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人心難測海水難量呢,厲騫凡此刻是深深同意這個道理了。
不說別的,知道是蘇策陷害自己,他應該怎麼想?怎麼着也該有些氣憤的吧?也該想要打擊報復他一下子的吧?
他倒好,他雖然看上去毫無表情,心裡卻隱秘的高興了一下子!
不爲別的,因爲據他推測,蘇策到了這個時候,還不知死活的跳出來陷害他,只能說明一點,他這是狗急跳牆,胡亂攀咬呢。
而細想他爲什麼這麼做,只有一個可能的原因,就是他跟秦婉兒沒有在一起,他一定是沒有得到秦婉兒,否則他打死也不敢惹他厲騫凡的!
厲騫凡只要想到這一點,根本就不想再細究什麼原因了,因爲只要蘇策沒有得到秦婉兒。
至少就算是打消了他曾經心底深處一個如大山壓頂一般的懷疑。
秦婉兒沒有跟蘇策在一起,至少證明她是不愛蘇策的,至於她愛不愛他,他都覺得不重要了,只要她不愛蘇策就好!
當然他想到秦婉兒不愛蘇策,就勢必想到另外一件事,沒有跟蘇策在一起,那孩子呢?
厲騫凡因爲經受過太多次打擊,說實話,他面對秦婉兒時都不敢保持樂觀的心態了。
可問題是他既然已經推測到秦婉兒沒有跟蘇策在一起,讓他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他是真的做不到啊!
此刻厲騫凡拿出手機,翻起電話簿,翻出秦婉兒的手機號,就盯在那裡,一動不動。
他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指在虛空中點了無數次,始終是落不下去。
沒辦法,人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呢,他被蛇咬了整整十年,他那心,跟冰雹打在西瓜地裡一樣,早就千瘡百孔、血流一地了。
他最終也沒有給秦婉兒打電話,因爲他總是覺得,他要是給秦婉兒打了電話,再被她幾句冷冷的話一打擊,再聽到什麼他不想聽到的答案,他這點隱秘的高興,隱秘的希望就該沒有着落了,他的心估計就要死的透透的了。
可是聰明如他,卻似乎沒有想到,他早就已經對秦婉兒死心了,心早都死的透透的了,他如今這份忐忑不安又是哪裡竄出來的呢?
厲騫凡近鄉情怯,不敢給秦婉兒打電話,就轉而給蘇策打電話,電話響了幾聲他聽到蘇策那印象中惡心的聲音。
“厲騫凡,真是難得啊,聽說你被厲氏趕到國外去了,居然還有心情給我打電話呢?”蘇策話裡話外都是一股小人奸計得逞的猖狂。
厲騫凡聽了他的聲音,更坐實了自己心中的猜測,他也更確定秦婉兒沒有個蘇策在一起。
這本是他最最在意的事情,然而此刻他卻知道他問的話,蘇策絕對不會給他個老實回答的,他眯了眯眼睛,決定詐一下蘇策,他不給蘇策反應時間,直接說道,“你陷害我有什麼用,你陷害我你也得不到秦婉兒,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她了。”
厲騫凡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情緒,卻激起了蘇策滿心的憤慨,“厲騫凡!你不要高興太早,我告訴你,我遲早有一天會得到婉兒,婉兒她遲早是我的!”
“……”
厲騫凡儘管早就通過蘇策的行爲得出了自己的結論,然而他卻沒有想到答案來的如此輕易、如此猝不及防。
關鍵是他被秦婉兒打擊太多次,已經麻木了,他已經早就不敢想象自己還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因此他一時沒防備,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這裡微微一頓,蘇策卻發現自己是跳進厲騫凡給他挖的坑裡了。
該死的厲騫凡,他一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沒有得到婉兒,他那一番話根本就是故意詐他的!
早知道他就應該說婉兒早就投入他的懷抱了,他這個對付厲騫凡的方法還是婉兒想出來的呢!
當然他還是不夠了解秦婉兒,秦婉兒被人無數次的用這種伎倆陷害,她打死也不會用這麼下三濫的方式對付別人的,他就算是跟厲騫凡那樣說了,厲騫凡也不可能相信的。
“厲騫凡!”蘇策既然已經被人家詐出了答案,再說別的就更假了,他只能想辦法找補,總之不能讓厲騫凡如意了就是,“你別以爲我沒跟婉兒在一起,你就能追回她了,我告訴你,婉兒不跟我在一起,也更不會跟你在一起,你這一輩子都永遠別想再見到她了。”
蘇策自認爲這句話說的絕非謊言,因爲他自己動用各種關係,差點沒把整個城市翻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秦婉兒。
他相信厲騫凡一定也是找不到她的。
然而厲騫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根本就不會再聽蘇策的一個字。
蘇策這個人,對他而言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人,他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想到這裡,厲騫凡不過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根本就不屑於跟蘇策說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蘇策用盡了辦法,自以爲搞臭了厲騫凡的名聲,沒準能借此讓他在厲氏除名。
在接到厲騫凡電話的那一刻,他甚至還以爲是自己打擊到位了,才把他給炸出來了呢。
想不到只一句話,厲騫凡就套出了他想要的答案,然後他就乾脆不跟自己說話了,乾脆掛斷電話了。
這讓自以爲奸計得逞的蘇策情何以堪,他忍不住咒罵一句扔出電話,心想不成。
他絕對不能這麼放過厲騫凡,一定要想辦法再給他加倍的打擊報復,總之是絕對不能讓他跟秦婉兒再走到一起去的!
……
什麼叫雷厲風行,厲騫凡回到厲家以後那麼多的商戰歷練,都沒有他這一刻表現的更加雷厲風行了。
他掛斷電話以後,起身就去機場。
什麼厲家、工作,一時全被他拋在腦後,他都不用秘書給他買票,他到了機場買了最近時間回國的機票,看看還有好幾個小時的時間才登機。
他乾脆登了個記,跟工作人員說明有不走的空位務必給他排上號,然後就直接在那裡坐等,當了一次滯留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