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莫東亭一怔,好半天沒有說一句話。
清歡端起茶,抿了一口,站起來,走出包間,喊了服務員一聲。
服務員很快過來,問:“小姐,您需要什麼?”
“再來一壺鐵觀音吧!”清歡道。
“好的!”服務員走了!
清歡準備進屋,這時,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祁門紅茶不好嗎?”
清歡聽到聲音,擡頭,就看到了一身筆挺西裝的許堇言站在那裡。
清歡一怔,雖然心裡做了千萬次準備,看到許堇言還是忍不住的一怔,隨後平復了心情道:“大哥,好巧,你怎麼在這裡?”
許堇言聽到清歡的話,眼睛諱莫如深,視線掃過了他的臉,好半天,微微勾勒起脣角道:“不是好巧,是我專門恭候多時!”
清歡也不驚詫,只是點點頭,她轉身進了包間。
許堇言也跟着進來了。
莫東亭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看到了走進來的人,只是眼睛動了一下。
清歡坐下後,什麼都沒有開口,只是拿出一個杯子,給許堇言倒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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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堇言看着清歡素白修長的手端着一杯茶送到了自己的面前,他也不接。
這時候,清歡擡起眼睛,注視着許堇言,輕聲道:“大哥,既然點了祁門紅茶,就喝一杯吧!”
許堇言這才微微一笑,視線再度深了幾許,落在清歡的臉上,最後接過去茶,道:“你知道的,我喜歡喝鐵觀音,祁門紅茶你喜歡,沒想到你現在改了鐵觀音了!”
清歡又是一愣,她可不知道許堇言喜歡鐵觀音。
她也不知道許堇言喜歡什麼,她不喝祁門紅茶是因爲不想跟許堇言參合太多。
可是,沒想到自己換了一壺鐵觀音,卻被許堇言又拿來做文章。
清歡知道許堇言是聰明人,莫東亭也是。
今晚,坐在這裡,這兩位什麼意思,清歡大概也都清楚了!
她知道,自己要小心翼翼,來面對這種情景。
都不是那種省油的燈。
在商海浸淫多年的男人們,說話辦事自然不同於尋常人!
靳威嶼今天早晨才說了拋棄她,不要她了,下午他們就知道了消息,這絕對不容許小瞧。
而靳威嶼到底因爲什麼不要自己,自己不知道,只怕莫東亭和許堇言都清楚吧!
清歡內心雖然很是酸澀,但是想起靳威嶼今晚的那種表現,那臨別最後一個擁抱,大概也是拼盡了所有的勇氣和力量的!
她想,不是不愛,是愛的很深,只是不知發生了什麼!
清歡我ie我ie回神,衝着許堇言道:“妹妹我是真的忘記了大哥喜歡鐵觀音,剛好點了這一壺,就當是大哥點了祁門紅茶的謝禮吧!謝謝大哥讓服務生送來的祁門紅茶,茶的味道很好!我雖然喜歡,但是更喜歡碧螺春!”
“哦?”許堇言眉梢一挑,道:“什麼時候改了碧螺春?”
清歡笑答:“從來沒有改變,喜歡碧螺春已經多年了!”
許堇言看着清歡,也跟着笑:“這是做哥哥的不夠關心妹妹,居然不知道我們清歡喜歡的不是祁門紅茶,是碧螺春!那好,哥哥再給你點一壺碧螺春好了!”
清歡搖頭。“不必了,大哥!碧螺春,我跟人約好的,只陪一個人喝!這輩子,不陪其他人喝!”
聞言,許堇言的眸子沉了下去,微微一眯眼睛,視線落在了清歡的臉上。
清歡依然恬淡的笑着,很是平靜,甚至擡起頭來,對上許堇言的眼睛。
四目相對,清歡沒有躲閃。
許堇言眼底都是深意,那幽深莫測的眸子裡宛如黑洞一樣,吸引着人往裡面探尋。
清歡卻眼睛一眨不眨望着,絲毫不爲所動。
莫東亭就在旁邊看着,良久,看他們目光對視。
眼神之間似乎在鬥爭着,許堇言臉色平靜,清歡也是一樣的平靜。
就像是海平面,明明那麼平靜,卻讓人感受到下面的波濤洶涌。
莫東亭看了眼表。
許堇炎的視線終於一掃,落在了莫東亭的臉上。
莫東亭也微微擡頭,對上許堇炎的,隨後,他輕輕一笑,道:“我出去打個電話,很快回來,你們兄妹好好敘敘舊!”
說完,也不等清歡說話,莫東亭就站了起來走出去。
這下,屋裡只剩下清歡跟許堇炎了!
鐵觀音也來了!
服務員放下後就走了。
清歡親自幫許堇炎又倒了一杯,道:“大哥喜歡的!”
“清歡!”許堇炎微微一笑,道:“你知道什麼是我的喜歡的嗎?”
清歡看着茶杯,道:“大哥喜歡的是鐵觀音!”
許堇炎端過杯子,看着清歡,莞爾一笑道:“我喜歡的,是不會變的!從來不會變,一種口味,喝上多少年都是一樣,即使這茶可能栽培了的地方變了,味道變了,但是也不會影響我喜歡她的初衷!並且不因爲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你可以認爲這是一種偏執!”
清歡的心咯噔一下子!
許堇炎的話中有話讓她覺得驚悚。
她也一笑,道:“大哥,這種偏執我也有!我喜歡的東西,也是一層不變,不因爲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
“哦?”許堇炎繼續勾勒起傳脣角道:“那是巧了!小妹你跟我愛好一樣,咱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緣分倒是深的很吶!”
清歡也笑。“大哥,喝茶吧!”
許堇炎端起茶,玩味地晃了晃,視線透過杯子看向清歡。
清歡此時微微低着頭,卻能夠感覺的出,許堇炎落在自己臉上的視線,那麼熾熱,那麼玩味,像是獵手看到了最好的獵物,那是一定要捕獲的一種執着,甚至是偏執。
清歡端起茶,喝了一口,沒說話。
許堇炎也抿了一口茶,深深地吸了口氣。
“嗯!味道不錯!”他說。
清歡只是點點頭。
莫東亭一走,就是十五分鐘。
清歡幾次看錶,莫東亭都沒有回來。
許堇炎看到她的動作,終於道:“不用看錶了,東亭不會回來了!”
清歡一愣,對着許堇炎呵呵一笑。
“走吧,回去休息!”許堇言站了起來。
兩人一起走出來,許堇言直接付賬,連小費都給了。
清歡沒有推辭,跟這種雄性動物爭是爭不過的,索性她也就什麼都不做。
到了大廳裡,許堇炎視線對上她的,聲音忽然沉了下去:“打算怎麼辦?”
清歡瞬間便明白了許堇言話裡的意思。
她給了四個字:“順其自然!”
許堇言的視線深了下去,也給了清歡一句話:“如果他娶了姜雨薇,靳氏我跟東亭打算滅了!”
清歡一下子呆住。
許堇言拿出一支菸,看了一眼清歡,猶豫了下,又把煙放回去,沒有抽。
他對清歡道:“先等着!”
他說完,就往吧檯那邊走。
清歡站在大廳裡,不知道許堇言要去幹嘛。
她站在那裡,看着外面的夜色,心頭一緊,壓抑的再好,那股悲哀還是溢滿了心頭,那個她想要好好去愛的男人,就這樣分開了,再也看不見他冷峻威嚴甚至面對自己時候露出的邪肆的臉龐,看不到他偶然間露出的疲憊,看不到他凝望她時那滿滿深情的黑眸。
“許清歡!”忽然一聲憤怒的吼叫聲響了起來,許韓蕊憤怒的狂奔而來。
“有事?”在清歡開口的瞬間,啪的一巴掌清脆的響起,白皙的臉龐瞬間紅腫起來,力道之大,讓清歡的臉甚至被打偏到了一邊。
“該死的。”事情太過突然,剛轉身沒有走幾步的許堇言都沒有來得及反應,轉過頭來就看到許韓蕊朝着清歡的臉上重重的甩了一巴掌。
“許韓蕊,你瘋了。”懶得去計較什麼了,擦過破裂嘴角的血跡,清歡隨即轉身,準備離去。
今天,她真的不想動一下。
“許清歡!”看着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許清歡,即使自己甩了她一個耳光她也一副高傲的樣子,許韓蕊狂怒吼了起來,可惜還沒有輪到她伸手去拽住清歡,卻已經被一隻大手給擒住了胳膊。
“夠了。”面容不知道何時陰沉下來,雖然是俊美而優雅的一張臉龐,可是此刻許堇言的眼神卻顯得犀利而冷絕。
“哥,我都知道了!都知道了!”許韓蕊一把甩開許堇言的手,冷冷地看着清歡和許堇言,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她不是我的妹妹,她是賤人和野男人苟合的野種,她不是我們許家的二小姐,她就是個野種!”
“啪——”一聲更有力量的耳光扇在了許韓蕊的臉上。
許韓蕊愣在那裡,手捂着火辣辣發疼的臉頰,錯愕地瞪着自己的大哥:“哥,你打我?”
許堇言的面容在瞬間沉寂下來,冷冷地注視着許韓蕊。“你動了我的東西!”
許韓蕊瞪着眼睛咆哮着:“對!動了你的東西,要是不動你的東西,我能知道嗎?她不是爸的女兒,她是野種!”
“啪——”又來一個耳光,許堇言絲毫沒有手軟。
許韓蕊這下徹底驚呆了,嗚嗚的哭了起來:“哥,你打我!”
許堇言的視線依然凌厲,他把視線轉向了清歡。
清歡愣在那裡,臉上也是一個五指印兒,嘴角還有血絲。
她面色蒼白如灰,擡起眼來看向許堇言道:“何必爲了我一個外人傷害你的血緣之親,不值得!”
說完,清歡自嘲一笑,轉身就走。
身後,許堇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清歡回頭,對上許堇言的眸子。
他沉聲道:“你永遠姓許,誰都不會改變!我不許任何人來質疑這個問題,誰來質疑,都是與我許堇言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