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約翰來說，最可怕的就是身體會被這樣反覆摧殘，反覆出現這樣的情況。
即便如此，這些李約翰還是能夠忍受的，直到他的肝部劇痛被林源一出手就治好，而且留下了一些隱患，讓他感覺臟腑絞勁兒一樣劇痛，他自付無法扛過去，再加上林源用語言一再強調精神壓力，讓他徹底奔潰了。
李約翰本想談談條件，但林源已經通過他的肢體語言東西瞭解到了一切，所以，沒有給李約翰任何的機會。
對於一個崩潰的人來說，沒有什麼是不能說的，李約翰只剩下一個念頭，早點從這裡解脫吧。
江紅樹點點頭，整個過程可以確定是符合正常情況的，可以確定，李約翰的口供應該是真實的。
“李約翰，你對聯繫人的瞭解能有多少？”
“我沒見過，只有通過極爲隱秘的方式才能夠聯繫到。”
“你們是固定時間段聯繫麼？”
“不是，只有在我需要的時候，才能夠利用國外的服務器，跟聯繫人聯繫。”
當今科技的發展，讓聯繫方式非常詭異，有的時候，甚至定位都沒法定位。
“你的聯繫人，是華夏人還是外國人？”
“這個我不知道，但憑我的感覺，應該是華夏人，因爲好幾次我遇上了麻煩，都是通過一個華夏人很熱捧的大師給出面解決的。”
聽到大師兩個字，林源沒由來的面上一熱，因爲不少人也稱他爲大師。
“這個大師是誰？說出你所知道的一切。”
“這個人叫司馬林，具體什麼地方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個人在華夏非常有名，能量非常大，甚至跟燕京的高官都有聯繫。”
司馬林？林源一皺眉頭，這個名字他比較熟悉。據傳聞，這個司馬林大師，擅長用氣功爲病患治病，誰有個什麼什麼病，他一發功，就能夠給治好了。
在江州的時候，有人還專門因爲這個問題問過林源，問世界上究竟有沒有這麼神奇的功夫。
在林源的記憶中，所有的嚴肅的中醫典籍，包括《黃帝內經》所處時代的著作，沒有那一本經典著作曾說過有人能夠用氣功治病。
中醫的典籍中，有記錄的，都是養自身之氣，謀求一種天人合一，與時同步的概念。氣功不是沒有，在古代典籍中，都是以導引術形勢出現的。
即便不是中醫的典籍，比如說華夏範圍內盛行的佛道的各門流派，有修習的導引術，但明文記載的，都是可以使自身達到一個什麼樣的境界，很少有正規典籍明說能給人治病。
至於一些畫符燒紙，聲稱能夠治病的行爲，那就不屬於討論的範圍了，更本就不值得辯論。
所以林源對氣功能治病這一說法，是抱有相當謹慎的態度的。
導引術，個人通過一些近似於體操的肢體動作，加上人的集中精神導引，可以促進人體的氣機按照人體的正常經絡運行，起到導引體內氣機運行，從而達到強身健體的目的。
但是，說什麼把自己的真氣通過真氣外泄給人治病，林源沒見過，也不敢妄下定論。因爲人體體內運行的真氣，已經經過了科學驗證，是真實存在的。
而且，一些導引術，就類似於東漢華佗留下的五禽戲，確實是有效果。可要是說能夠釋放真氣就治病，即便是林源的爺爺也都從來沒有講過。
這件事情，林源是很懷疑的，但對於未知的事件，林源也不會一棍子打死，一直秉承着敬而遠之的態度不予評論。
可沒想到，司馬林這個氣功大師，竟然出現在這麼敏感的事件裡。
江紅樹倒是沒有林源想的那麼多，讓審訊人員詳細問訊李約翰。
李約翰慢慢放鬆下來，對於審訊人員的問題，一一作了解答。
得到了所有的口供，江紅樹整理了一下，然後跟專家討論了李約翰的口供。
通過李約翰的口供，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中情局在做一個關於華夏人基因普查的工作。
從李約翰交代的情況來看，這項華夏人基因普查能夠帶來的潛在危害實在是太大了。說這件事情威脅到國家根本，也不算爲過。
但這件事情還無法通過各種途徑跟相關國家交涉，因爲目前掌握的證據就是李約翰的口供，像這樣的間諜，估計在中情局那邊連個底兒都沒有。爲的就是這樣重要的間諜一旦反水，會造成極爲惡劣的影響。
鑑於後果嚴重，中情局就會把派出的間諜所有身份全部抹掉，即便是出了事，也找不到他們頭上。
就算是順藤摸瓜抓到相關的聯絡人，想要上升到國家層面交涉，也是不可能的。
搞清事實就是非常困難的，而且，取證會更加困難。李約翰甚至都不能作爲人證，因爲他那邊的組織，估計早就安排好了後路，不能營救就直接棄掉這個人，到時候還是無法證明什麼。
林源皺着眉頭問道：“江局，難道事情就到此爲止了？難道我們就不能做些什麼麼？”
江紅樹嚴肅道：“林源同志，這就是我們安全部門大多數情況下要面對的問題。我們有可能無法把罪惡公諸於世，但是，只要是威脅到我們國家安全的，我們就一定要剷除！犯華夏天威者，雖遠必誅！”
說到這裡，江紅樹狠狠一砸桌子，林源的心，也隨着桌子的轟然作響而激動不已。
林源正色道：“江局，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您儘管開口。”雖然有時候林源不願意麻煩，但是他卻是一位徹頭徹尾的民族主義者。
“小林，你能有這個態度，很好，證明我沒有看錯人吶，不過你是外聘的專家，具體的執行任務，這不是你工作的範疇。按照規定，你已經出色完成任務，可以好好休息了，其他工作就交給其他同志。呵呵，小林，你也別多想，在正式談工作的時候，我會叫同志的，工作之餘我是把你當晚輩的，宋老可是我的老領導。這可不是卸磨殺驢，而是工作分工問題。”江紅樹怕林源多想，笑呵呵的解釋道。
“江局，您不用解釋，我只是覺的李約翰提到的司馬林，可是重大線索。這個人，我們同樣是沒有確鑿的證據，貿然抓未必可行，我們可以試着接觸，然後抓他一些把柄，只要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線，其他的就能夠順帶着問出來。”
江紅樹聽了，不覺沉吟起來。
劉建明笑道：“林醫生，你不妨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我是這樣想的，司馬林打着氣功給人治病的幌子，名利雙收，粗絡說起來，我們還應該算是同行。這個人交往十分廣泛，要是沒有證據就抓人，會因爲他的影響力而十分被動的。我，一箇中醫人，而且是慈善機構的人，去接觸這樣的人，是不是很自然呢？”
劉建明想了一下說道：“有道理，這樣的接觸，不會引起懷疑，而且，林醫生的身份跟我們不一樣，他在外面是有固定身份的，也正好是能夠跟司馬林接觸的身份。江局，我覺得，讓林醫生跟司馬林接觸，獲得線索，是目前最好的方案。”
江紅樹考慮了一下，問道：“大家還有什麼不同意見麼？”
衆人紛紛贊同劉建明的意見，江紅樹點點頭說道：“那好吧，林源同志，你就作爲我們安全部門的特殊外勤人員，參與到偵查工作當中。”
國安部門的偵查工作，實際上就跟美大片中的中情局特工行動差不多，都是由國家部門指揮調度，然後是派出精英的特工偵查完成任務。
跟警方辦案有所不同的是，國安部門的行動，有時候不受法規的限制。這個很好理解，涉及到國家層面的利益，任何事情任何個人，都要無條件讓路。
特別行動行動小組由林源認識的柳金林爲組長，加上林源一共是六個人。這次行動被定名爲獵蝠行動，暗指的就是要捕獵到那些嗜血的蝙蝠。
行動組一共有兩個任務，一個就是要拿到李約翰獲得的血液樣本，據他交代，每回獲取樣本，都是司馬林給他地址，然後他把樣本放在那裡，誰去取就不知道了。江紅樹的指示是，一定要儘可能多找回樣本，而且查明運輸渠道。
再一個任務，就是查找到李約翰在華夏境內所有的聯繫人，不惜一切代價，能抓就抓，要是沒有抓捕條件，就讓他永遠消失。
林源去執行任務，這是絕密的事情，他自己不能跟任何人聯繫，就連宋老，也只是被江紅樹通知，林源有重要任務，宋老心領神會，也就不過問了。
還有個頭疼的問題，那就是林源出去執行任務，就必須要使用自己的手機，因爲他掛着的自己的身份，不換手機，就會接到很多電話，就必須要應酬。而換手機，很可能會有更大的麻煩。
想來想去，江紅樹覺得還是別換手機，林源使用原來手機最大的麻煩，就是宋小萌可能會打電話，林源跟宋小萌說深了不行，說淺了，沒法交代。這方面的工作，還是得拜託宋老去做。
別看柳金林是行動組組長，但外出化妝的時候，林源卻是首腦人物。因爲整個行動組要以一個讓司馬林能夠接受的身份去接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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