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因爲,我承受下起失去浩浩的痛苦,所以,我纔會拚命的抗拒你。”
“只要否認我,不讓我知道浩浩的存在,就不會讓你失去他了嗎?”
他突然朝她大吼,顯然已被她逼得失去了控制。
“你這個笨女人,你告訴我啊?你讓浩浩一直承受著私生子這個身分,就不會失去他了嗎?看看你所做的,你差點就害死他了。”
“我知道。我現在才知道,我有多自私,還差點因我的自私鑄成大錯……”
淚水從她的眼角溢出,浸溼了她的面頰。
她的淚水令他揪心,悶痛的感覺在心底蔓延,他爲自己的心軟感到生氣。
“你應該告訴我的。”
“八年前,我不知道你是誰,八年後,我是因爲看了你的資料,才認出你的。”
“這八年來,你一直在商場上打滾,就連李子淵都知道我,你爲什麼會不知道?”
“我知道你的名字,只是─直不知道你的長相,我若早看過的話,就會知道你的。”
“那,你若早知道的話,你會來找我嗎?”
“不會。”
“我就知道,只是我不明白,李子淵明明看過我的,他又怎會不知道,浩浩是我的兒子?畢竟,我們長得如此相像。”
“這點,他沒有告訴我,所以我不知道。但,浩浩一向都不會出現在公衆場合,我將他保護得極好,所以,雖然他的長相和你如此相像,也沒有引起太多議論。”
“該死!你竟然瞞著我,我有一個這麼大的兒子,你知道我內心現在有什麼感受嗎?”他咬牙的質問她。
“我隱約可以想像得到,但我只能和你說,對不起。”
“如果……讓你重新選擇,你還會再瞞我嗎?”
“會。”
她毫不猶豫的回答,讓黑磊風氣得幾乎想掐死她。
“那你爲什麼非要留下他不可,在發現他的存在時,你其實可以處理掉他的,反正,我們之間只是一夜,感情並沒有深厚到需要你留下這個孩子,作爲我們之間的紀念和回憶。”
“你說得沒錯,我們的感情確實沒有那麼深厚。但當初,我只是想要利用他,沒想到,我最後竟會愛他如此之深,也對自己當時想要利用浩浩的想法,感到慚愧和羞恥。”
只要一想到她當時的想法,她就覺得汗顏,覺得自己不配做浩浩的母親。
“說清楚。”
“你不會想知道的。”
他要她說的,是她不願再去回想的不堪往事,她不確定,她能在他面前說得出口。
“我就是想知道,不管這裡面究竟有什麼天大的秘密,我都非知道不可!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隨便唬弄過去,我全部都要知道。”
“何必呢?我承認自己當時的作法不對,但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我相信你也只是把它看成一夜,過了就算,那你現在又何必要追究?”
“因爲,這是你欠我的!我總有一種被你利用的感覺,現在你必須要對我解釋清楚,而且是從八年前,你找上我的那一夜開始說起。”
每當他露出這副堅持的表情時,她就知道,這代表了他絕不可能妥協,也不會退讓。
於是,她幽幽的嘆了口氣,在看了依然熟睡的浩浩一眼後,她拉著他坐了下來。
“你纔剛輸完血,還是坐下來比較好。”
於是,她開始從八年前說起,說起那個令她感到悲哀與虛假的家,說起她爲何要找上他,與他發生一夜,甚至連她被逼聯姻的事全都說了……
“你的父母親確實很可惡!但……你對我所做的一切,也很可惡!”語氣裡雖然對她有諸多埋怨,但他的心底早已沒有責怪她的意思了。
如果當年他知道她的處境和計劃,他就該阻止她天真的想法,甚至另想辦法來幫助她,因爲,他可以想像,她當年的作法,會給她帶來多少的苦頭吃。
“或許吧,但若我們現在沒有再相遇,你也沒有認出我,我曾對你所做的事,就一點兒都不可惡了,不是嗎?”
黑磊風狠厲的眼神死瞪著她,他其實有一種想要出手掐死她的衝動,因爲她競絲毫沒有悔意,還說出這樣的話,可到最後他依然無法對她做出任何傷害的舉動。
“冰宜,你現在回來臺灣了,那你的父母親呢?”
他可以發誓,當她聽到父母這兩個字時,身子顯得十分僵硬,這表示她還是很在乎他們當年對她的傷害。
“不知道,我儘量要自己不要去注意他們的事。”
“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們依然在商界裡活躍,不是嗎?”
“是,但那是在南部,就算有公事上的接觸,也都是張副總去交涉,我絕不可能會再和他們見面。”
“真不可思議,你來臺灣都三年了,他們居然一次也沒來找過你?”
“呵,這種事沒啥好奇怪的,要不是和我們公司合作,他們有錢賺,他們還恨不得不要和我這個敗壞門風、又未婚生子的女兒,有任何的牽扯呢!”
“思,那,你還沒告訴我,李子淵的身分呢?”
“你知道這個做什麼?該告訴你的,我全都告訴你了。”
“不要太嘴硬,知道嗎?冰宜,女孩子有時候也該柔軟點,這樣纔不會吃虧。”
他對她不馴的態度,不怒反笑,但看起來卻比他不笑時,還要可怕。
“在商場上,我是個女強人,若不是我的強硬作風,我相信自己早就被男人給吃幹抹淨,連骨頭部不剩一根了。”
“我們現在不在商場上,我也不是你的敵人,你不必表現得那麼強悍,我一點都不喜歡。”
“我有問過你的意見嗎?赫!你……你幹嘛突然靠我那麼近?別……別以爲你這樣,我就會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