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暗流涌動

皎潔的夜空下,庫羅安靜的看着一旁正在識字的露娜。庫羅很享受這個時刻。

不知不覺,自露娜進入永生塔以來已經快半年多了。在這半年多的時間裡,庫羅很欣慰露娜終於不會再向他問一些常識性的問題了,然而又出現了一點小問題。露娜原本就不愛說話,之前因爲不懂她總是還能問幾句,現在倒是好了,不再問問題的露娜一天就說那幾句話。

一層層主一直都沒有回來,雖然以前層主就經常出去,但從來沒有這麼長時間過。庫羅到不是擔心自己老師的安全,因爲在這半年的時間內,雖然露娜的興致不高,但庫羅還是帶着露娜遊歷了永生塔一層的大部分地方。雖說永生塔每層都自成一方世界,然而地方卻只有相當於外界一個國家那麼大。

按照維托裡奧的建議,庫羅本來打算帶露娜去第三層的,但他畢竟是一層的成員,雖說三層的層主允許了,但在沒有自己層主的允許下擅自去其它層終歸還是不好。所以庫羅一直打算等老師回來再去第三層的。

在這半年內,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那扇輪迴之門在見過維托裡奧之後的第二天便消失了。輪迴之門消失後,原來的位置便又生出了一扇門,不過新生出的門比之前的小了很多。這便是新生的魂魄,也就是沒有本源的魂魄。

沒有本源的魂魄所蘊含的力量是很少的,因此很難很容易消散。當然,露娜是的例外。當沒有本源的魂魄經過幾次輪迴後,便會逐漸聚集因緣,進而穩固爲正常的魂魄。因此,新生出的輪迴之門的消失率也是很高的。

當然,那隻小軻摩獸在半年的時間裡依舊沒有醒來,真不知道他當初到底吸收了多少的能量。不過也好,省得他亂跑給自己舔麻煩,對於小魔獸庫羅一直都有些應付不來。

看着露娜昏昏欲睡的樣子庫羅有些想笑,明明眼睛都已經睜不開了,但卻一直在硬撐着。說起來自從把一層的的地方都遊歷遍了之後,庫羅還真不知道還帶着露娜坐些什麼。想一想把一個花季的小姑娘一直落在這個血色的城堡裡,庫羅還真的有些於心不忍。總不能一直等着老師回來吧。

反正也不用非得去永生塔的其他層,外面的世界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想出去轉轉嗎?”庫羅在露娜即將被睡魔攻克時出聲問道。

聽了庫羅的話,露娜清醒了一點,思索了一會隨後望向庫羅:“不想。”

:“呃!”這庫羅到是沒想到,看着露娜平時問東問西的樣子以爲她不喜歡如此無聊的日子,然而她卻拒絕了。

:“爲什麼,我看你每天都是一副無聊的樣子呀?”庫羅問道。

:“無聊?”庫羅重複了一句,隨後回答:“這裡很舒服,舒服到想睡覺。”

原來是這樣,不是無聊而是舒服。看來自己還是不夠了解露娜呢。不過作爲老師,這個理由是不成立的,這麼小就不思進取那還得了。如果讓蘭斯知道自己是這麼教學生的,那傢伙八成就是再和自己打一架也樣把露娜搶走。

於是在庫羅的一再要求下,露娜終於點了點頭。於是,接下來就該規劃一下要去那些地方了。

……

這是一座巍峨的皇宮,然而此刻卻異常的肅靜。整個皇宮四處掛滿了白色的長布,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他們無一不朝着同一個方向。

這是一座巨大的靈堂,衆多大臣身披喪服跪在地上,在他們的前方坐着一名青年,青年有着一頭耀眼的金髮。與底下跪着的人不同,青年不僅完全沒有他們的悲傷之氣,反而十分隨意的坐着,手中還把玩着金色的法球。而他的身邊站着一名黃色短髮的男子。沒錯,這男子便是半年前在西方接引處放棄觀察者名額的人,而坐上的人,便是他之前稱爲殿下的人——聖戰帝國的二皇子薩丁。

而此刻的薩丁,因爲老皇帝的駕崩,儼然已經成爲了新君。

跪在底下的大臣彷彿是再也無法忍受他的態度了,其中一名鬍子花白的老者直了直腰:“殿下……”

然而老臣的話還沒有說完,薩丁便打斷了他的話:“你剛纔說什麼?”懶惰而陰冷的聲音充斥着大殿的每一個角落。鬍子花白的老臣吞了口口水,之前的勇氣被薩丁剛剛的那句話嚇得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陛…陛下,是老臣失言……”老者急忙戰戰兢兢的說道。然而,還沒等老者說完,他那本就渾濁的眼睛便失去的僅存的光輝,孱弱的軀體倒在了大殿上。慢慢的老者的身上發出淡淡的金光,隨後金光聚集成一個小金球。

薩丁的手微微的擡起,老者身體冒出的小金球慢慢的飛去薩丁的手中:“老大人年事已高,此番也算是壽終正寢了。我身體有些不適,諸位便代我在此爲先皇守靈吧。”

薩丁的話音一落,跪在大殿的其他人頓時齊聲聲迴應道,哪怕是之前和白鬍子老臣一樣對薩丁不滿的人此刻也都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一絲的怠慢。

薩丁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帶着身邊的黃髮青年走出了大殿。

:“這次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從接引處帶回來的秘法,我也不會這麼快的坐上皇位。”薩丁淡淡的對黃髮青年說道。不過,他的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感謝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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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髮青島上身微微的一恭:“陛下嚴重了,如果沒有陛下,我連成爲觀察者的資格都沒有。”

薩丁聽了黃髮青年的話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兩人走到薩丁的寢宮時,黃髮青年知趣的停下了腳步,薩丁走入寢宮後,厚重的大門牢牢的關起。

這座寢宮比薩丁之前的那座更加豪華,幾乎所有的物品都是用黃金打造的,然而,在這金閃閃的寢宮內,竟然還有一個人。那人披着黑袍,只露出蒼白的下巴。

:“先生,這裡還可以吧。”與之前的態度不同,此時的薩丁彷彿一名後輩似的恭敬的對黑袍之人說道。

黑袍之人的前方浮動着一本破舊的書,漂浮的古書散發着淡淡的綠光。黑袍之人並沒有看向薩丁所在的方向:“你不是來說這個的吧!”隨後他將書合上收了起來,慢慢的走近了薩丁,伸出如同骷髏一般的手放在薩丁的胸膛上。

薩丁並沒有反抗黑袍之人的動作,隨後,黑袍之人將手收回:“不是說不要太頻繁了嗎?以你人類的身體是承受不了那麼多生命精華的。”

薩丁低下頭:“抱歉!只是,最近的事太多了…而且我剛登基不久,還有很多老臣反對,所以……”

:“所以你就肆無忌憚的吸取他們的生命精華?哼!不自量力”黑袍之人打斷了薩丁的話訓斥道。薩丁並沒有辯解,依舊是一副恭敬的樣子。

:“永生塔那邊有動靜了嗎?”黑袍之人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問道。

:“派出去的人還沒有回來,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報告的。”薩丁回答道。

:“半年前的時候,我確實感覺到有永生塔的人來過聖戰帝國,這說明我的推測是對的。只要變成亡靈的魂魄無法回到輪迴之門,永生塔一定會派人前來調查。所以,這次就不是試探了,一定要確保得手。”黑袍之人慢慢的說道。

:“是的,您吩咐的都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着他們上鉤了。”

聽了薩丁的回答黑袍之人並沒有再說什麼,隨後,黑袍之人消失在了寢宮深處,一陣沉默之後,金閃閃的寢宮內響了了黑袍之人的聲音:“一個月之內不要再吸收生命精力,否則準備輪迴去吧。”

聽了黑袍之人不知從何處傳出的聲音之後,薩丁終於鬆了口氣。不過,在短暫的放鬆之後。薩丁望着黑袍之人消失的方向,眼神裡之前的恭敬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如烈火般的憤怒。

永生塔的第八層與第一層的差別很大,不同於都是夜晚的第一層,第八層的世界規則大部分與人類世界時一樣的,唯一不用的是這裡沒有所謂的大地。放眼望去,到處都是陡峭的山峰,就連建築都是建在各個山峰的峰頂,在霧氣的籠罩下,彷彿仙界一般。

在那崇山峻嶺之間,一道醒目的綠色光柱立於天地之間,這便是第八蹭的輪迴之路。

同一層相同,輪迴之路爲盤旋着巨大的臺階。此時,一道挺拔的身影立在階梯之上,雙眼凝視着前方開啓的輪迴之門。一扇輪迴之門開啓後,大多數魂魄會在一天之內迴歸,最晚的也不會超過三天。然而眼前的輪迴之門開啓已經超過十天了。

蘭斯從第三天的時候就等在這裡,然而到現在屬於這裡的魂魄都沒有歸來,這代表着什麼他一清二楚。

望着前方空蕩蕩的輪迴之門,蘭斯已然知曉屬於這道門的命運了。

:“可惡!”蘭斯英俊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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