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某個男人即將氣到昏倒之際,病房門的倏然開啓,給他的窒息又注入了一股新鮮的空氣。
“阿姨,趕快救我啊——”江依依立即眼明手快地跑到來人的身後,尋求庇護地緊緊攥住她的衣服,刻意營造出一副可憐兮兮的形象之餘,還不忘在暗地裡偷偷地對某個氣得吹鬍子瞪眼的男人做出一個得意外加鄙視的手勢。
哈哈,終於來人了,而且還是她的超級大救星,她也就不懼於他的淫威了。
“智皓,你幹嘛欺負依依啊?”趙秀蘭也不問緣由,立即護短地瞪向兒子,保駕護航地捍衛着身後那個可憐兮兮的小女人。
別以爲她不知道這個臭小子從小到大的所作所爲,做了他二十多年的媽咪,她能不瞭解自己兒子的劣根性嗎?他的那張虛僞的面具啊,也就只能騙騙善良的玥容了。
“媽咪,明明是這個小丫頭在故意氣我好不好!”夏智皓大喊冤枉地辯護道,憤憤地指着那個躲在媽咪身後的小女人,咬牙切齒的模樣彷彿恨不得將她捏在手心裡狠狠地蹂躪一番。
每次媽咪都是不問青紅皁白地指責他,有時候他也很冤好不好!雖然他承認,他蠻喜歡欺負這個小丫頭,可是,這個小丫頭氣人的本領也根本不弱好不好!
“阿姨,不是啦,我沒有氣他,是他在欺負我!”江依依搖晃着無辜的小腦袋,很是急切地爲自己辯解道,小臉上寫滿了被冤枉的悲催表情。
阿姨對她最好了,絕對會站在她這一邊的,她纔不擔心吶!
“江依依,講話之前學會思考清楚。”男性低沉的聲音幽幽響起,夏智皓冷着一張臉色,銳眸隱隱地斜睨着她,雖然沒有怒吼什麼,但威脅的意味已經很是明顯。
“呃……”不期然地對上他的眸子,江依依猛然心臟一顫,倏地認清了一個事實。
貌似,她跟某人在一起的時間比較長唉,若是暫時報了仇,沒錯是取悅了她,可是,今後的日子,這個小氣巴拉的男人一定會報復回來的,到時候她的日子可就不好過嘍。
若是長久打算,貌似,她不應該逞一時之快唉。
“夏智皓,你少來威脅依依。”察覺到準兒媳的懼怕,趙秀蘭立即阿沙力地力挺道,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給了他一個極具威脅力的眼神,而後變臉似地瞬間轉爲一個慈善的母親形象,聲音柔柔地從嘴角發出,彷彿生怕嚇到身旁的小女人似的。“依依啊,不要怕他,阿姨帶你離開,讓他自己留在這裡好了!”
“不行,她不準走,我要留在這裡陪我。”沒有理會媽咪的偏心,他的全身心都被剛剛那一句話所震懾了。夏智皓正了正臉色,徑自霸氣地安排道,峻臉上盡是不可質疑的堅定光芒。
這個小丫頭是他的,憑什麼被他的媽咪所拐去啊?他絕對不允許他的女人遭到覬覦,即使對象是他的親生媽咪也不可以。
“誰管你啊?你的媳婦我帶走了,等你胳膊上的傷養好了再來跟我要吧。”趙秀蘭不屑地冷哼道,還沒有等他有所反應,便直接拉起依依的小手,光明正大地朝着門外走去。
她纔不怕那個臭小子追出來吶,因爲,她可是有保鏢的吶,哈哈——
“江依依……”瞪着那兩抹瀟灑而去的背影,夏智皓這才猛然回神過來,氣急敗壞地衝着空氣低吼一聲,作勢就要下牀急追而去。
他怎麼可以讓他的小女人被別人帶走咧?她可是他的,真真切切只是他一個人的!
“智皓啊,你就在這裡好好休息吧,好好養傷,不要去做那些無謂的抗爭了。等你媽咪玩心過了,依依自然就回來了。”夏坤鵬及時地擋在兒子面前,阻絕了他與門口的距離,故作好心地勸誡道,而心裡卻早已是哀怨不已。
老婆逍遙地離開了,卻讓他充當擋箭牌的功效,唉,他可真是可悲吶。雖然極其不願與兒子那張冷臉正面相對,可爲了避免老婆生氣的畫面,他還是得無奈地犧牲兒子了。
“爹地,你……”深切地瞭解他的爹地是一個標準的妻奴,夏智皓幹瞪着房門口,卻沒有任何作爲,只能握緊拳頭,氣得牙癢癢。
該死的,還是讓那個小女人被帶走了,可惡,他真該拿根繩子,將他們兩個人緊緊地捆綁在一塊兒,看她還有什麼辦法逃離他的視線!
夏坤鵬望着兒子那張氣急敗壞的峻臉,付之同情地搖了搖頭,爲兒子的情路坎坷致以無限的感慨。
“你在哪兒?”江依依剛一按下通話鍵,一道開門見山的聲音便直接響起,手機另一頭,某個男人板着臉色,很是凝重地舉着手機,峻臉上似乎隱隱閃爍着不悅的怒意。
“我?我在逛超市啊。”江依依微微一愣,隨即訓練有素地恢復了思考,據實以答地向某位壓抑的大爺稟告着。
別人打電話,第一個聲音肯定是“喂,你好”,而這個男人,沒有對着手機怒吼已經是很給她面子了。
“逛超市?江依依,你得了空閒了是不是?不必在醫院裡照顧我,可真是開心吶!”聽到她的回答,夏智皓難以置信地瞠大了銳眸,隨即涌上心頭的便是一股洶涌磅礴的怒意,嘲諷的聲音憤恨地從牙齒縫裡硬生生地擠出。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離開了他身邊,還真是活得逍遙自在吶,竟然在逛超市?呵,她要不要去喝杯下午茶啊?真是枉費他還在這裡一直苦苦地想着她吶。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陰陽怪氣啊?”江依依呶起小嘴巴,悶悶不樂地指責道,與此同時,小手不空閒地從貨架上扒下一盒豬排。
這個男人,還真是陰陽怪氣唉,好好說話不可以嗎?非得字字帶刺,扎得她遍體鱗傷這纔會滿意嗎?
“不願意聽到我的聲音就直說,別給我安排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夏智皓惱羞成怒地低吼道,冷着一張臉色,峻臉上盡是一副陰鷙的表情,就連眼皮都隱隱顫抖。不過幸好,他的身邊沒有一人,否則,人家不曉得要做多少天的噩夢吶!
哼,陰陽怪氣?他哪裡陰陽怪氣了?她如此不珍視他,他發發牢騷還不可以了嗎?他真的沒有見過這麼沒有良心的女人唉,未來老公獨自一人呆在醫院的病房裡,而她卻能優哉遊哉地逛着超市,她可真是賢惠至極吶!
“我哪有說不願意聽到你的聲音了?”聽到他的指控,江依依立即停下小腳步,悶聲悶氣地跟他理論道。
這纔是莫須有的罪名好不好,打從一開始就是這個男人在冷嘲熱諷,她抱怨兩句都不行嗎?給她安上了這麼大的一個罪名,她可真是受之有愧吶。
“有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夏智皓輕唾地說道,眯了眯眼眸,峻臉上的顏色變化得更是明顯了。
江依依沒有答話,僅是癟了癟小嘴,對於這位大少爺的脾氣不予置否,推着小車,繼續向前進着。
“江依依,給你半個小時,立即出現在我眼前。”沒有聽到她的迴應,夏智皓清清嗓子,霸氣凜然地命令道,突然有一種自己在唱獨角戲的尷尬感。
該死的女人,被他言中,所以就無話可說了是不是?他就知道,這個女人對他意見頗多。
“阿姨把我帶走了,你不會忘記了吧?她可是說,只有等你傷好了,纔可以見我的。”江依依不急不慢地說道,悠哉地推着購物車,上面載滿了滿滿的營養品。
她纔剛剛離開不足兩個小時唉,這個男人會不會太過迅猛了一點兒啊?她原本以爲,晚上纔會打電話給她吶,可誰知道,他竟然……
“江依依,你可以不來,後果自己掂量一下。”夏智皓咬着牙齒,低沉地威脅道,眉宇間已經泛起了狠狠的兇光。
如果她敢說一個“不”字,他一定立即衝出醫院,將這個不聽話的小女人綁在牀上三天三夜也無法下地。
“後果?蠻輕的呀。”江依依不怕死地說道,偷偷抿着小嘴,小臉上盡是得意的神色。
哈哈,把這隻獅子惹毛了吧,他現在的臉色,鐵定黑到了極致。反正他現在抓不着她,她也不需要有任何畏懼啦。
“江——依——依——你想死是不是?”夏智皓一字一頓地咬牙低吼道,緊緊地捏着手機,彷彿恨不得將電話另一頭的小女人捏成碎片。
這個該死的女人,她是被媽咪餵了雄心豹子膽了嗎?竟然敢明晃晃地挑戰他的權威,哼,真是有骨氣。當然,他也會讓她清楚地知道,惹怒他的後果究竟有多麼“蠻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