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警察下達通知,那些在公司門口還在鬧事的員工登時都作鳥獸散,警察成了主要的抗壓人員。
“我們去解決裡面的事情吧。”唐慕景抓着安然的手帶着安然向着公司裡面走進去。
安然雖然以前都沒怎麼來過公司但是她也清楚的記得曾經公司繁華的時候是怎樣一番景象,而此時的公司和昔日的公司一對比起來簡直是可以用蕭條兩個字來形容。
原本公司一進門兩邊站着一排標誌的迎賓,她們會對着每一個從公司門口走進來的人整齊劃一的鞠躬然後恭恭敬敬的說上一聲歡迎光臨。
然而現在的公司門口哪裡還有什麼迎賓,甚至是放眼整個大廳都沒有什麼人,這裡就像是被人遺棄了的荒野一般。
也不知道爺爺在哪裡,安然再次撥打爺爺的電話那端傳來的還是無人接聽的聲音。
無奈之下安然只能拉着唐慕景的手一層一層的翻下去。
安然以前從來都沒有覺得爺爺一手創立的公司到底有什麼過人之處,此時和唐慕景一層一層的去找人的時候才發現爺爺的這個公司規模真的是不小,不然也不能成爲全市最大的化妝品公司。
沒爬幾層樓,安然就彎腰急促的喘息起來。
唐慕景有些擔心的伸手攙扶住安然“你還好嗎?我去找吧,等我找到的時候再給你打電話。”
唐慕景說着就要撒開挽着安然的手獨自上樓去的找人。
“不,我也要一起去。”安然拽出唐慕景說道。
爺爺現在在上面應付那些合作商就已經夠心力交瘁的,如果不作出什麼努力的話,安然覺得自己一定會良心不安的。
她必須要做出一些努力,儘管她現在的努力對於她之前犯下的錯來講根本就微不足道。
“繼續!”安然咬咬牙繼續向上爬。
這樣一爬就是頂層,儘管安然都已經累的氣喘吁吁的了可是她卻再也沒有停下來休息過,豆大的汗珠不斷從她的額頭上滑落,唐慕景看在眼裡疼在心裡。
安然跟着唐慕景最後爬到了頂層,站在樓梯口的位置安然伸手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
“這是最後一層樓了,如果爺爺還不在的話,可能他現在就不在這個樓裡面了。”
說不擔憂是假的,她現在也打不通爺爺的電話,爺爺要是不在公司的話現在又能在哪裡?
就算是爺爺的身體一直都很硬朗,可是不管怎麼說他現在也是一個老人,安然在看過公司門口鬧事的羣衆之後就有些擔驚受怕。
那些被錢懵逼了雙眼的傢伙還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舉動。
“先找找看吧。”唐慕景就不贊成安然這樣杞人憂天的行爲,在還沒確定結果之前就自亂陣腳。
安然點點頭,有唐慕景在她的身邊,她真的安心了好多。
安然完全不敢想象如果這一切都需要她一力承擔的話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雖然有人陪着她一起面對但是安然在一步一步的向着走廊裡面走的時候內心也還是忐忑的。
就在安然都
要放棄希望的時候耳邊聽到了幾聲隱約的爭吵聲。
安然循着聲音快步跑過去。
會議室內傳出來激烈的爭吵聲,安然越是靠近那個房門聽的就越是真切。
唐慕景本來還想伸手攔安然一把,但是當他伸出手的時候就已經來不及了,安然已經伸手豁的一下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會議室內,爺爺正被一羣男人包圍在中央,那些男人一個個凶神惡煞的,安然一看就知道爺爺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人肯定是處於弱勢。
隨老就那樣一個人站在人羣中央,任憑這些來找事人將他圍了個水泄不通也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懼色。
看到從門口推門進來的人是安然和唐慕景的那一刻隨老的眼神忽然放鬆了下來。
安然恍惚覺得那一瞬間的爺爺老了好多。
那些原本還在那裡爲難着隨老的人一見到來人是安然和唐慕景頓時就轉移了注意力。
“喲!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隨家的大小姐啊。”不知道是誰陰陽怪氣的說了一聲,這種感覺好像自己被輕薄了一樣。
安然深吸了一口氣,現在,是看她的時候了。
唐慕景有些驚訝的看着安然,他發現站在身邊的女人在這一瞬間氣場完全變了,或許……之前是他小瞧了安然。
安然眼神凌厲的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她的眼睛如同一把鋒利的刀,但凡是被安然眼神掃到的人全部都情不自禁的低下了頭。
他們沒想到,在一個小女孩的的身上可以看到這麼鋒芒畢露的眼神。
安然現在只覺得可笑,真的是無比的可笑,想想當初爲了拿到公司的合作權他們不知道是如何在爺爺面前卑躬屈膝的,真是樹倒猢猻散,這些人的嘴臉真是猙獰到可笑。
“怎麼?難道我就不能來嗎?”
安然隨手拉了一把凳子直接坐了上面。“說吧,你們來找我爺爺所爲何事?我現在纔是隨氏集團的董事長,有什麼話直接和我說比較有用。”
安然的眼神越來越冰冷,屋子裡的空氣都隨着安然的腔調而變冷了幾分。
“好啊,那就和您說,只要有人能夠站出來給我們解決和誰說都一樣。”
槍打出頭鳥,但是不管在什麼時候,人羣中總是有那麼一個人願意站出來來當那個出頭鳥。
安然循聲望去,冷笑一聲。
“好,那就你先來告訴我,你要解決什麼?”安然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男人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
打完這個哆嗦男人自己也覺得自己表現的似乎有些慫,怎麼說他也是個大男人,怎麼能被一個黃毛小丫頭給唬住了。
男人看着安然此時此刻無比傲慢的模樣也是心頭起火,他三步並作兩步衝到安然的面前一把將手中的合同丟給了安然。
安然毫不懷疑,如果不是此時此刻唐慕景還守在她的身邊的話這個男人一定是想要將這份文件拍在她的臉上的。
“你自己好好看看,這是我今年年初和你們公司簽下來的供貨合同,按理來說這個月月初就已經該結算了,
可是你們隨家一點付錢的意思都沒有,我也是生意人,我公司上上下下幾百張嘴等着吃飯……”
“停!”男人似乎還想繼續說下去被安然一揮手不耐煩的打斷。
如果她是一個劫匪絕對沒有心情在這裡聽男人說那些喜上有老下有小的比裹腳布還要麻煩的話。
她要的,是一個乾脆利落的結果。
“我們公司欠了你多少錢?”安然翻動着面前的合同漫不經心的問道。
“五百萬!”男人一聽安然提錢眼前刷的一亮,他似乎看到了突破口,安然再怎麼強勢也的不過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從她這裡下手要比從隨老那精明的老骨頭身上下手容易的多。
“五百萬?”安然挑了挑眉毛拔高了音調,她語氣轉變的太快以至於一時之間讓人沒弄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是啊,我本來就是一個做材料生意的,本錢不高利潤也不高,隨家要是再不給我錢的話,我就要揭不開鍋了呀!”所謂欠錢的是大爺,現在只要安然點頭答應給他們錢,他們就算是脫口叫上安然一聲爺爺都願意。
“不多。”安然啪的一下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笑盈盈的將眼前的男人看着。
唐慕景看着安然,他忽然發現自己搞不清楚安然這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了。
相對於唐慕景的擔心隨老倒是事不關己一般的坐在了那裡看戲,他一大把年紀了其實對錢財這種身外之物早已看淡,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就是苦苦守着也是留給子孫後代,他這個爺爺爲了孫女做的也着實是夠多的了,接下來要怎麼處理,那都看安然的本事了。
反正不管怎麼樣,安然的身邊還有唐慕景,他斷然不會讓安然過的太悽慘。
“錢呢?我是一分都不會少你的,”安然在衆人的視線當中啪的一聲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笑盈盈的將眼前的男人看着。
“那自然是最好,也不知道隨家打算什麼時候給我們兌現承諾,莫不要隨家大小姐這邊答應了還錢那邊打着空頭支票逃之夭夭了。”
“不着急,我已經將公司所有類型的化妝品全部取樣送到檢查機關申請檢驗了,到時候查清過敏原和僞劣產品是哪家提供的,與此事無關的合作商都可以如約拿到錢。”
安然的視線在這些人的臉上一一掃過,這些人的表情真是五花八門什麼樣的都有,精彩的像是一本臉譜。
安然將手中的文件又掂量了兩下眼底的玩味就更加的明顯起來。
“當初咱們籤合同的時候可是白紙黑字寫的一清二楚,供貨商需保證貨源的質量,一旦質量出現問題,要以合同價格十倍賠償違約金。”
所有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沒有一個人敢接安然的這句話。
是的,當初他們在和隨氏公司籤合同的時候當然是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貨源的質量的,但是像是他們這樣的供貨商,哪一家沒賺過黑心錢?
再加上自從安然上任開始公司對他們的檢查就有些放任自流的狀態,對於放任自流的供貨商自然是各種以次充好爲自己謀求暴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