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的反應讓張宇和金鱗不自覺緊繃神經,但預想中的攻擊卻沒到來,只見文眼中接連閃過憤怒、懊悔、痛苦、不甘和迷茫後,便頭也不回的朝林中跑去。
這一幕讓張宇和金鱗都是一愣,張宇當下就想去追,但金鱗卻攔住他說:“還是我去吧!這小妞明顯對人族有深仇大恨,你去找她只怕會適得其反,我的話至少是條龍,算是妖族的一種。”
張宇聽罷也覺得有道理,便略一沉吟道:“好,你去和她談談吧!這孩子給我的印象不錯,我也不想對她痛下殺手。”
“放心吧!我會盡量勸住這小妮子的,再不濟也不會讓她對你出手。”說完,金鱗便縱身去追文了。
目送金鱗走後,張宇看了看四周,當即在一個舒服的地方擺好了五行聚靈陣,接着便迫不及待的盤膝而坐開始了修煉。
氣旋皇龍勁第一境開啓,七星九轉殘篇運轉,張宇頓時感到體內的真氣開始高速流動起來。
而與以往不同的是在真氣運行的同時,氣旋皇龍勁竟生成了一種不知名的特殊能量,這股能量與張宇的真氣融合後,頓時讓真氣的運行速度加快了數倍,儼然就像開了經驗翻倍外掛似的。
張宇不禁狂喜,他知道這股不知名的能量就是軒轅無痕送給他的,其效果比他預想中還要強大,三個月時間,若是順利的話,即便衝破百級大關也不是奢望!
想到這,張宇也不耽擱,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修煉上,很快就進入了入定狀態。
與此同時,十里外的一條小河旁,金鱗終於找到了文。
此時的文正抱着膝蓋蹲坐在河邊,一雙美目迷茫的望着水面,神情中全是落寞和茫然。
金鱗見狀想了一下後,就大大咧咧的飛了過去並道:“總算找到你了,不愧是鳥妖,跑得還真快。”
文聽罷一驚,立刻回頭看了看,待發現來的是金鱗後,她稍稍鬆了口氣,又下意識瞅了瞅四周,在確定只有金鱗後,她回過頭心情低落的問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幹嘛?當然是找你嘍,你沒看見,你跑了之後張宇那小子急得要死,不過又怕你看到他後更生氣,所以只好讓我來追你嘍。哎,我怎麼這麼命苦啊!明明是他喜歡你,怎麼倒黴的卻是我啊?”金鱗懶洋洋的擺了擺頭,不過說出的話大半都是它瞎掰的,還好張宇聽不到,否則十有會氣得走火入魔。
什麼叫喜歡?什麼叫急得要死?這話說得咋這麼曖昧呢?張宇表示他從來沒有這樣想過!
果不其然,在聽完金鱗的話後,文一陣錯愕,訝然眨了眨大眼睛,腦中全是那句‘他喜歡你’,就算她再怎麼大大咧咧也能聽出言語中的曖昧情緒。
半晌,文回過神來後頓時俏臉通紅,不禁起身叫道:“什、什麼喜歡?你、你在說什麼?我、我可是妖族耶,他一個人族怎麼會喜歡上我啊?”
金鱗擺了擺頭眯起了眼睛:“誰說的?你不知道你的人形在人族中是相當漂亮的美女嗎?還有你的穿着可是相當性感的,身材好,臉蛋漂亮,性格也不錯,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對你心動的。嘿嘿,小妞,被他愛上的感覺如何啊?是不是感到心跳加速,臉上發燒啊?”
金鱗這貨的話越來越離譜了,不過在聽完它的混話後,文的俏臉頓時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繼而惱羞成怒的說道:“什、什麼心跳加速,臉上發燒,我、我纔沒有,我纔不會對人族心動的!還、還有,就算你說我漂亮,我、我也不會高興的。”
金鱗笑得更****了:“哎喲喂,是嗎?可是我怎麼看都覺得你心裡很高興哦!”
“纔沒有!”文矢口否認,臉紅得都快冒蒸氣了,她看到金鱗那個賤笑樣後,心情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竟然惱羞成怒下拿出了羽扇說:“殺、殺了你,殺了你這個胡說八道的臭龍,哈哈,只要殺了你就沒事了,只要殺了你我就輕鬆了,所以,請你去死吧!”
金鱗一見這小妞明顯是要動真格,忙叫道:“喂喂喂,別亂來,我只是開個玩笑,喂,真的,我只是胡說八道而已,你快把扇子放下啊!”
文哪會聽金鱗的,她現在已經處於大腦混亂狀態,只想幹掉這個讓她羞得不知所措的臭龍:“哈哈,放心,你讓我扇一下就行了,雖然會痛,但只要忍一忍就過去了,你就站在那別動哈!”
“我勒個擦!”金鱗忍不住噴了。
接下來,就是一陣喧囂的‘打鬧’,失控的文追着金鱗一陣亂打,在方圓一里範圍內都留下了她們‘友情’的證明。
待文冷靜下來時,金鱗已經被搞得灰頭土臉,滿面黑線的趴在地上裝起了死。
不過,一番發泄後,文的心情好了不少,神情中得陰霾和彷徨已然消失。
金鱗見狀,適時問道:“小丫頭,我一直不太明白,你貌似對人族非常憎恨,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南州妖國已經與中州隔絕多年,你應該沒機會見到人族啊!難道說僅憑妖國境內對人族的傳言你就對人族恨到了這種地步?”
文聽完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恨意,繼而又落寞的低下了頭:“我不是土生土長的妖國妖族,而是後來才進來的。”
金鱗一怔,瞭然點頭:“原來如此,你是中州妖族嗎?這下就說得過去了,中州妖族的話,大多都會被人族迫害,你應該也是吧?”
文微微點頭:“我師父她老人家就是被人族害死的,我親眼目睹了師父她老人家被那些殘忍的人族虐殺至死,如果我不是遇到了正好路過的一位妖族大能的話,恐怕也會被那些人族害死,所以,我非常的憎恨人族。”
文說這話時,語氣非常平靜,平靜得讓金鱗都不禁感到惡寒,因爲這隻有恨到極致,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時纔會這樣。
顯然文對她師父的感情很好,而她師父的死也絕不是簡簡單單的虐殺,肯定在文心裡留下了很大的陰影,導致她對人族的恨意已經扭曲了。
想到這,金鱗擺了擺頭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說實話,我也很討厭人族,不過,我也不得不承認,人族中也有不少對妖族很好的異類。”
文聽罷不禁蹙眉,眼中閃過一絲利芒並怒聲反駁道:“什麼對妖族好?人族中有這種人嗎?我師父她老人家就是相信了人族,才最終被人族所害,人族,哼,根本不值得相信!”
“是嗎?那張宇呢?”金鱗平靜的看了看文,簡單的話讓文不禁一怔,而金鱗則乘熱打鐵繼續道:“據我所知,張宇這小子對妖族真的很不錯,別說他騙了你什麼的,要不是你一來就追着他打,他能騙你嗎?還有,剛纔和雙頭山貓的戰鬥中,如果不是他救你的話,你恐怕已經身隕了吧?如果他要害你的話,何必浪費力氣救你啊?另外,你剛纔問他是不是人族時,他大可以矢口否認,卻直接告訴了你,這就是他不想騙你的關係,對他來說,你是特別的。”說到最後,金鱗又把自己的‘理想’加進去了。
聽完金鱗的話,文啞口無言,因爲金鱗說的都是真的,而最後那句‘你事特別的’,則讓文不由芳心亂撞。
這一句話可是相當曖昧啊!配合着前面那些金鱗胡編亂造的曖昧話,就讓文不禁將這句話理解成了‘因爲喜歡,所以對張宇來說她是特別的’。
想到這,文不禁俏臉通紅,眼中再次出現了羞澀與混亂,在那有些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
金鱗看在眼裡,頓時偷偷賊笑起來,而目光則不自覺移向了張宇那邊並低語道:“張宇,哥們又幫你泡到一個軟妹子,你可要好好感謝哥哦,嘿嘿嘿!”
正在練功的張宇沒有來打了個冷戰,不禁停了下來並看了看四周,待確定天色沒變後,他納悶的搖了搖頭並繼續開始練功。
半個時辰後,金鱗獨個回到了張宇身邊,文雖然被它忽悠得羞澀萬分,但心頭對人族的偏見已然未消,所以沒有回來,不過文也沒再跑遠,準備就待在那條小河邊了。
聽完金鱗刪節版的敘述後,張宇對文的經歷感到頗爲無奈,他擅長殺人而不擅長開導人,便將勸文的工作全權交給了金鱗,金鱗這廝自然屁顛屁顛的接受了,那嘿嘿賤笑的衰樣讓張宇不禁有些不安,搞不懂金鱗爲何要這麼笑。
直到許久之後,張宇才明白那賤笑中帶有的含義,不禁對金鱗恨得牙癢癢,恨不得將這個愛胡扯的大嘴龍給烤了。
此後的一段日子裡,衆人就過起了詭異的異界生活,張宇每天拼命修煉,金鱗每天兩頭來回跑,文則在金鱗的開導下漸漸改變了對人族的盲目恨意。
在這期間,張宇經常摘取附近的美味果子用來做果汁,果醬之類的好吃東西,他除了給自己和飯桶龍金鱗吃外,還分出一部分讓金鱗帶給文。
心裡有‘陽謀’的金鱗自然樂意效勞,還在文面前將這些吹成張宇的愛之美食,可口的味道吃得文既滿足了口腹之慾,又對張宇的好感直線上升,漸漸也就對張宇這個人產生了好奇。
當一個女生對異性產生,就是她淪陷的開始,文雖然是鳥妖,卻比大多數人更加感性,否則也不會對人族恨意這麼大了,當她從金鱗口中得知張宇的經歷和故事後,她終於在不知不覺間對張宇產生了不該有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