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麼？你是打算騙我還是騙你自己。”少爺除了冷笑還是冷笑。“我眼睛不瞎，你看李昂的眼神我懂那之中的含義。所以不要亂編什麼愛我的謊話了。我說了，我放你離開，我讓你去跟着他。你今年怎麼說也滿18歲了，成年了，可以自己作決定了！”
“少爺……”我還想要說什麼，卻又被他打斷。
“光是聽你喊我和喊他，就能分辨出差別了。我只是少爺，是你不得不服從的人，而你一直都在喊他的名字，後來更是直呼他的英文名字。”少爺開始想要把我緊緊抱着他的手臂拉開，可是我抱的死死的，就是不鬆手。彷彿我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一樣。
“上一次我回來。你所做的一切，讓我真的以爲，你的心是屬於我的。我讓你喊我的名字，可你還是堅持稱呼我‘少爺’。當時我還騙我自己說，你只是習慣了這麼叫，一時改不過來罷了。等你……等你真正成爲我的女人之後，就會喊我一聲天昊，或是昊。我一直這麼騙着自己。可是昨天在機場，當我看到你們兩個旁若無人的對望時，我就知道，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一直都是我在自己騙自己。”
少爺見怎麼樣也不能讓我放手，終於肯低下頭看我了。可是我看到他的眼神時心慌了，我在他的眼睛裡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我不要這樣，我不要！
“於是，昨晚我把你還給他，但我還是做不到把你交到他手上，所以我跑到這裡來，讓自己清醒。我想，我現在已經清醒了。蘇雪若，這樣很沒有意思。放手吧，你看，我都做到放手了。”
是的，他放手了，從我衝進來死死抱住他開始，他都像個木頭一樣立在那裡。我緊緊抱着他，都彷彿感覺不到他。我好像真的要失去他了。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這三年多來，我每天都會想到他，有時怕總打電話會打擾到他的正事，就會站在他的房間裡發呆，一站就是好半天，有時甚至會偷偷跑去他的牀上睡覺。我很努力的學習英文，就是希望可以跑去美國找他，可以待在他身邊，又可以不耽誤他的事情而能自己獨立。我的每一天都在爲着這個努力着，每一天都在等待着。
可是就是因爲昨天在機場恰巧遇到了同樣回國的李昂，我又那麼好死不死地喝醉了，認錯了人。一切的陰差陽錯，最後卻落的這樣的局面。可是一切又怪得了誰呢？只能怪我，一切只能怪我。
“聽我說好麼？就算你決定放手，決定不要我了，也要聽我說完好麼？”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將我心中的話說給他聽，但我知道，如果我今天不說，恐怕一切就真的完了。我望着他的眼睛，終於打開自己的心。“會叫你少爺，是因爲在那時的我心裡認爲，救了我，給了我富庶生活的你就像是我的父親，又像是哥哥，你沒有對我有過好臉色，我怕你敬畏你。你說我是你的小女傭，那麼你就是我的少爺。”
我慢慢鬆開抱着他的雙手，拿起他受傷的手放在臉頰邊摩挲。
“我會一直叫你少爺，只是在用這個稱呼提醒自己，我只可以拿你當做少爺，不可以去想些別的，我不敢去想，怕真的想了，就會奢望，而真的奢望了，若是到了最後那只是我的奢望，我會活不下去的。”
我把那隻手放在了我的胸口處：“這是我的心，它從來都是你的。是的，我曾經覺得李昂是我生命中的唯一的陽光，我現在同樣這樣覺的。”少爺聽到我說這句話，手明顯往後抽了一下，我死命拉住把它按在我的胸口處。“我那句話的意思是因爲我沒有朋友，所以李昂的出現就像是照進我生命裡的一道陽光，但是你卻是我生命賴以維繫下去的空氣，我可以不照到陽光，但是沒有了空氣，我就無法呼吸，又怎麼可能再活下去。”
少爺的手在顫抖：“我可以相信你麼？以前選擇相信你，到了最後卻發現是自己在騙自己。你現在這麼說，也許等李昂也在的時候，你就又變了。我……”
這一次，換我不讓他說話了，我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上了他的脣。我嚐到了血腥味，眼中的淚更加氾濫。他是多麼霸道驕傲的一個人啊，卻爲了我，成了現在的這副模樣。我知道他的身手的，若不是他故意的，身爲他手下的那幫人哪裡敢對他下這樣狠的手。
我閉上眼睛，用盡全部感情去吻他。他是少爺，是楚天昊，若他喜歡，我會試着習慣叫他天昊或是昊。
少爺開始只是被動地站在那裡，由着我放肆 ，開始反客爲主。他的吻如同他的人一樣霸道，不留一絲一毫地餘地。如同他的愛一樣，要就要全部，否則，一點也不要。
就在我因爲無法換氣快要暈過去時，少爺才放開了我。我們額頭相抵。
“你身上的傷……”
“沒事，都只是些皮外傷。洗個澡就沒事了。那幫小子們拳頭沒力的。雪若，如果你反悔，你現在就離開。我不想你是因爲看到我這身傷才說出那樣的話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直到看得他停下了後面想說的話。
“這裡應該有可以讓你洗個澡，包紮一下傷口的地方吧？”
“嗯，有，你去叫郭睿來吧，這些他比較在行。”
聽到少爺提到郭睿，我才猛然想起被我甩在了後面的李昂。我猛地轉過頭去，李昂與郭睿就站在那裡。我不需要問他們站在那裡多久了，都聽到了什麼，因爲我從李昂的臉上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