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顫抖的深處自己的雙手有些癡傻的看着,那些鮮血就好像染在她的雙手上一般,赤紅赤紅的連她的雙眼都跟着被染紅了。
杜維爾將安然抱在懷中不由得心疼的摸了摸安然的腦袋。
“每個人都有這麼一天,中國不是有這麼一句老話嗎?逝者如斯,你好好的就是對死者最大的尊重。”
安然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在發麻,只是有眼淚分明清楚的從她的眼眶劃過她的臉頰。
“你們在幹什麼!”唐慕景前腳一跨進門就看到這樣一幕,他的眼睛刷的一下赤紅了起來。
就和安然剛剛看到杜維爾的時候想法是一樣的,爲什麼不管在什麼地方都能夠看到杜維爾這個傢伙,他真的是很讓人討厭。
天知道他爲了找安然幾乎都快要將整個城市的翻遍了,最後還是他的助理告訴他安然和另外一個男人在的飯店。
唐慕景一路上都在猜想這個男人到底是誰,卻沒有想到會是杜維爾。
安然的大腦越來越迷糊,她甚至連回頭看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趴在杜維爾的懷中她緩緩的閉上自己的雙眼。
“我讓你放開她你聽到沒有!”唐慕景怒氣衝衝的一個箭步衝到杜維爾面前毫不客氣的伸手將杜維爾推到一邊。
杜維爾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
“我只是看到這麼漂亮的美女一個人坐在江邊黯然神傷暫時充當了一下護花使者而已,現在你來了,那我就把她還給你好了。”
杜維爾無所謂的拍了拍手就要走,只是那眼神當中對唐慕景的輕蔑與不屑已經隱藏不住。
“不需要你來當護花使者。”唐慕景伸手將安然抱起來。
她現在都已經喝的爛醉如泥,護花使者就是這樣照顧女人的嗎?如果說照顧女人就是帶着她喝這成這樣爛醉如泥的模樣的話簡直不敢恭維。
如果說最開始杜維爾接近安然只是因爲他本身就是一個風流成性的男人的話倒還解釋的過去,但是唐慕景發現這段時間的勢頭似乎有些不對,這未免也太巧合,一旦他不出現在安然的身邊,杜維爾就必然會出現。
“你爲什麼總是要接近安然?”
杜維爾不屑的勾了勾嘴角完全沒有要對唐慕景解釋的意思,反倒是在唐慕景如同刀子一樣銳利的眼神中就這樣施施然離開。
唐慕景低頭看一眼懷中安然不得不放棄對杜維爾的追問,安然現在都已經喝成這樣了還是先講她帶回去比較重要。
當唐慕景的眼神掃過桌子上擺放的那些空酒瓶子的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瞪圓了雙眼。
這些……都是安然喝的嗎?
她這樣一個不勝酒力的女子竟然能夠一口氣喝下這麼多的酒。
她的心裡也是夠苦的。
然而唐慕景此時對安然心疼對心疼,該生氣還是生氣。
想要喝酒也可以等他回來陪着她喝,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和杜維爾跑出來喝酒。
唐慕景將安然抗在肩膀上就往外走。
還沒等將安然放到車上,安然忽然在唐慕景的肩膀上乾嘔了一聲然後就吐了出來。
黃色的酒水參雜着少數食物的碎屑就這樣毫不客氣的吐了唐慕景滿身。
唐慕景將安然放到車上直接開車回家。
安然吐了唐慕景滿身卻還不算完,躺在唐慕景的車後座上安然還是在不哇哇大吐。
唐慕景的車上被安然吐的亂七八糟,狹小的空氣當中蔓延的全部都是酒氣,唐慕景甚至都分不清到底是車廂裡的酒味濃厚一些還是自己身上的酒味來的濃厚一些。
但是可以肯定是他這回到家可得好好的收拾一下了。
這些都不是重要的,看着安然這樣吐他的心裡也很不好受,她是有多難過纔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也許是因爲酒水被安然吐出去很多的關係,車開到一半的時候安然就清醒過來了,她躺在車座上緩緩的張開了自己的雙眼。
安然晃了晃自己並不清醒的腦子頓時覺得原本就迷迷糊糊的腦子頓時像是漿糊一樣,而且更加的疼了。
“唐慕景?”安然看到正在開車的唐慕景猛地一愣。
“你還能認出我來呢?”唐慕景幾乎是從鼻間發出一聲冷哼才說出這句話的。
“我當然認得你,你是我老公嘛。”安然從座位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一伸手就繞過主駕駛位移在唐慕景的身後一把將他抱住。
唐慕景正在開車的手一晃,連忙騰出一隻手抓住安然的手。
“別鬧,開車呢,我身上髒。”他現在身上都是溼答答的全部都是安然吐出來的酒水,不過唐慕景說完之後就沉默了,其實說不說沒有用,安然的身上也沒有比她好在哪裡去,她剛剛躺在那裡吐在自己身上吐在地上的哪裡都有。
“不要,我不放開,你都不知道我自己一個人在醫院的時候多慌張,我好希望你哪個時候能夠陪在我的身邊。”
唐慕景沉默。
安然將自己髒兮兮的臉貼在唐慕景的臉上蹭了蹭。唐慕景並不嫌棄的騰出一隻手揉了揉安然的腦袋。
然後安然的眼神有些迷茫的落在前方的道路上。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啊?”
“帶你回家,好好睡一覺,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安然一聽說要回家立馬就鬆開了還在抱着唐慕景的手。
“不要,我不要回家,回家又看不到爺爺,我不回家!”安然說着就伸手去開車門。
唐慕景瞳孔猛地一陣緊縮連忙一腳踩住剎車,心臟都快要從嘴巴里面跳出來了。
安然這個時候都已經打開車門跑出去了,唐慕景連忙跟着安然一起下車追在她的身後。
“安然,你幹什麼去!”唐慕景猛地伸手在安然的身後緊緊抱住她的身子。
“我不知道我要去哪裡,我不想回家,我就是不想回家。”
爲什麼,爲什麼明明喝醉了卻又這麼快的清醒過來,什麼一醉解千愁!都是騙人的。
安然趴在唐慕景的懷裡失聲痛哭。
唐慕景有些心疼的輕輕拍打着安然的後背。
他忽然就理解了爲什麼當他回到家去找安然的時候卻連安然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正常人發生這樣
的事情也不願意去面對家裡清冷的空氣吧。
尤其是觸景生情的看到曾經一起生活的地方卻不得不接受物是人非的現實也是一種打擊。
“好,我們不回去,去我家好不好?”
安然乖乖的點點頭,此時都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晚上,路燈昏黃的照在兩個相擁的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無盡的拉長更是顯得孤獨和落寞。
唐慕景再次將安然帶上車就向着自己家開過去。
唐慕景一進家門就看到很奇異的一幕,餐桌上擺放着剛剛做好的飯菜,白雪端着一個湯盅正從廚房裡面走出來,跟在她身後的竟然是他的母親,而且那女人竟然也端着一盤菜。
在他的印象裡自己的母親可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人,難道是因爲在外面過的苦日子過的多了所以也開始脫胎換骨了?
唐慕景有些不屑的勾起自己的嘴角,他纔不相信這個女人會的做出任何的改變。
白雪看到唐慕景眼前刷的一亮。
“哥哥,你快來,我和阿姨做了好多好吃的,就等你回來呢。”
“你們先吃不用等我。”唐慕景一邊說着一邊低頭脫鞋,順便將安然的鞋子也跟着一起脫下來。
安然這會又迷糊了起來,她一直靠在唐慕景的身上沒有睜開眼睛,也許是睡着了,反正她對白雪一點回應都沒有。
白雪特工出身對味道特別的敏感,唐慕景家的客廳很大,儘管這樣她還是嗅到了兩個人身上濃重的酒氣。
仔細看過去才發現現在的唐慕景簡直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他的身上到現在還是溼答答的。走進了一聞就知道那根本就不是水而是酒。
再看兩個人臉上身上髒兮兮的樣子白雪不由得嫌棄的捏住了自己的眉頭。
“她這是跑出去幹什麼去了,弄得渾身髒兮兮的不說還把你也弄得髒兮兮的。”白雪那種對安然討厭的眼神簡直就已經顯而易見,她伸手想要將唐慕景從安然的身邊拉開卻被唐慕景下意識的給推開了。
“你嫂子喝多了,我先帶她上樓去收拾一下。”
唐慕景說完直接帶着安然頭也不回的上樓去了。
白雪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不由得一陣充愣,小的時候她是他最重要的妹妹,不管遇見什麼事情都是以她爲主。
這是他第一次伸手將她從自己的身邊推開,就是爲了那個所謂“嫂子”的女人。
白雪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微笑,她,絕對不允許任何一個女人超越她在唐慕景心中的位置。
“怎麼?受挫了?你也看到了,現在在唐慕景的眼中最重要的就是那個女人,他爲了那個女人連我這個當媽媽的都可以不尊重,更何況是你?”唐慕景的母親施施然坐在餐桌旁邊對着白雪說道。
白雪忍不住嗤聲一笑。
“你可有點自知之明吧,不要以爲你生了唐慕景哥哥就是大功臣了,在他的眼裡,你也就比路人的地位高上那麼一點點。”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身份卑微,似乎沒有可以幫得上你的地方。”
“可是你不得不幫我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