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突然的一聲,手術室上方的燈牌滅掉了,緊隨其後,一位位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緩緩而出。
“醫生,醫生,智皓哥哥怎麼樣?”江依依第一個衝了過去,緊緊地攥住一位醫生的胳膊,像是怕他跑掉一般不肯放鬆一點兒力度,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整張小臉上都佈滿着濃濃的懼意。
她既期待結果,又害怕着結果,如果他真的有個什麼意外,她這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趙秀蘭緊隨其後,抓住醫生的另一隻胳膊,前一個聲音還沒有落下,她的聲音又緊接着響起,秀臉上同樣佈滿了濃濃的憂心。
她的兒子一定不可以有事,否則,這該讓她怎麼活下去啊?
左臂右臂被兩個女人緊緊地抓住,男醫生臉上不由地出現一抹緋色,儘管尷尬,但還是專業化地宣佈道,“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沒有大礙。只不過左臂有輕微骨折,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
一出手術室就有這麼大的豔福,也不曉得今天是什麼日子,說不定買樂透還能中頭彩吶。
簡單的一席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原本那些凝重壓抑的表情也都漸漸緩和了下來。
“拜託,讓一下。”急促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衆人一齊望向聲源處,只見原先那個意氣風發、傲氣凜然的男人被幾個護士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臉色的蒼白昭示着他此刻的虛弱,再也沒有先前那副霸道而又惹人氣結的舉動了。
“智皓哥哥——”
“智皓——”
此起彼伏的聲音瞬間響起,兩個女人條件反射性地鬆開醫生的胳膊,直接朝着病牀上的男人衝去。
“請讓一下,讓我們把病人送到病房。”護士溫和地說道,拒開撲上來的身影,硬是推着牀上的男人往外走去。
“老婆,先等一切安頓好了吧。”夏坤鵬摟住女人急欲跟上前去的身子,拍拍她的肩膀,示意着她稍安勿躁。
既然兒子已經確定沒有危險,那他們也就放心了。反正兒子的麻醉劑還沒有消散,即使跟上去,也是面對一個陷入昏睡狀態的兒子。
“叔叔,阿姨,智皓哥哥怎麼會出車禍?”鬆了很大的一口氣,江依依這纔回歸到問題的最原點,剛剛一直被傷心擔憂所取代,這個問題暫時被她拋到了腦後。但現在他已經沒有了大礙,這個困惑自然也要擺上檯面了。
“我也不清楚唉,我只是知道,他跟一輛酒醉的車相撞,好像是在出別墅的路上,也不知道這個小子那麼晚出去幹嘛。”趙秀蘭同樣也是困惑地解答道,對於這一突如其來的意外,她的腦子到現在還是懵懵懂懂的吶。
“出別墅?”江依依弱弱地重複着,小腦袋突然一閃,一個可怕的認知隨即在腦海中成形。
他……該不會爲了出來找她吧?天哪,她早該想到的,她深更半夜跑出門,他怎麼可能安心地在家裡睡覺咧?那也就是說,是她害他撞車嘍?她……纔是真正的兇手?
“依依,你怎麼了?”不解她爲何突然變化了表情,趙秀蘭晃動晃動小手,執意要追回她的思維。
依依怎麼突然像是看到鬼一樣啊?該不會,這家醫院有什麼靈異現象吧?
“哦,阿姨,我沒事,我去看智皓哥哥了。”江依依猛然回神,心虛地移開視線,逃命似地轉身快步而走。
她真的不敢面對叔叔阿姨了,他們對她那麼好,比親生兒子都要照顧,如果他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會不會恨死她啊?
兩人望着那一抹急欲逃避的背影,眼睛裡同時泛起了濃濃的困惑。
而在另一個不爲人關注的角落,一道熾熱的視線始終追隨着某個小女人的身影,看着她爲另一個男人傷心難過,目睹着她爲另一個男人欣喜寬慰,眸子裡的光芒閃爍出一抹微微的痛意。
“你要不要喝水啊?”江依依殷勤地詢問道,像是一個小奴僕似地伺候在病房裡,小臉上沒有一絲的不耐。
沒辦法啦,誰讓他的意外是因爲她而造成的咧,她沒有辦法替他受痛,也就只能做一些事情補償他嘍。
然而,某位大少爺似乎並不領情,夏智皓不屑地將頭撇向一邊,擺明不願理會她的問題。
他豈會不知道這個小丫頭的彌補心理?哼,她越是想要補償,他就越是不讓她如意,誰讓她大半夜裡賭氣跑出去,害他擔心,害他着急,還害他痛疼嘍。既然做錯了,那就要受到應有的懲罰。
“那……你要吃什麼東西嗎?”江依依毫不氣餒地繼續詢問道,不但沒有任何不滿,小臉上的表情反而更是討好了。
自從這位大少爺的麻醉劑解除藥效之際,他就開始對她採取了不理不睬的政策,她問十句話,他最多也就只能回答一句話,這還是他大少爺給足了面子吶。
唉,沒辦法,誰讓她有錯在先吶,只能乖乖地聽從人家差遣嘍。
然而,面對她識大體的行爲,某位大少爺仍舊是毫不領情。夏智皓默不作聲地將視線移開,像是極其不願看到她的存在。
“你到底要我做什麼嘛?只要你能不生氣,我什麼都願意。”江依依受挫至極地重重嘆息道,哀怨地凝視着他的峻臉,整個人都陷入了一副棄婦般的悲催形象。
她好可憐吶,現在這副模樣,像不像是被丈夫拋棄了,而後又死皮賴臉地乞求着人家回心轉意的棄婦形象?她最討厭這一類女人了,沒有骨氣,沒有人格,卻沒想到,竟然在她的身上轉爲實踐了。
(啦啦啦,還有一更哈,今天一萬字滴喲,哈哈,給力吧?彌補一下昨天的不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