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夏智皓警惕地望向窸窸窣窣的聲源處,憤聲地質問着,銳眸裡不期然地閃過一抹陰狠的光芒。
幾個受到指示的小混混朝着聲源處探查着,小心翼翼地移動着腳步,警惕地靠近着遮蔽物,正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準備大戰之際,一顆低垂着的小腦袋不期然地映在他們的視線裡。
是……是個女人?怎麼會?一個嬌小的女人怎麼會來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啊?
“是什麼人?”夏智皓不耐煩的聲音再次響起,由於看不到遮蔽物那邊的場景,只能看着手下那僵硬的表情,心裡的困惑不由地更是加深了。
到底是什麼東西?有那麼奇怪嗎?那些人幹嘛像是石化了一般啊?
“呃……是……是一個……”小混混支吾着聲音,不曉得如何表達,所幸將縮頭縮腦的小女人一把揪了出來。
他們也不曉得這裡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出現啦,自從這位金主進門之時,他們所有的人手都跟隨着進來了,也就沒有留下什麼看守的人員。所以說,這個女人,應該是在金主進門之後才闖進來的吧。
夏智皓愣愣地望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頭腦裡突然形成一項震驚的認知,冰冷的聲音咬牙切齒地從牙縫裡擠出,“江依依?!”
該死的,這個女人,她竟然跟着他過來了!她不是已經睡着了嗎?那現在,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嘿嘿,智皓,好巧哦,你也在這裡啊。”悲催地閉了閉眼睛,江依依這才認命地擡起小腦袋,四兩撥千斤地嘿然一笑,刻意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糟糕了,被他發現了,他會不會把她一腳踢回家啊?可惡啦,要不是人家太過震驚了,也不會不小心發出什麼聲音嘛。只是,她在路上思忖了萬種可能,完全沒有料想到,他竟然在這種地方實施綁架事件唉。
“該死的,你怎麼在這裡?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夏智皓壓抑着怒氣,努力控制着自己想要掐死她的衝動,不斷地禱告着,這個小丫頭千萬不要說出什麼讓他氣急的話語。
雖然,大致的情況他幾乎已經算是猜測得出來。可是,他真的不敢置信,這個小丫頭竟然大膽到這種程度。
她是不要命了是不是?她難道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嗎?他不相信她是走過來的,那麼也就只剩下一個可能性了,這個該死的小女人,她一定是開車追着他過來的。這個笨蛋,她是不是嫌自己的命活得太長了啊?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開車技術有多麼糟糕嗎?她簡直就是……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在這裡啊,可能……是夢遊吧。”江依依縮着小腦袋,小心翼翼地說道,閃爍着大眼睛,偷偷地打量着他臉上的表情。
怎麼辦?她能騙得過他嗎?貌似,灰常懸吶!
“夢遊?夢到什麼了?夢到自己當偵探了?”夏智皓冷哼地嗤笑道,扯出一抹嘲諷的弧度,滿是惱怒地瞪着那個讓人氣急的小女人。
該死的,她以爲他是白癡嗎?這個女人,還夢遊咧,她爲何不乾脆神遊啊?這麼瞥腳的藉口,完全把他當成白癡一樣耍嘛。
“呃……我……”江依依歪着小腦袋,努力地提高着腦子的運作速度,支吾着聲音,卻硬是無法說出什麼實質性的話語。
怎麼辦啊?他是不是找到破綻了?不過也難怪啦,他怎麼會相信那麼瞥腳的藉口咧?就連她自己都無法相信吶。
“我不管你是夢遊,還是神遊,現在立馬給跟我回家,別給我擔任什麼偵探的職業。”夏智皓不耐地命令道,惱怒地瞪着她那顆耷拉着的小腦袋,滿載的悶氣把心臟堵得滿滿的。
該死的女人,真的要氣死他了,看來,他的改造教育還有必要繼續進行吶。今晚,一定要這個不聽話的小女人長長記性。
“那她呢?你幹嘛非要把人家綁過來啊?這樣可是犯法的唉。”江依依擡起小腦袋,接觸到那個被綁在椅子上的小女人,心裡不由地滑過一抹不忍的洪流。
雖然說,她也曾經綁架過她,可是,畢竟她也沒有受到過什麼傷害嘛。他這樣子把人家一個女孩子綁住,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嘛。
“這是她罪有應得,不需要管她!”夏智皓冰冷地制止住她那氾濫的同情心,強勢地摟過她的肩膀,作勢就要帶着她離去。
對於那個女人,他們不需要多加同情,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罪有應得,完全怪不得別人。
“不行啦,人家是一個女生啊,放掉她啦。”江依依不依地皺着小眉頭,不安分地扭動着身子,根本沒有絲毫離開的意味。
她不能讓他做錯事情啦,殺人可是要償命的,更何況,冤冤相報何時了,他這一次報復了她,那麼她下一次肯定也會來報復他的,那他們豈不是粉可憐?
“不行!你忘記前些日子她如何對待你的嗎?她差一點兒把我們置於死地,你確定沒有下一次了?”夏智皓很是不滿她的反抗,不依地冷下臉來,面部的表情很是凝重。
他絕對不能讓悲劇的歷史重演一次,哪怕錯殺一百,他也不要留下一個禍害。更何況,這個根本就不是錯殺,而是一個明晃晃的威脅。
“那你如果把她殺掉了,她的家人就不會幫她報仇嗎?這樣下去,我們的生活豈不是還沒有安定?”江依依據理力爭地反駁道,說她同情心氾濫也好,說她盲目不識大體也罷,反正,他絕對不能讓他成爲一個殺人兇手。
“誰說我要殺她了?我只是要給她一個難忘的教訓而已,讓她認識到,全世界並不是按照她的意志行事的。”夏智皓沒好氣地說道,望着那個滿是道理的小女人,終於無奈地扯出一抹微微的笑意。
唉,這個小笨蛋,還真的把他當成了殺人兇手吶,在她心裡,他有那麼兇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