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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木好說歹說勸說了一番,終於將呂氏勸出了棚子。心想這倆人不在一起了,總不能再吵了吧。剛剛坐下端起了茶碗卻聽到古娘子說了一句,你家的僕婦也該教教了,差點把茶碗給扔出去。
能不能省點心啊?一個個都二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沒有我這個小孩子懂事?安木搖了搖頭。
“娘子,嬸嬸不是我家的僕婦,我拿她和李進叔當做長輩對待。嬸嬸到現在都沒有領過我一分的工錢,我也不準備給她工錢。”
古娘子撇了撇嘴,哼了一聲,正在這時,又起了一陣大風,將麥糠颳着往這裡飄。古娘子受不住,便說要走。
安木剛剛同意眼角卻看到大郎也想跟着古娘子往外走,一把拉住弟弟,笑道:“娘子也怪忙的,大郎還是留在我這裡,今日就不勞煩娘子帶了。”
古娘子怔了怔,隨即點點頭,囑咐了大郎讓他聽話,便裹着一陣香風離開了。
“大郎喜歡古娘子?”安木喂大郎吃了半碗茶水,柔聲問道。
大郎笑眯眯的,“姨姨可好啦,給我玩絞繩,還餵我吃了糖!”
安木啞然失笑,伸出手點了點大郎的鼻子。你這個拎不清的小傢伙,那糖可是咱們家送到他家的,原本是爲了感激她這幾天幫着帶你。可是和大郎又解釋不清楚,估計在他的心裡誰跟他好他就喜歡誰,哪裡會懂得那麼多。
想了想後。便決定拿出對付小孩子的方法:哄騙加引導。
裝做委屈的樣子和他說話,“你喜歡古娘子。是不是就不喜歡阿姊了,剛剛你要跟着古娘子走。阿姊還以爲你不要我了呢,好傷心的……”
大郎急忙安慰阿姊,“沒有,沒有,我最喜歡的是阿姊。”見到安木還是苦着臉,而且連嘴都噘了起來,又急忙保證,“我以後不會再留你一個人了,阿姊。是我最喜歡的人了。我肯定要阿姊的……”看到安木轉憂爲喜才鬆了口氣,又裝做大人的模樣,在安木的手上拍了拍。
“喜歡阿姊就好,要不然阿姊該多傷心啊……對了,嬸嬸也和你玩過絞繩啊,怎麼大郎就不喜歡和嬸嬸呆在一起?”安木見到大郎有所鬆動,急忙引導他。
大郎低下頭考慮了半天,又往外面看了看,看到呂氏離的挺遠。才俯在安木的耳邊低低的說:“嬸嬸身上好臭啊,姨姨身上好香。”
安木差點笑噴,小孩子果然是顏黨加香香黨,就因爲別人身上香香的你就喜歡別人。估計要是遇到一個大美女,說不定你還跟着跑了呢!
“可是呂嬸嬸也是天天洗澡呀,只是因爲天天做事。身上纔有了汗臭味。古娘子不用做事,所以身上香噴噴的。但是呢。阿姊也是天天在做事,阿姊的身上也有汗臭味。你是不是就不和我好了?”安木低下了頭,一臉的委屈。
“我和阿姊好……”大郎急忙安慰安木。然後用力吸了吸鼻子,果然阿姊的身上也有呂嬸嬸身上的那股味,只是非常輕幾乎聞不到。突然覺得非常尷尬,難道我因爲阿姊身上有味就不喜歡阿姊了嗎?不能!絕對不能。
想到這裡羞愧的低下頭玩弄手指,爲自己居然差點開始嫌棄阿姊而煩躁,“我以後只喜歡阿姊一個人!”
安木趁機說道:“阿姊也喜歡呂嬸嬸!你喜歡阿姊,能不能爲了阿姊試着接受呂嬸嬸呢?”看到大郎還在猶豫,又加了一句,“這可是阿姊第一次拜託你的事情哦,你不是說以後要保護阿姊嗎?怎麼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就不肯爲阿姊去做呢?阿姊好傷心啊……嗚嗚嗚……心好痛……”捂住臉假意哭了起來。
果然,小孩子最是經不得人激,大郎立刻挺起小胸脯,拍的啪啪做響,“阿姊,你放心,我一定辦到!”安木這才放下手,不再‘難受’。
安木一邊哄着大郎,一邊和大郎說着一些孩子們纔會說的話,慢慢的引導他讓他以後不要再和古娘子親近。
安木更願意大郎和農夫親近一些,這樣長大了以後知道農民的艱難,知道體恤他們。將來不論大郎是做官也好,做農夫也好,經商也好,不苛刻自家的佃戶,知道爲他們着想。這樣的人,纔會有人願意下力氣幫着安家種田。
就像何老三那樣,因爲安家將他從牢獄裡撈了出來,處處以安家馬首是瞻,安家雖然不求他做什麼回報。然而他卻一心一意的想要報答安家,他的報答方式,就是爲安家種好每一畝地。
安木想將大郎培養成一個善良、正直、有正義感,卻不會被人矇蔽欺凌的人。
而古娘子,很明顯並不屬於這種人。倒不是說古娘子不好,而是安木認爲,大郎應該分清楚什麼是家人,什麼是親戚,不能因爲親戚就把家人冷落。
姊弟倆人正說着話,卻聽到呂氏的抱怨聲由遠至近,“大姐你說說,咱家哪裡虧待她了?怎麼這好心都沒有好報?說要錢,二話不說的就送過去幾貫,說沒飯吃,立刻送米送面,怎麼就處處針對咱們?”
安木咳嗽了一聲,示意她大郎還在這裡,呂氏這才訕訕地住了嘴。
過了一會,銘哥舉了一個別人送給他的鳴蟬跑了過來,立刻吸引了大郎的目光,安木便讓倆人拿着鳴蟬到樹蔭下面去玩。
大郎剛剛出了棚子,安木笑道:“嬸嬸這一段是不是忙着家裡的事情,沒有多少空閒?”
呂氏聞言立刻大訴苦水,“可不是,家裡一大攤子事。忙完了這裡那裡又起來了。你也知道,我腦子笨。有些事情要想好半天才可以理清。”
“兒想招個僕婦侍候大郎,只管着大郎的穿衣和吃飯。嬸嬸看看村子裡有沒有合適的人選?嬸嬸也確實太忙了,光是家裡的家務都要佔去你不少的時間。最近大郎一直跟着古娘子,她到底是個外人,不好總是這麼麻煩她。”
呂氏聽了安木的話,先是一怔,覺得安木是不是開始嫌棄起她來,然後等聽到古娘子是外人時,立刻便覺得精氣神都回到身體裡,就連胸脯也不自覺的挺了起來。“可不是,我就說她管不好大郎,咱們要不是因爲進入農忙的季節哪裡會用着她來照顧大郎。你瞧瞧,大郎這可憐介的,臉都瘦了一圈,那小胳膊小腿喲,看着心疼個人……”
安木極力忍住笑,大郎明明是吃胖了好吧,他哪裡瘦下來了?只是呂氏這樣說。便不好打擊她,只當做沒聽見。
“若說村子裡的人,倒是真有幾個合適的,”呂氏將平時關係和自己好的人默默的過了一遍。“李方家的沈娘子倒是挺不錯,就是他家的小子正是頑皮的時候,怕是分不出來身……”
見到呂氏提了幾個名字都是中年婦人。安木忍不住建議道:“其實沒必要找幾位大娘子,不如嬸嬸想想哪家的小娘子在家裡閒着。年紀大約十歲到十五歲之間,長的標緻些端正些。手腳要乾淨的。在咱們家呆上幾年,回頭咱們置辦一份象樣的嫁妝給她。”
“這個可行!”呂氏立刻深表同意,又看了看安木孤零零的,便道,“不如也順便替你找個侍候的人吧。你現在連穿衣吃飯都是自己動手。以前舉人娘子在的時候,你哪裡受過這份罪。想當初啊,你也是兩個一等女使,兩個二等女使侍候着的。”
安木聽了這話,差點將口裡的茶水噴了出來,她可不想要人整天跟在後面,吃飯有人喂,衣服有人穿,睡覺有人陪。這也不能,那也不能,就連拿個扇子還怕累着了。
這樣的日子一想起來就覺得可怕,簡直就是失去了自我的價值,活得跟個米蟲似的有什麼好?安木纔不想過這樣的生活。
“不,不要。天天有個人跟在後面,就跟個尾巴似的。嬸嬸還是饒了兒吧!”安木連連擺手。
“那我想想,到底是誰家的閨女正好合適。”呂氏鄭重其事的思考起來。
這事也不急,不是一時半刻能辦好的,安木看到呂氏不說話了,便端着茶碗走到樹蔭下,看着銘哥和大郎玩鳴蟬。
“你說它不會叫,是翅膀在叫,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大郎正在用十萬個爲什麼來折磨銘哥。
“我聽張先生說的,張先生說蟬不會叫就靠摩擦翅膀發出聲音。”銘哥脾氣很好,慢慢的解釋。
“蟬不能叫,那爲啥我能說話?”大郎的問題一個緊接一個,幸好銘哥好脾氣,不管大郎問什麼都是認認真真的回答,若是遇到有不懂的,還和大郎鄭重的討論,往往小哥倆說着這個話題,等到再過幾句後就不知道要繞到哪裡了。
安木看到他們談的正開心,便將茶碗放到了他們身邊,摸了摸大郎的頭就往曬穀場那裡走去。
“女郎,你瞧瞧,今年的麥粒真大。”何老三的嘴今天就沒有合上過,自從今年是用了安木提供的方子來種地,每畝產量都比往年要高了幾十斤,幾十斤不顯眼,然而一百六十畝每畝都多幾十斤那就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是何老三你侍弄的好!”安木笑吟吟的說道。
何老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想要謙虛幾句,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只能將胸脯拍的山響,保證等夏收之後,就將土地深翻,再種上養地的大豆。
“若想莊稼長的好,還是須得深翻,將麥秸全部都翻到土裡,這樣等到地裡再播種時,它們就變成了肥料……”安木是做足了功課的,眼睛上方飄着那臺巨大的顯示器,裡面全是各類農業書籍。將何老三這個積年老農說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吸引了那些在旁邊揚麥的農夫們。
“到底是安舉人的大女,把安舉人的能耐學了個十成十,這話和以前安舉人教給咱們的差不哩……”幾個曾受過安舉人農業指點的老農,聽到安木的話後紛紛點頭,認爲她每句都說到點子上。
安木抿嘴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