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徹會在這裡,和啓章的原因差不多,卻又不全是。
前段日子聶徹和他師父青陽真人回到天一神教後,就將慕容璱身隕的事告訴了教主慕容天刑,剛開始的時候慕容天刑還很震怒,然誰知閉關推算了一番後,慕容天刑竟然一反常態告之不要追究此事,慕容璱身隕的事就當沒有發生過。
對於這個結果,所有知道慕容璱身隕的人都感到難以理解,面對各方而來的質疑,慕容天刑彷彿忽然老了幾十歲般將理由說了出來。
原來慕容天刑推算了一番並沒有將兇手算出來,畢竟真正的殺人者絕天寂修爲高他太多,他根本不可能算得出。
然雖然沒有算出真相,慕容天刑也不愧是一代至尊,竟然算出此事和金鱗有關,連帶竟然算出天命人皇即將出世,慕容天刑的死很可能和天命人皇有關。
更可怕的是慕容天刑還算出了天一神教的覆滅,而覆滅的原因就是與天命人皇作對,天命人皇乃是天道寵兒,就算是那些與天道無比接近的大能們都不敢輕碰,更何況是他們。
面對這種情況,慕容天刑怕了,慕容璱雖然是他喜愛的孫女,但他的子孫可不止慕容璱一個,而他更肩負着天一神教,所以他果斷放棄了慕容璱。
諸人知道此事後,雖然很難接受,但最終還是認可了慕容天刑的決定,天一神教的未來,不值得爲一個死掉的人賠上。
不過,雖然大部分人都接受了慕容天刑的決定,但有一個人卻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個人就是聶徹。
聶徹和慕容璱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兩人恩愛已久,早已私定終生決定永遠做神仙夫妻,如今愛人身隕,師門竟然不敢報仇,這叫聶徹如何自處?
所以聶徹鬧起來了,和師門長輩大吵特吵,最後一氣之下打傷一羣師兄弟離開師門一路飛往長寧城——既然師門沒有報仇的打算,那就由他自己去報仇好了。
聶徹飛到大軍上空後,和啓章一樣感覺到了聖皇氣息,逐瞬間怒火沖天恨不得殺進大軍將李光武斬殺。
不過,尚存的一絲理智還是讓聶徹停下了,修真者不是凡人,凡人不明天數妄圖襲殺李光武還行,若是修真者敢明知上天意志還敢亂來的話,保存他一飛下去就會被一道雷劈成灰灰。
聶徹願意和敵人同歸於盡,可要是同歸於盡都不行的話,他纔不會像個2貨一樣衝過去。
聶徹陰晴不定的在半空中考慮起該如何報仇,不自覺將目光投降了長寧城方向,待目光落到皇宮的時候,他似乎發現了什麼,不禁面露狐疑之色並飛了過去。
待飛到皇宮頂上的時候,聶徹緊盯下方掐指算了下,半晌,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陰冷的笑意。
“有趣,人皇氣運居然還能被分掉,真是太有趣了。”
喃喃唸了一番,聶徹眯起眼睛看了一眼李光武所在的方向,繼而悄悄降下飛進了皇宮。
與此同時,皇宮內,李元雄坐在龍椅上一邊喝酒一邊欣賞着下方舞姬的表演。
這些舞姬有個共同點,那就是沒穿衣服,身上只有幾條表演用的菱紗,跳起舞來那真的是讓男人大增,恨不得衝上去和這些舞姬來場肉搏戰。
不過,整座大殿裡除了李元雄外,就再無任何男人了,就算有,也只是死人而已,在大殿四周,許多死人的屍體堆積在一起,而這些死人正是勸諫李元雄的忠臣和不小心冒犯了他的人。
看到那些可怕的屍體,大部分舞姬臉上都帶着驚恐不已的表情,剩下的則是已經見慣此事而變麻木或嚇傻的。
正如李光武所說,李元雄已經瘋了,然在瘋狂的同時,李元雄又表現得格外平靜,彷彿天下盡在掌握般的平靜,用比較俗氣的話來說,這廝現在給人的感覺就像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一代霸主。
這種極端的表現,纔是一個人最可怕的時候,因爲你根本不知道他此時的心情如何,更不知道他何時會暴起殺人,對於皇宮裡所有的人來說,陪伴這種君王無疑是噩夢中的噩夢。
忽然,大殿外響起了一陣打鬥和慘叫聲,過了片刻,大殿的門被人一腳踢開,擡頭一看,竟是一名絕色女子手持利劍緩緩走了進來,而在她身後,皇宮侍衛的屍體擺滿了一地。
此女的出現讓所有的女人嚇了一跳,一時間女子的叫聲響徹大殿,殺人的絕色女子眉宇微微一蹙,冷聲喝道:“立刻滾出去!”
衆女聞言一愣,方纔明白絕色女子並不想殺她們,於是在幾個膽大的帶頭下,一衆女子紛紛從絕色女子左右兩邊跑了出去。
自始自終,李元雄都沒有表示什麼,一直品嚐着自己的美酒,宛若看戲的旁客般。
待所有無關緊要的人走後,李元雄放下酒杯站起來來,一臉欣慰的張開雙臂道:“月吟,我的女兒,你終於回到義父身邊了,你知道嗎?義父真的相當欣慰啊!”
原來殺進來的女子不是別人,正是失蹤已久的柳月吟,數月不見,柳月吟身上的氣質大變,雖然狠辣依在,但卻給人一種彷彿大宗師的氣度,讓人有種忍不住想拜服她的感覺。
聽到李元雄的話,柳月吟一擡寶劍冷聲道:“欣慰嗎?待會你就會更加欣慰了,老匹夫,今日你必將被我手刃在此,爲我哥哥報仇!”
“爲你哥哥報仇?”李元雄一愣,繼而輕笑道:“月吟,你在說什麼呢?你哥哥不是李星月那賤人害死的嗎?你怎麼能找我……”
“閉嘴!”柳月吟一聲嬌喝打斷了李元雄,“你以爲你還能騙我嗎?哼,此事我本來也不相信,甚至還刻意調查了一番,否則的話,你以爲你能活到現在嗎?李元雄,告訴你吧!你的心腹手下已經將你的所作所爲統統告訴我了!”
三個月前,柳月吟從漁陽離開後並沒有急着報仇,她心裡還對此事有所懷疑,所以就藏在暗處調查了起來,直到最近才從一個妄圖趁亂開溜的李元雄心腹手下那拷問出所有的真相。
李元雄聽完愣了下,輕笑着搖了搖頭道:“原來如此,你已經全部清楚啦!呵呵,不錯,你哥哥是我害死的,誰叫你的本事那麼高,你哥哥又不肯投靠我呢?爲了得到你,我只有把你哥哥殺了啊!不過,我現在才知道個人武力在舉國大戰面前真的不值一提,你不行,正氣盟也不行。”說到這,他的神情變得瘋狂,語氣變得歇斯底里:“嘖,一羣什麼都不行的傢伙,竟然老是喜歡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實在太討厭了,太噁心了,太垃圾了,殺,對,我要殺,我要殺光所有的人,我要殺光所有與我爲敵的雜種,殺、殺、殺,我要殺了你,小賤人,我要把你殺了,再慢慢玩弄你的身體,最後再拿給我養的狗玩,哈哈哈哈!玩,殺,玩,殺!”
李元雄完全進入瘋狂狀態了,柳月吟見狀不禁眉宇緊蹙,這樣的李元雄真的叫人有些膽寒。
不過,柳月吟很快就拋開了心頭的不適並舉劍殺了過去。
然在這時,李元雄卻打了個響指,緊接着四個黑影從大殿房樑忽然衝了下來,以可怕的速度朝柳月吟襲殺過去。
柳月吟見狀一驚,連忙停下接招,一連幾個照面後,柳月吟躲開了前面三波攻擊,而最後一次實在躲不開,只能舉劍格擋,誰知對方的力量奇大,一接之下頓時讓她身體失重飛了出去並連退二十多步才停下。
定眼一看,突然出現的四個黑影竟是四個女人,不,與其說女人,倒不如說是女屍,此四女皮膚紫青,兩眼無瞳,屍氣濃郁,儼然就是四個女殭屍。
看到此四女,柳月吟面色微微一變,繼而含怒喝道:“李元雄,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她們可是你的妃子,你到底對她們做了什麼?”
原來四女正是李元雄的寵妃,面對柳月吟的質問,李元雄哈哈大笑着上前將其中一個女殭屍抱住,手中揉捏玩弄着此女的玉峰和下體道:“我沒對她們做什麼啊,只是滿足她們想要永遠美麗的願望,讓她們成爲永遠都不會變老的東西啊!你看看,她們已經是永遠都不會老,永遠都不會變壞,永遠忠於我的妃子了,這纔是世間最無垢,最純潔,最美麗的愛啊!她們將永遠愛我,而我也永遠都不會拋下她們,她們永遠都是我的,也是我最忠心的護衛,用她們永遠不會衰老的保護我,供我享樂,而她們不會害怕,不會痛苦,也不會有喜怒哀樂。你說,這是不是世間最偉大的愛情啊?哈哈哈哈!”說到最後,李元雄又歇斯底里的狂笑起來。
柳月吟不禁有些心寒,李元雄,真的已經瘋到無法理喻了,而面對四個女殭屍,她的俏臉上露出了絲絲沉重,因爲這四個女殭屍竟然都有入凡七重的戰鬥力!
轟隆!
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烏雲密佈,轟鳴的雷聲彷彿在預示着什麼。
剛剛潛入長寧的張宇看了看天空不禁眉宇緊蹙,不知爲何,他心裡升起了強烈的不安,就似他所重視的東西遇到了大危機般。
心神不寧間,張宇不自覺加快的步伐,朝皇宮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