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料到自己只是這麼一天經歷了醉酒，飆車各種瘋狂的事情。
還有就是，身邊坐個一個瘋子。
司少臻的疾速行駛之下兩邊的車子，樹木，都化作線條往後划行而去。
我是真的開始害怕。
“司少臻，司少臻，你停車，你這樣不止是你，我也會死的，你知道嗎？你真的想殉情嗎？”我一邊去剋制着自己，一邊看着司少臻說。
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他遠比用他自身的生命作威脅要有用的多。
“如果幸運的話，你活下來，見證我的決心，如果不幸的話…”司少臻說到這裡，騰出一隻手，我死死的盯着他的動作，一隻手把控的方向盤，心裡砰砰直跳，害怕下一秒就是車毀人亡。
司少臻已經轉過頭來看着我，那隻手就勾住我的後腦勺，低頭在我的額頭上淺淺一口勿，隨即他離開我的父母，含情脈脈的看着我。
“如果不幸的話，我們就同生共死，也算我沒有辜負你。”司少臻的話說的溫溫柔柔，如同正正經經的在向愛人呢喃着柔情蜜語，臉上的表情也溫柔無比。
只是，他的話讓我心驚肉跳。
司少臻什麼時候開始，有這種極端的想法了。
“少臻，你說什麼？你瘋了嗎？你快停下！”我反應過來之後撲到他身邊，大聲的喊道。
但是我不敢伸手去阻攔他，我自知力氣沒有他大，亂來反而讓他更亂，只會更加危險。
只有讓他自己放棄念頭。
我還不想死，更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就跟司少臻死在這裡了，我愛他。他也愛我，我們沒有理由殉情，如果我們就這樣死了，那一切該怎麼辦。
“少臻，你聽我說，我們不能這樣不負責任，你還有公司，還有團隊，那些人等着你回去挽回局面，我們不能這樣不負責的死掉。”
我幾乎是趴在他的身上，一邊看着車窗外模糊不清的雨幕心裡怦怦跳，一邊企求的看着他。
司少臻並沒有如我所想的，出現任何動容的情緒。
他只是伸出手，在我頭頂上順了順說道：“念念，我知道，我知道這樣是不負責的行爲。”
他的聲音像叮咚叮咚的泉水，我竟然從中聽出嗚咽。
“但是遇到你之後，我就沒辦法再想那些了，我不能顧那些事情了，我是司氏的負責人，但是首先，我是司少臻，我是深愛蘇唸白的司少臻。”
他的話擲地有聲，砸在我心口。
他居然說他是深愛我的司少臻。
這番話，我無法說我沒有心軟，沒有感動。
在他心裡，我是這麼重要的角色嗎？好像被他捧在手心裡的一樣。
被自己心愛的人，如此珍重的感覺。
像是要被融化了一樣。
我的心“譁”的一聲，所有的防備，所有的猶豫，好像都崩潰了。
“答應我的要求，念念，答應我，我就停車。”司少臻側過頭看來看我一眼說道，然後繼續看着前方，從他眼裡，也可以看出他的緊張。
我盯着他的臉，又看了看前方，緊緊的咬住了下嘴脣。
那個要求，我不能答應，我不能輕易答應。
我跟他，是早該斷了的。
但是，我知道，我的心，卻已經早已經屬於他了。
“司少臻，你死不要帶上我！”我放出狠話，眼眶一熱，直接撲過去搶他的方向盤。
我不能心軟，不能因爲他一點承諾就心軟。
我必須要狠下心斬斷這段關係。
司少臻卻是一隻腳，一隻手，輕易的擋住了我。
我知道我敵不過他。
但是我也不能輕易屈服。
“念念，我知道你喜歡我，也知道你對我有心結，不肯相信我。”司少臻說道：“那麼我就證明給你看，我對你，是認真的。”
司少臻這樣說着，車子正好從兩輛大卡車之間擠過去。
饒是我再冷靜，此刻也平靜不下來，捂着眼睛尖叫起來。
我曾經無數次想過死，但是沒想到死亡來到眼前時，是如此可怕。
即使捂着眼睛，也能感受到來自兩邊的壓迫感。
剛纔那一幕，車子擠進來的那一刻，兩輛大卡車像山一樣壓過來，我着實嚇到了。
死神擦肩而過的感覺。
等過了一會兒，兩邊的壓迫感輕了，我才放下手，緊緊的抓着窗戶邊，看着前方的道路，看着一臉鎮定的司少臻。
“害怕了？”司少臻看也沒看我，輕聲問道。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輕聲的笑起來。
“嗯。”我回答道。
司少臻也笑起來。
車子此時已經駛離人多的地方，越開越僻靜。
“司少臻，你就這麼篤定我會向你臣服嗎？”我攥着手問道。
他就這麼肯定，我不會選擇一死了之，不會選擇搏一搏？
那可是他的命啊，只有一次，他就這樣拿來玩，拿來做籌碼。
司少臻是真的不怕死了啊。
不過，也是這樣決絕堅定的他，會讓我着迷。
“不會，我瞭解你。”司少臻輕笑着回答，似乎心情不錯。
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
愛的人就坐在身邊，又沒有什麼可以牽掛的事，還怕什麼呢。
“司少臻，如果你死了，我不會獨活。”這樣說完之後，我微笑着閉上了眼睛。
我不想屈服，我也不害怕。
即使是他的命，我也不能妥協。
大不了，我賠給他。
司少臻的身影僵了僵。
果然，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讓我跟他殉情。
只是隨口一說，只是用來恐嚇我。
想到這裡，我嘴角勾起了笑容。
我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不是那種決絕到放棄一切的人，那樣纔是什麼都沒有了。
車子在路邊慢慢減速，停了下來。
司少臻開始沒有說話，我也沒有。
他拿出一根菸，默默的點燃，抽起來。
狹小的空間瀰漫起了煙味，淡淡的，細細的，很好聞，一點也不濃烈嗆鼻。
“你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我看着他有點驚訝的問道。
記憶裡，司少臻是從來不抽菸的，他不喜歡這種自我麻痹的方式。
車裡的氣氛突然變得安靜緩和起來，彷彿剛纔的那一切事情都沒有發生，沒有緊張的氣氛，沒有針鋒相對的冷凝，沒有歇斯底里的愛恨。
有的只是這淡淡的煙味。
想到這裡，再看到他如今的行爲，不自覺的，有點心痛起來，
他竟然已經變成這樣，完全沒有了當初的冷靜理智，沒有循規蹈矩，在這種公司需要他的日子出來跟我亂來。
“你離開之後。”司少臻皺着眉頭，抽完一根菸，掐滅，邊回答道。
我開始靜默不語。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故意這樣說來擾亂我的心神。
我想我跟他走。
此時此刻，我們兩個人身上都是溼的，看起來還是很狼狽，好在車裡開了空調，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讓我覺得冷。
“念念，答應我一次。”司少臻轉過頭，一手攬過我，跟我額頭相抵，聲音輕緩，但是異常清晰。
他雖然說的是陳述句，但是話裡竟是帶着些許哀求，還有顫抖。
這樣脆弱的司少臻，讓我心頭一痛。
他什麼時候這樣求過人了？
想必也是心裡非常渴求，纔會這樣俯首擺低姿態。
看到他這樣，我的心狠狠的痛。
就如同這車窗外的雨一樣，陰沉不下。
伴隨着他的企求，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這聲音，是在告訴他，我確實不能。
我沒辦法直接開口告訴他。
我的心，也是顫抖着。
此身不由己，我不能這樣隨便的，就把感情託付給別人。
我再也不敢了。
我能付出，但是我再不敢愛了。
司少臻也是一怔，然後便垂着眸子看着我，向後移去，漸漸離開了我的額頭。
就在我以爲他要放手的時候，司少臻擒住我的下巴，溫溫柔柔的口勿過來，口勿過我的嘴角，他卻彷彿含着笑意一般，那樣輕柔的口勿着，舔舐着，彷彿我是他捧在手裡的一件寶貝。
感覺到自己漸漸沉溺，我伸了伸手想要推開他，司少臻卻不允，抓住了我的手掌，依然那樣溫柔的，像對待孩子一樣的方式口勿着我。
“別動，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司少臻的聲音輕輕出口，有如翩躚的蝴蝶一樣，脆弱的彷彿風一淋就會摧毀它。
我的心也跟隨着他的聲音在一起顫抖。
身上的肌膚沒有一處不是在顫抖，剛纔淋過的雨，這個時候竟然出現效力，凍的我牙齒直打顫。
司少臻似乎是低低的笑了，然後更加深入，在我的牙齒上慢慢的舔舐着，挑逗着，我的心也着了火，身子幾乎立不住。
便是這樣，我安靜下來，任由他親口勿着。
司少臻的脣瓣柔軟，濡溼的，貼在我的脣瓣上，像是芬芳的花瓣，又像是冰涼的玉。
這個口勿沒有給我任何慾望的感覺。
我反而有更多的，是心痛。
心痛司少臻這樣，心痛他害怕失去的樣子。
司少臻給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他的心情似乎不好，從上車開始。
一口勿結束，司少臻便輕輕顫抖着離開。
他的眼睛，如明玉一般，這樣通透直直的盯着我。
看得我心裡驀然一跳。
我此時心是亂的。
被他的溫柔攻勢弄的無比柔軟，整個人軟軟的沒有力氣，癱在他懷裡。
“念念，給我個機會，待在我身邊，好不好？”司少臻放低了聲音，這樣問着，哀求一樣的看着我。
他是真的急了。
“少臻。”我盯着他，喃喃出聲。
司少臻溫熱寬厚的手掌捂住了我的嘴，眼睛溼漉漉的，我離他這樣近，彷彿聽得清他的呼吸，他的心跳，感受到他此時此刻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