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張泄氣地道。
“什麼事?”
張將她拉到一旁,小聲地說:“是一件年度大事。”
“年度大事?”可能因爲她是新進員工吧,所以沒聽說。
“是這樣的。”張將聲音壓得更低些。“老闆計畫要做商業期刊已經很多年了,打算在下個月初,就推出創刊號,所以計畫着第一期要訪問個最具爭議性且未曾曝光過的人物。”
“誰呀?”這麼神秘兮兮地。
“你聽過淩氏沒有?”張幾乎是在小萌的耳邊說。
“淩氏!”小萌很驚訝。
“別說你沒聽過。”如果她點頭,張也只能說,菜鳥就是菜鳥嘍!
她怎可能沒聽過?那個淩氏的掌權者,還夜夜抱着她入眠呢!
輕咳了聲,她笑笑地問:“我有聽過,但是既然決定好要採訪的對象,幹嘛吵成那樣?”
“這……你纔剛入這行不久,所以沒聽說過吧?”
“什麼?”難道是她的老公有什麼問題嗎?
看着她睜大眼,張伸出一手來拍拍她的肩,以表示鼓勵。“你現在不知道沒關係,以後你自然會知道許多大老闆的私人習性。”
“私人習性?”她的老公有什麼不爲人知的習性嗎?
“那個凌少澤……喔,我說的就是淩氏的掌權者,他是從來不接受媒體採訪的。”
嗯,她曾經聽夏薔薇說過。
“李已經親自跑過幾十趟了,每次都吃閉門羹。”
“哇!這麼大牌?”好了,她決定晚上回去說說他。
“是呀!有錢人的脾氣最怪了。”
“這樣……”小萌思忖了片刻。“不如,我去試試如何?”
“你去試?”張狐疑地盯着她瞧,果然是初生之犢不畏虎。
“是這樣的,我有個朋友認識凌少澤,而且跟他頗有交情,如果透過他,說不定凌少澤會答應讓我們採訪。”她說的那個朋友,就是她自己。
坐在凌少澤辦公室的沙發上,李實在不敢相信,一直被她視爲菜鳥的宮小萌,真能讓凌少澤答應接受她的專訪。
“龍先生,請問,你是在幾歲時立下承接淩氏的志向?”
凌少澤不耐煩地瞥了她一記,隨即將目光拉向一旁的小萌,薄略的脣抿得死緊。
“我接淩氏,沒有什麼立不立志的問題,這是家族使命。”
她居然找個羅嗦的女人來採訪他?晚上回家,他一定要向她索討加倍的熱情。
“龍先生,你能不能談談貴集團最新的計畫?聽說有個耗資百億的度假中心,正在規畫動工中。”
“這是商業機密,不便奉告。”凌少澤一語帶過,微微抽動的眼角已顯出他的不耐。
“你還剩下最後三個問題,等一會兒,我要開會了。”其實他已經想直接趕人了。
“呃……這個……”李一愣,但很快回復鎮定。
這個男人果然如傳一言中的狂傲。
但他的狂效是有道理的。因爲雖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凌少澤卻不像其它企業的二世祖,完成學業歸國後,就空降到管理部門,而是由淩氏的基層員工做起。
“龍先生,聽說你當年進淩氏時,是由收發員做起?”
“是的。你還剩下兩個問題。”他擡手看看手錶。
小萌在一旁對他擠眉弄眼,但他視而不見。
“這個……能不能談談,你在淩氏基層工作時的情況?”
“不能。你還剩一個問題。”
李感到挫敗。不過這是創刊號,她總得問些能讓廣大女性讀者感興趣的問題。
“龍先生,聽說你至今未婚?”
“好了,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凌少澤說着,由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向辦公桌。
“龍先生,你還沒回答呢!”李起身跟上去。
“你看我的樣子是已婚?還是未婚?”在辦公椅坐下前,他故意又看了小萌一眼。
真不曉得她在想些什麼,竟然要他別公開兩人的關係?曾幾何時,他變得見不得光了?
“這個……”李不得不承認,這很難猜。
“照我看,外界傳的不見得都是對的;而外界沒說的,也不見得就沒發生。”他手往桌上的卷宗一抽,取出了張紙遞給李。
“如果沒內容寫,你就照着這上頭的填吧!”
“今天的訪問到此爲止,如果你們對於淩氏有興趣,我可以請秘書小姐帶你們四處參觀一下。”凌少澤擺明了是在趕人了。
“龍先生……”李本想再追問一些問題,但被凌少澤一瞪,所有的話全都卡在喉頭,一句也吐不出來。
“能拍張照嗎?”這時,一直坐在小萌身邊,整場沉默的張,終於開口了。
“不……”能字還沒說出,凌少澤已收到小萌瞪過來的眸光。“好吧,只此一張。”他坐在辦公椅上讓人拍照。
照片一拍完,李快步上前。“謝謝你的合作,龍先生。希望以後還有機會能再來採訪你。”
“不客氣。我趕着開會,不送了。”凌少澤站了起來,走到門邊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