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智皓微微一笑,峻臉上找不出任何的不悅,沒有點頭,也沒有反對,反而將問題的重心轉移到了另一個角度。“依依,你覺得我平日裡兇你,罵你,打你了嗎?”
他倒是想要知道這個小丫頭的真實想法,看看他自己的形象在她的心裡究竟是如何的惡劣。
“嗯……有時候。”江依依偷偷瞄了瞄他的臉色,確定沒有什麼大礙之後,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
其實,她心裡的回答是“隔三差五”啦,可是,若是她真是如此回答,那個待遇現在就要降臨了。所以說,她還是選擇一個折中的答案吧,起碼可以保住她的小命啊。
“我承認,偶爾會生氣兇你,可我哪裡打過你了?嗯?”夏智皓不滿地提出抗訴,僅用“偶爾”兩個字,就將自己的罪責降到了最低點。
他可不承認這一項罪責,他什麼時候打過她了?這個小丫頭竟然把他說得好像是一個專打女人的暴力之徒似的,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誹謗嘛!
“有啊,你總是喜歡打人家的腦袋,還有捏人家的臉頰,這還不算嗎?”江依依抿起小嘴,沒好氣地指控道,一想起自己所受到的種種“侵害”,心裡就滑過一陣拔涼的悲催感。
他竟然還不認賬吶,明明打過她嘛!吼,她還忘記說了,他還惡劣地打過人家的屁屁吶,難道這些都不算嗎?
夏智皓臉色一斂,恍然大悟的神色在峻臉上成形。
哦——原來是這樣啊,她把他對她的疼愛理解爲了打罵吶,唉,這可真是傷心吶。
“我說的都是事實啊,你不可以兇我,罵我,打我。”似乎察覺到他臉色的異樣,江依依急速地捂住小腦袋,倒退兩步,警惕性地緊盯着他,生怕下一秒鐘,她的小腦袋就會被爆慄開花。
危險,危險,危險,她的腦袋已經發出了警惕信號,趕快逃離,這纔是正途。
“我又不會吃了你,站那麼遠幹什麼!”夏智皓沒好氣地低吼道,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後大步向前,自動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還真是讓人傷心吶,他又不是洪水猛獸,她有必要怕成這副模樣嗎?他要的是威嚴,而不是懼怕。
“你不會打我?”雖然沒有看到他暴怒的臉色,但江依依仍舊小心翼翼地問向這個陰晴不定的男人,大眼睛緊緊地盯看着她,唯恐他的下一個動作就是敲爆她的小腦袋。
“不——會——”夏智皓惱羞成怒地低吼道,沒好氣地用力捏了捏她的鼻尖,而後給了她一個“再敢多言,絕對不饒”的眼神,嚇得某個小女人立即縮短了小脖子,將即將出口的話語硬是生嚥了回去。
“要我答應你這三個條件也不是不可以,但是,禮尚往來,我也有三章。如果你能答應,那我也可以滿足你的。”夏智皓正正臉色,好整以暇地斜睨着她,靜靜地等待着這個小女人驚訝的反應。
“什麼?你也有三章?”果然不讓他失望,剛一聽到他的話語,江依依立即瞠大了杏眸,很是難以置信地愣愣望着他。
吼,他幹嘛要跟她學啊?人家來個約法,他也來個三章,這不是擺明抄襲嘛!
“沒錯,你不是說過嘛,夫妻之間,最重要的是尊重。我可以尊重你的三章,理所當然,我也要有我的三章嘍。”夏智皓理所當然地說道,斜倚着牀頭,雖然吊着一隻胳膊,可那渾身上下散發而出的霸氣卻仍舊沒有任何減弱。
江依依眯起眼眸,小腦袋裡急速地轉了一圈,這纔沒好氣地瞪向他,挫敗地開啓了小嘴,“那你說說看,你的三章是什麼!”
如果他提出的要求很是過分,那她就乾脆不嫁好了,省得到時候還要受他的氣!
“首先,作爲我的妻子,對我的求歡不能做出反抗,我想什麼時候要就什麼時候要,不準抗議時間和地點。”夏智皓從容自若地陳述道,那副正經的模樣,彷彿是例行公事一般。若是沒有聽到他所說的內容,真的會以爲他僅是在談論公事唉。
“喂,這怎麼可以啊,你也太……”難以置信他竟然在第一章便提出如此敏感的問題,江依依立即提出反對的呼聲,小手打了一個叉叉的符號,示意着某個男人暫時中止一下。
沒有理會她的微弱抗議,夏智皓自顧自地繼續宣佈道,語氣裡沒有一絲暫停的趨勢,“第二,不可以離開我超過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無論是吵架,還是其他。”
江依依氣結地狠狠怒視着他,而某個男人仍舊沒有任何停止的趨勢,繼續發表着自己的三章理論。“第三,去哪裡要及時彙報,不可以單獨跟男人見面。”
最後,某人不顧那張盛怒的小臉,還不怕死地做着最終的總結,“這就是我的三章了,如果你能做到,那我就答應你。”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啊?更何況還是在夏智皓這裡免費吃喝,那必定更是不現實。既然這個小丫頭想要獲得權益,那她也必定需要付出一定的義務。
“夏智皓,你怎麼可以這樣?我的那些要求都是爲了保障自己的基本權益,而你呢?這根本就是限制嘛!”江依依氣急敗壞地大吼道,也不顧這裡是醫院,徑自發表着自己的憤懣。
她就知道,這個壞蛋怎麼可能讓自己吃虧咧?她真的太高看他了啦!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牛遷到北京還是牛,他夏智皓無論在哪裡也都是夏智皓!
“這算是限制嗎?我怎麼覺得這是一個妻子最基本的義務呢?”與她的激烈反應完全相反,夏智皓則像是一個定者一般淡然地陳述道,彷彿即使面對地動山搖,他也可以繼續端坐下去。
“就拿第一條來說吧,什麼叫做不可以對你的求歡做出任何反抗啊?如果你突然在大馬路上發情,我是不是也得配合你做完那件事情啊?”江依依繼續氣急敗壞着,腦海中勾勒出那一幅畫面,整張小臉不由地羞到了最紅。
光是想想都讓人感覺到驚悚,更何況是付諸實踐咧?這簡直就是泯滅人性嘛,她絕對不能答應他這種無理的要求,絕對不能!
“你放心,我一定會選擇沒有其他人打擾的時候,我是絕對不會讓別人有幸看到你的身體的。”夏智皓很是信然地說道,堅定地望向她的視線,銳眸裡散發着濃濃的熾熱。
這個小丫頭跟別的男人說一句話都會讓他鬱悶半天,他怎麼可能讓其他人看到他的女人的身體咧?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嘛!
“那……那也不行啊,如果我生病怎麼辦?如果我難過怎麼辦?你還是要強迫我嗎?”江依依仍舊不肯罷休地繼續叫嚷道,擺明不肯輕易妥協。
這個條件真的太過分了嘛,哪有人對未婚妻子提出這樣的條約的?如果真是如此實行,那她的人權豈不是貶到了最低化?那她還沒有快快樂樂地做她的單身貴族哩!
“你以爲我是色魔嗎?如果你生病,我還能強迫你不成?”夏智皓氣結地瞪向她,指控的表情明晃晃地顯現在峻臉上,脖子上的青筋配合性地隱隱暴起。
他真的很是懷疑,在這個小丫頭的心裡,他到底是一副怎樣的形象。她爲何將他想象的如此不堪?難道,真的是他之前做的太過了一點兒?
“那也說不定。”江依依以最小的聲音弱弱地嘀咕着,腦袋裡的弦仍舊緊緊地繃起,還是不能放鬆任何的警惕。
他不會嗎?哼,那可真的說不定吶,之前她有微弱感冒的時候,他還不是一樣霸着她,直到深夜?有了前車之鑑,她還怎麼敢放鬆警惕啊?
“你是不想答應我的那三章了是不是?”夏智皓慢條斯理地詢問道,峻臉上彷彿並沒有任何怒氣,但聲音裡卻透露着顯而易見的寒氣。
“呃……這個……”江依依皺着小臉,不曉得如何開口。
她該怎麼回答啊?如果答案是“對”,那她的小腦袋會不會被他扭下來啊?雖然他的一隻胳膊吊了起來,可經過不久之前的親身試驗,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威力有多少,那絕對不是他可以挑戰的。可若答案是“不”,那……她的人生豈不是很悲慘?
“‘這個’‘那個’什麼啊?趕快說啊!”夏智皓很是不耐地催促道,峻臉上已經泛起了隱隱的陰鷙。
“吼,你看,你又兇我了。”江依依像是抓到人家的小辮子似地大聲地叫嚷道,眼睛裡閃爍出難以掩蓋的激動光芒。
看吧,當場被抓住了吧,這個男人還不相信咧,證據在此,他還能狡辯什麼啊?
“江依依,我真的很想……”夏智皓徹底崩潰地直立起身子,眯着危險的眼眸,瞪着那個小人得志的女人,揮動着沒有被束縛住的大手,恨不得將它掐在她的小脖子上。
真的是氣死他了,這個女人,真是有氣死人的本事吶。他沒被車撞死,倒是能被這個小女人給氣死吶!
(今天七千字啦,麼麼噠,明天繼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