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撒腳便跑,但思及屋裡面的路爽對她的情況懵然不知,這女人看起來挺難纏的,怕她對路爽不利,只能硬着頭條面對。
一聲黑色ol時裝黑裙的女人從法拉利上下來,踩着一雙恨天高,斜揹着一隻lv包,氣場十足,跟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風格迥異,第一次見面打扮像富家千金,第二次見面,倒像時尚白領,年薪至少千萬以上的那種。
“這位小姐,你聽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消失了兩週,我還以爲你帶着我的預付金人間蒸發了呢。”
方可晴皮笑肉不笑道:“我哪敢,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女人一雙柳葉眉長過於眼,她輕挑起眉:“你還活着,證明你沒被霍連城發現,說,這兩星期你到底藏哪裡去了?”
方可晴聽了她的話,醒悟這女人並非是爲了那五十萬預付金而來,她這兩個星期一直找自己,無非是擔心她被霍連城捉住,爲了保命沒有道義地把她這個委託人給供出來。
而她平白消失了兩個星期,引起了這女人的嚴重懷疑。
“我,我那天在跟蹤霍連城的時候,不小心掉到山溝裡去了,昏迷不醒,幸好有好心人救了我,我在醫院躺了兩個星期,好不容易纔醒過來,你的那五十萬,我都拿去付醫院費了。”
女人一雙鳳眼透出犀利的光芒:“我憑什麼相信你?”
方可晴豎起三根手指以天爲證:“我發誓我沒有說謊。”不說謊就不是她方可晴了。
女人半信半疑,瞅住她冷聲道:“廢物,這點事都幹不好。”
方可晴抓抓頭髮:“真的不好意思,這樁生意,我恐怕不能接了,至於你那五十萬,我會……”
“罷了,這樁生意作廢,你最好把它忘得一乾二淨。”
她那麼輕易放過自己,實在方可晴意料之外,她說了幾句抱歉和感謝的話,看着女人開法拉利離開,懸着的心才放下了一點。
法拉利穿梭在小路上,車裡的女人陰狠地掃了眼倒後鏡裡那抹嬌細的身影,冷哼一聲:“廢物是不配留在這世界上的,五十萬是你的賣命錢。”
方可晴小步走出文明路,這個地段因爲偏僻無人,晚上的時候很難找到出租車,所以她正準備給肖克打電話讓他來接她。
低頭拿出手機拔號的時候,眼皮突然猛跳幾下,她下意識地擡眸,她的位置正在路口,右手邊不遠處,一輛黑色橋車正全速往她這邊橫衝正撞地駛過來!
方可晴嘴巴張成o字型,手機“哐”一聲掉到地上,腦海裡知道要閃開它,但車子兩秒之內已經來到她的面前,她的腳更似是被綁上了鉛石,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她條件反射般閉上眼睛,迎接被撞飛的命運。
“小心!”
一個強而有力的臂彎將她從鬼門關裡撈了過去,她橫腰被這隻大手抱起,整個人呈平行線掛在他的腰上。
那輛黑色轎車在她剛剛站的位置上急拐了個彎,猛踩油門往文明路的另一頭快速駛離,而肖克駕駛的邁巴赫則在她的面前竄過,追着那輛車子而去。
方可晴剛剛從閻王的指縫裡逃脫,卻落入了另一隻“閻王”的手裡,她驚魂未定,被這樣橫抱在男人的腰上,腦袋都快被弄暈了:“喂!你快放我下來!我頭暈!”
那人手臂有力地將她往地上一放,方可晴被放下,雖心有餘驚,但臉上並沒有露出多少他想象中驚魂未定的神色。
她看着那抹車影,剛剛那輛車分明就是衝着她來的,看樣子是想要她的命,她的債主向來都是主求財,而不是隻求命,那麼想取她性命的人到底是誰?
某人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哎,你被嚇傻了?”
方可晴反嗆道:“你才被嚇傻了,我可是被嚇大的,這點小事算得上什麼。”
歐陽辰抱起胸,靠在路邊的欄杆上,面對着她,一臉倜儻道:“你就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方可晴回過神來,終於拿正眼看他,看見這位救命恩人,她眼露疑惑:“你怎麼會在這裡?”
歐陽辰用拇指摸摸鼻子耍帥:“怎麼樣?神奇吧?在你最危急的時候我出現在你的面前,並且救了你,你有沒有打算以身相許?”
方可晴認真地看着他那張帥臉,以及他剛剛摸鼻子的動作,如波碧眸裡玩興很濃,她的疑惑更重了:“那麼巧出現在這裡?並且救了我?依我說,剛剛那輛車是你派過來的是嗎?”
歐陽辰不急於否認,他換了個站立姿勢,半邊身子都靠在欄杆上,看起來更閒懶,方可晴這才注意到,他今天穿着一條軍綠色的褲子,配一對黑色綁繩短靴,上身是一件黑色t恤,手戴一隻貴重的機械錶,頭髮用髮臘一根根豎起,看起來十分酷炫。
“嘖嘖,小小年紀,你的疑心病怎麼那麼重?”歐陽重伸出長手,輕拍她的頭頂,他身上散發出一股濃烈卻毫不俗氣的香水味,雖然好聞,但比不起霍連城的那道誘人酣醉的幽香。
方可晴拍掉他的手:“什麼小小年紀,我已經”她把話打住,纔不會主動向他自報年齡呢。
歐陽辰帶着有趣的眼神專注地盯住她不放,她的每一個有趣的表情,都映在他那雙攝人心魄的碧眸裡。
“剛剛那人衝着你而來,你知道他是哪路人嗎?”他轉了個話題,說到正事上了。
這一點也是方可晴心裡疑惑的,只是她不願表露給歐陽辰看:“我知道,不需要你管。”
歐陽辰輕笑:“你不知道。”他斷定地說。
方可晴的謊言被揭穿,面子有點掛不住:“你少管閒事,反正我和你不同道,剛剛你的救命之恩呢,就當是拿來抵了上次你連累我鼻骨裂了的事情吧,至於你那一百萬我會還你,不過現在我沒帶在身上。”
“喂,你這算什麼,跟我劃清界線?爲了霍連城?”他臉上未見不悅之色,笑意更難懂。
方可晴想也沒想地答:“對,就是爲了他。”霍連城不喜歡歐陽辰她早就看出來了,爲了不惹怒那個山大王,她不能不得罪面前這個山大王啊。
“你就那麼怕他?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天招來的殺身之禍,與他有關?”
他的話方可晴如醍醐灌頂,這個可能性的確很大,霍連城身爲東帝城首富,年紀輕輕當上霸主,他的仇家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肯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