抿着櫻脣小心地看着他，外表看尚算淡定，但內心早已不淡定了，心臟的小鹿控制不住地猛跳。
霍連城目光一直停駐在她的臉上，眸底下的神色忽明忽暗，意味不明。
良久，他淡淡說了句：“因爲你是我的女人，你的利用價值仍遠遠不止之前的那些，所以，你是我的籌碼，我不能讓你有事。”
這個答案聽得方可晴一張臉蛋立馬垮了下來。
她在難過什麼？他只不過直話直說罷了，總好過一些僞君子，說一套做一套，嘴上說好聽的暗地裡做損人的事。
依她看，霍連城是覺得說謊騙他都懶得，所以才說得那麼赤裸裸的。
方可晴過了自己心裡的這關，本來甩門而去的她，還是留了下來：“無論如何，謝謝你救了我那麼多次，我們本來是合作關係，我的價值就是你付出的那些錢，你本可以不顧我的死活的，現在你又救了我，雖然你爲的只是我的利用價值，但我還是得感謝你，沒有任由我這隻傀儡被人扔下樓去摔死，被衣櫃砸死。”
她語氣平靜冷淡，疏離之意很明顯，霍連城薄脣微啓，欲說什麼，她又說：“你再躺一會吧，我下去讓問問若桐藥熬好沒有，陳醫生說了，你身體被砸出於血來了，吃中藥效果好些，散得比較快。”
她起來離他而去，房門被她關上，他收回視線，寂寞的溫室，漸漸變冷。
既然他已經用這個理由說服了她，那麼，也應該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一定要救她，利用價值什麼的，純粹信口拈來，他不願意再去深想這層關係，大概是因爲，她是他的女人，保護自己的女人是男人的天性，僅此而已。
方可晴後來才知道，鄭可並沒有被扔下海，那天她只是被霍連城親自帶走，送到明浩的手上，讓他跟進這件案子。
方可晴去了警局探看已經被拘留的鄭可。
“總裁他怎麼能這樣，你對他忠心耿耿，一出事馬上就把你交給警方，還親自押你。”
鄭可整個人消瘦了一圈，臉上掛着一雙黑眼圈，但姿態還是從容不迫，臉上沒有消沉和畏懼之意：“可晴，別怪總裁，他那樣做並無惡意，他也相信我。”
方可晴有點不解：“他都親自把你送來這裡了，這樣也算相信你嗎？”
鄭可微笑一下，從她眼裡可以看出對霍連城的敬愛之意：“總裁把我送到這裡來，我已經猜到他的用意，與其被公司股東知悉後第一時間開除，追究責任，還不如第一時間把我送到明處長這裡來，徹查這件事，揪出那個真正出賣了公司機密的臥底，我自然就不會有事了。”
方可晴覺得她言之有理，想來霍連城也是這個用意，他用了鄭可那麼多年，鄭可一直對他無微不至忠心耿耿，哪怕他心腸硬如石頭，他和鄭可之間也已經建立起了一些信任感的。
那天是她自己欠缺考慮，不多想想就跑出海去找他，以爲他將鄭可當背叛者扔下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