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希望註定是要破沒的,韓奕騫並沒有殺了呂棟,即便他已經是一個根本問出什麼的廢人,韓奕騫也不會殺他,因爲呂棟即便是個廢人,那也是懸在安家和安媚兒心頭上的一把利劍。
本來前些天韓奕騫是答應了帶林汐瑤去見呂棟的,但因爲發生了白淺年這個意外,這件事便一直推遲了。
於是這天韓奕騫下班接了林汐瑤回家後便履行承諾帶着她到了關押呂棟的地下室。
當在韓家莊園裡轉了一大圈終於到了地下室入口時,林汐瑤心裡一直感嘆着韓家莊嚴真的太特麼的大了,她感覺要是讓她自己一個人在這裡轉一圈,估計連回別墅的路她都找不到了,簡直就跟個迷宮似得。
下了地下室,裡面和林汐瑤員原本預想的有些不一樣,她原本以爲關人的地下室,肯定就更那些古代牢獄一樣,有陰森,又陰冷,不見一絲的陽光。
可當她坐着完全現代化的電梯降到負二樓打開電梯門時,完全就顛覆了她原本的想法,什麼古代牢獄那簡直太low!
這根本就是個完全現代化的地下監獄,甚至一路上,連一個人把守的人都沒有,不過大部分的房間好像都是空着的,也就只有左邊最裡的一間關着呂棟。
韓奕騫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打了電話便領着她進了另外一間有點像休息室的房間裡,林汐瑤這才發現原來這是還是有別人的,只是都在一間監控室裡而已。
“我們在這裡見他嗎?感覺有點怪怪的。”林汐瑤坐下四處忘了忘,空空的房間裡,除了她做的一張長沙發和對面一張單人椅之外再沒其他東西,明明很明亮的一間房間,但就是讓人覺得挺壓抑的。
“你第一次來會有些不習慣,你要不喜歡我們就再換個地方也行。”韓奕騫說道,不要說林汐瑤,就是他當年第一次陪爺爺來着時也會覺得很不舒服。
“不用,就在這吧。”只是見一面,她可不想再折騰了。
說話間,呂棟便已經被人帶了進來,林汐瑤沒有見過以前的呂棟,但即便沒有對比,見到此時的呂棟她心裡也狠狠驚了一下。
被人擡進來的男人,個子很高,但卻很瘦,瘦得就像他們擡進來的不是個人,而是一根竹竿,卻又全身軟軟的,雙手雙腳全都軟軟的垂在手腕和腳腕身上,好像沒有了骨頭一樣。
一張蒼白而消瘦的臉,整個下巴被鬍子包圍着,眼圈深陷,他一直閉着眼,直到被人擡放在座椅上,都一直沒有睜開過,也絲毫沒有想要睜開的意思。
一旁的保鏢本想要叫他,但看到韓奕騫擺手示意他們離開,便朝韓奕騫俯身點頭之後走出了房間。
林汐瑤一直都在打量着他,呂棟給她的第一感覺就是即便已經很狼狽可他骨子的傲氣卻依舊沒有減退,說明以前他便就是一個十分自信而自傲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一般都是不簡單的角色,只是現在落到這種下場不免讓人唏噓。
但想起那場爆炸車禍,林汐瑤對他真的一點同情心都升不起來,如果那天不是他們幸運的話,車上一共四個人可能這的全都不死也會重傷,而一切的全都是拜他所賜!
林汐瑤站起身走到呂棟的面前,然後又朝身後的也同樣跟上來的韓奕騫看了一眼,道:“他這是睡着了你信嗎?”
韓奕騫勾脣笑了笑,看向呂棟時卻眸光驟然變冷,“睡着了不怕,這裡有的是辦法讓他醒過來。”
林汐瑤撇撇嘴,她可對那些血腥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不用,他不願意睜眼那就讓他閉着吧,耳朵能聽得見就行。”
“呂棟,我看過你的資料,自小沒有父母,被安家收養,然後在衆多的培養着中脫穎而出成爲安媚兒身邊的人,你也至少跟了她有十年了吧?應該都不止十年,真的是很久了,難怪你對她這麼忠心,都肯爲了她做那種送死的事情,事後被她當成一顆無用的替罪羊丟到韓家來頂罪不說,還被弄成一個廢人,說真的,我心裡差一點就想要同情你了。”
“不過,我想你應該也不需要同情,說真的,對於忠心這一點上我真的是挺佩服你的,但你真的僅僅是因爲忠心嗎?”
她的聲音溫溫柔柔,彷彿就是在和他聊天一般,可說的每一句話卻都像是一把刀子重重的攻擊着呂棟堅實的心裡防線,而最後一句,已經他原本毫無表情的臉上破裂出一瞬間的慌張。
“你跟了她十幾年,從一個半大的少年,道青年,到現在成爲一個成熟的男人,一路看着她從一個小丫頭一點點的長大,就就像看着一朵花苞在你面前漸漸綻放一樣,你的心裡真的一點心動都沒有嗎?畢竟安媚兒可也是京都數得上的大美女,你心裡就沒有對她動過心?”
人都是七情六慾,自從看了呂棟的資料後,她就一直覺得呂棟對安媚兒能這麼忠心的拼命,最後落到這種下場都還依舊甘心護着安媚兒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呂棟的家人或者對他很重要的人在安家人手裡,他不得不這樣做。
可是在呂棟的資料裡,他早就沒有了親人,他的所有生活重心就是安媚兒,別說女朋友,就是朋友都幾乎沒有,所以這一點的可能性不大。
所以她就懷疑第二種可能,呂棟最在乎,最重要的那個人,就是安媚兒,他對安媚兒有了感情,所以在會心甘情願的爲她做這些,即便被當成了一個棄子也毫無怨言。
也只有愛情,能讓一個人徹底的迷失掉自己,只爲愛得那個人着想,所以她纔想要見一見呂棟,也許從這一點能擊破呂棟的心理防線,找到安媚兒的把柄。
而呂棟在她話落後,驟然睜開的眼睛,也確實證實了她心裡的懷疑,他果然是對安媚兒動了心!只要確定這一點,那她也就找到了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