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望月崖草

而在靈地之外,基本上都是不適合修仙者修煉的地方,這些地方一般被修仙者蔑稱爲“窮鄉僻壤”。這裡所謂的“窮”不是指的財貨方面的“窮”,而是指的天地靈氣匱乏。

李文駿鬱悶地嘆了口氣,他要是繼續在三山縣縣城修煉下去,這一輩子都別想有所成就,等到他快死的時候,能夠有老道那樣的本事,就算是極好的了。他必須想辦法改變這種對他不利的局面。

李文駿首先想到的是離開三山縣縣城,尋覓靈地。但是這種事情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先不說他有多大的機率找到沒有被人佔據的靈地,就算是能夠找到,期間不知道要花費多少時間,經歷多少生死的考驗,他現在連修煉的門檻都沒有邁過去,一旦遇到黑紋巨蚺那樣的妖獸或者其他的修仙者,必死無疑。

暫時沒有實力去尋覓靈地,李文駿轉而把主意打在了其他的方法上。

《修仙雜論》上講,吸納天地靈氣的方法有多種,丹藥、晶石、妖獸的血肉、上年份的靈草、靈果等等,都可以快速增加修仙者的修練速度。

在《長春功》的後面,記錄了兩種丹藥的配方,一種叫做聚氣散,一種叫做金創散,前者可以增加修仙者的修練速度,後者是療傷的藥物。

想到丹藥,李文駿馬上想到了得自老道的那幾瓶丹藥,他連忙取了出來,一一打開觀瞧。除了有一瓶丹藥跟金創散的描述比較一致之外——就這,他也不敢百分之百肯定它們就是金創散——其他幾瓶丹藥,無一和聚氣散的描述相符合。它們究竟是什麼,李文駿判斷不出來。

李文駿無奈之下,只好把這些丹藥全都收起來,看來他想繼續利用老道的遺產,那是沒戲了,只能靠他自己想辦法。

枯坐了小半天,屋外傳來孫佳寧的喊聲,這段時間,孫家總是請李文駿過去吃飯。

聽到孫佳寧的叫聲,李文駿突然想到孫家是世代相傳的採藥人,三山縣三面環山,山上有不少野生的藥草,又曾經發生過過路的修仙者從某位採藥人手中購買藥草的事情,這就說明在這三座山中,或許隱藏着能夠煉製聚氣散的藥草。

想到這裡,李文駿連忙和孫佳寧一起到了隔壁的孫家。

吃完飯後,李文駿問起了修仙者買藥的傳聞,他主要問的是這個傳聞發生在三座山中的哪一座。

孫百草勸了李文駿兩句,讓李文駿不要癡心妄想,但是見李文駿態度堅決,他還是告訴了李文駿,傳聞發生在五峰山。

李文駿對藥草的瞭解基本上爲零,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他知道孫家的人都比較實誠,靠得住,可以信任,於是他乾脆又詢問起來配置聚氣散所需的幾種藥草的情況。

孫百草誤以爲李文駿對採藥人這個職業有興趣了,他暗中嘆了口氣,他一直認爲李文駿應該走科舉的道路,將來說不定能夠弄個一官半職的。

孫百草沒有再勸李文駿,而是讓孫佳寧把一套快翻爛的書拿了出來,這是一本用毛筆書寫出來的厚本子,上面記錄着孫家歷代採藥人積累下來的各種經驗,上面也有他們曾經採集到的各種藥草的記錄,包括這些藥草最常可能出現的地方,採集的時候,要注意什麼等等。

這些都是孫家的不傳之秘,孫百草毫無保留地將之展示在李文駿的面前,這個人情可就大了。孫百草也是有意償還欠下的送信救人之恩。

李文駿認真地翻閱了起來,他驚喜地發現聚氣散所需的七種藥草,一種藥引,在上面全有記載。他讓孫佳寧把筆墨紙硯拿來,然後抄錄了起來。出於謹慎,他多抄了幾種藥草。

“文駿,你要是想上山採藥,就讓佳寧陪着你去吧。”孫百草說道。

李文駿婉拒了孫百草的好意,說道:“不了,孫大叔,還是讓佳寧在家裡照顧你吧。你身邊也離不開人。我也不是真的要上山採藥,只是有些好奇罷了。”

孫百草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說什麼。

等到李文駿走後,孫百草讓孫佳寧給李文駿送過去一套全套的採藥工具,然後又讓孫佳寧把那本記錄着藥草的書冊重新抄錄一本,準備等到抄錄完之後,送給李文駿。

第二天,李文駿把足夠的食物、水、火種、鹹菜等物,全都塞到了包袱中。

如今,他已經知道這是一種可以儲物的寶貝,叫做儲物包裹。這個儲物包裹內部的空間不是很大,大概能夠把半張八仙桌塞進去。

一切收拾停當,他背上藥簍,把大狗送到了孫家,麻煩孫家幫他照顧兩天,隨後,李文駿頭也不回地直奔五峰山。

到了快中午的時候,李文駿爬到了五峰山的半山腰,再次見到了王獵戶。

如今,已是中秋時分,天氣有些涼了,王獵戶穿着單衣,敞着胸懷,坐在院子裡,正在自己製造石箭。他把石頭敲碎,尋找邊緣鋒利的石塊,將其略加打磨之後,用繩索將其和一截比較直的樹枝或者灌木條固定在一起,然後再把雞毛之類的羽毛固定在樹枝的另外一端,如此,一個石箭就製造完成了。

見到李文駿,王獵戶熱情地跟李文駿打招呼。得知李文駿要獨自上山採藥,他先是表示要跟着李文駿上山,在李文駿婉拒之後,又非拉着李文駿在他家吃了一頓午飯。在吃飯的時候,王獵戶又跟李文駿說了一些他狩獵的經驗,主要是在五峰山上,如果遇到了野獸,應該怎麼辦。

比方說遇到了狼,千萬不要慌,首先要看看是否有逃脫的機會,要是有,一定要逃,沒有的話,就要想辦法和狼鬥了。

爬樹並不是一種有效地躲避狼攻擊的手段,有些狼彈跳能力很好,在樹上的位置低了,很容易會被狼蹦起來,咬下來。更重要的是狼是一種耐性極好的野獸,跟狼比耐性,比忍飢挨餓的本事,那是非常愚蠢的。妄想一直呆在樹上,不下來,枯等到狼走,那是不可能的。

王獵戶跟李文駿說的都是他的經驗之談,是用生命和鮮血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李文駿認真地聽着,銘記於心。

吃完午飯,李文駿向王獵戶告辭,臨走的時候,他取出幾個銅錢,要當做飯錢,王獵戶死活不肯收。

辭別王獵戶,李文駿繼續上山,找他的藥草去了。

五峰山方圓百餘里,只憑雙腿,就想把整座山丈量完,沒有一兩個月的時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在這麼大的一座山中,想尋找到煉製聚氣散所需的幾種藥草和藥引,難度可想而知,特別是李文駿以前根本沒有尋覓、採集藥草的經驗,難度無形之中,又增加了幾分。

採集藥草的難度遠遠地超出了李文駿的設想,轉眼間,他進山的時間已經超過了一個月,他事先帶的那些給養早在半個月前就消耗乾淨了。

這段時間,他都靠採集野果,捕獵小動物爲生。五峰山上有不少山核桃、酸棗樹之類的野果樹,如今正好是秋天,倒是不愁找不到吃的,至於水就更不是問題了,五峰山山上有好幾眼山泉。

爲了確保安全,防止中毒,李文駿都是選擇有小動物採摘的野果樹去摘果子,或者是選擇有魚或者小動物飲水的山泉取水。

這也是王獵戶再三叮囑他的,在孫百草給他看的那本書冊上,也有類似的記載。

在山上呆着的這一個多月,李文駿多少有了一些收穫,煉製聚氣散所需的幾種藥草、藥引,他已經採集到了六種,還缺一種藥草——望月崖草。

望月崖草十分的神奇,它只在月光可以照到的懸崖峭壁上生長,白天,其枝葉會蜷縮起來,很難看到,只有到了有月亮的夜裡,它纔會伸展開枝葉,而且越是月明,枝葉伸展的越開,這時候,纔是尋找望月崖草的良機。

爲此,李文駿每天晚上都冒着生命危險,跑到懸崖峭壁旁,趴在山上,往下張望,希望能夠找到望月崖草的蹤跡,但是這一個多月,他連一株望月崖草都沒有見到過。至於藥引,李文駿更是一點鬼影子都沒有見到。

煉製聚氣散所需的藥引必須得是百年年份以上的靈草,這樣的靈草也都是採藥人最喜歡尋覓的目標,一旦找到,都可以賣出一個好價錢。五峰山早就讓採藥人轉遍了,露在明處的百年靈草早就讓人採摘一空,只有在一些不爲人注意的地方,或許還有可能找到。當然,不爲人注意的地方未必會適合靈草的生長。

眼看着天越來越冷,再有一段時間,就要入冬。在入冬之前,李文駿必須要離開五峰山。一旦入冬,就隨時有可能下雪,大雪封山,食物尋覓採摘不易,他就有可能餓死;路滑山陡,他就有可能摔死;天寒地凍,他有可能會被凍死,反正是怎麼看,在冬天滯留山上,都不是什麼好主意。

李文駿準備在山上再轉幾天,如果還是找不到望月崖草,他就只能下山了。只有等到明年開春的時候,才能重新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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