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龍炎山脈都處於震撼之際,四象來得快去得也快,凌夕纔剛看清四象的模樣,四象便是呼嘯而下,直接鑽進了孫珞萱體內。
四象鑽進孫珞萱體內後,萬千雲彩停止了旋轉,不一會兒,天空就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短暫的異象便到此爲止了。
此時,四象的氣息已經散去,龍炎山脈內的所有元獸重新站起身來,紛紛望向凌夕和孫珞萱所在的方向,因爲它們知道氣息就是從這個方向傳來的,不過大多數元獸靈智頗低,並未多想什麼,只是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將四象氣息這件事拋諸於腦後。很快,龍炎山脈就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四象降臨這件事看樣子並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
凌夕目睹了整個過程,四象消失之後,周圍一片寂靜,他擡頭望向天空,天空此時已經恢復平靜,看樣子四象降臨應該是結束了。
至此,凌夕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雖然沒有料到四象會現身,但好在事情沒有朝壞的方向發展,四象降臨的場景應該沒有第二個人看到,所以也不用擔心孫珞萱擁有四象之力的秘密會泄露出去,不過這件事也提醒了凌夕,不能讓孫珞萱輕易釋放全部的四象之力,四象之力遠不是現在的他所能掌控的。
就當凌夕以爲事情已經結束時,一直不動的孫珞萱突然擡頭看向凌夕,此時的孫珞萱有些怪異,周身放着刺眼的金色光芒,光芒之下,還藏着一股屬於四象的氣息,不過凌夕並沒有從四象氣息中感覺到殺意。
“珞萱!你怎麼了?”
凌夕有些擔心孫珞萱,正欲朝孫珞萱走去,可他才跨出半步,孫珞萱便是擡起一隻手放出一道金色光束,金色光束隨即向他掠來。
好快!
凌夕來不及躲避,金色光束直接擊中了他,隨後他才發現被金色光束擊中的他已經不能動彈分毫,接着他看到一個金光罩子把他和孫珞萱都給罩住了,等他反應過來,想看看孫珞萱怎麼樣時,卻看見一道刺眼的金光飛來,讓他下意識地閉上了雙眼。
凌夕再度睜開眼睛時,周圍的一切都已經變了,周圍一片混沌。凌夕記得這是孫珞萱的精神世界,也是四象的棲身之所,他上一次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傳說中的四象,四象說要洗去他的記憶,然而等他醒來的時候他還記得四象的事情,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四象不是說要洗去他的記憶嗎,可他爲何還會記得四象的事情?不過他未曾在這上面多想,畢竟四象的層次遠不是他所能達到的,他沒被洗去記憶就已是萬幸了。
此時,凌夕望着混沌深處有些猶豫了,有着上一次的教訓,他知道四象不是他這等凡人所能接近的,若他窺視四象再被四象發現,那就不是被抹除記憶那麼簡單了,很多可能會被四象當場誅殺,在四象之中,白虎和朱雀看上去可不是善良之輩,上一次就說要斬殺他,要是再被發現,那白虎和朱雀豈能留他性命。
猶豫了一會兒,凌夕搖了搖頭,強忍住再觀四象的想法,好奇心害死貓,同樣也能害死人,雖然他想再看四象,但也犯不着冒着生命危險去看,這樣不值得,人都沒了,看到四象又有什麼用。
沒有了再去偷看四象的念頭,凌夕則開始想辦法如何離開孫珞萱的精神世界,然而凌夕不去找四象,四象卻主動找上了他。
正當凌夕思索如何離開孫珞萱的精神世界之際,他前方的一片混沌突然變得清明起來。
凌夕隨即望去,看到四象在混沌中徐徐出現,從左到右依次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看清是四象之後,凌夕臉色都是變了一變,青龍和玄武就算了,他可不想讓白虎和朱雀看到,可他這樣轉身離去會不會是對四象的大不敬?這被四象看到了也是死路一條,留下不是,離開也不是,凌夕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只是杵在原地看着四象出現。
四象自然是早就知道凌夕的存在,看到凌夕有些害怕,朱雀說道:
“凌夕是吧,你不必害怕,我們四象是不會傷害你的。”
凌夕隨即放下心來,朱雀說四象不會傷害他,那四象就一定不會傷害他,他的小命算是暫時留住了。
凌夕對着四象行了一禮,恭敬說道:
“小子凌夕,見過四象大人。”
“不必多禮,知道我們四象爲什麼找你嗎?”
玄武說道。
“不知道,還請大人賜教。”
凌夕搖了搖頭,他自然不知道四象爲何會突然找他,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有什麼事吧。
四象沒有說話,只見青龍伸出龍爪虛空一點,一道金色光束從其爪下延伸而出,金色光束延伸了一段距離後突然一分爲九,九道小金色光束又延伸了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其中一道小光束剛好停在凌夕的跟前。
凌夕正想伸手去碰光束,玄武說話了,他道:
“如你所見,這就是時間長河。”
“時間長河?”
凌夕收回想碰光束的念頭,擡頭看向四象,問道:
“敢問大人,何爲時間長河?”
朱雀答道:
“這麼說吧,時間是一條沒有盡頭的長河,萬物皆是河中之物,不管什麼事物,只要到了期限,就會被時間長河吞沒,所以沒有什麼事物可以永恆,唯有時間長河自己。”
凌夕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中像是明白了什麼,可明白了什麼他又說不上來。
朱雀接着說道:
“雖然時間長河沒有盡頭,但這並不代表時間長河不能被阻斷。”
聞言,凌夕有些矛盾了,既然時間長河沒有盡頭,那又何來阻斷一說,退一步說,如果時間長河被阻斷,那時間長河豈不是有了盡頭,所以朱雀說的話在凌夕看來就是矛盾的。
白虎知道凌夕會有疑惑,說道:
“時間長河被阻斷並不代表時間長河有盡頭,即便時間長河被阻斷,它也會以另一種方式延續,只不過它原來的時間線就不復存在了。”
凌夕越發困惑了,問道:
“時間長河被阻斷後會以怎樣的方式延續?”
白虎搖了搖頭,答道:
“這涉及到時間意志,無人能知曉時間意志,所以無人知曉時間長河被阻斷後會以怎樣的方式延續。”
“既然無人知曉時間意志,那時間長河怎的又會被阻斷?”
凌夕接着問道。
“這裡面涉及到太多秘事,我只能這麼跟你說,跳出時間長河的人將不會受到時間的限制,他們就能阻斷時間長河,當然,他們也不能稱爲‘人’了。”
白虎答道。
“跳出時間長河的人?”
凌夕喉嚨一動,能跳出時間長河脫離時間限制的人該是怎樣的逆天?他不由得問道:
“可有人脫離了時間長河的限制?”
“有。”
白虎點頭。
“誰?”
凌夕再問。
白虎搖了搖頭,道:
“不能說。”
凌夕隨即問道:
“四象大人可脫離了時間長河?”
玄武搖了搖頭,說道:
“不曾,要跳出時間長河談何容易,我們四象早已沉入時間長河中,嚴格來說,我們並不是真正的四象,只能算是四象殘留下來的意志,苟活於時間長河之中。”
凌夕默然不語,好一會兒,又問道:
“那可是脫離了時間長河的人要阻斷時間長河?”
“對。”
青龍點了點頭,指了指凌夕跟前的金色光速,說道:
“以往的事就不說了,時間長河到了你這裡就有可能被人阻斷,一旦時間長河被阻斷,那空間就會崩塌,此方世界亦會崩塌,屆時,一切都會毀於一旦。”
“可有挽救之法?”
凌夕問道。
“有,你就能挽救,也只有你能挽救。”
青龍說道。
“我?大人說笑了,我且遠不如大人,更別說跳出時間長河,我連時間長河都不能跳出,怎麼挽救時間長河。”
凌夕說道。
青龍搖頭,說道:
“現在不能,不代表你以後不能。”
“可是...”
凌夕還想說話,因爲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無法解開,四象卻是搖頭,皆是說道:
“好啦,我們該說的話都跟你說了,離開吧。”
四象說完,凌夕就消失不見了,凌夕離開之後,四象一陣默然,隨後朱雀嘆道: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擔住這個重任。”
“他是太初大人選中的人,我們應該相信太初大人,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凋零紀元終是到來了。”
青龍說道。
白虎點了點頭,說道:
“確實,凋零紀元已經到來,我們已經沒有退路可言了。”
“希望他能完成這個重任,否則九方宇宙危矣。”
玄武嘆道。
就在四象談話間,四象前方現出一道白色人影,那是一位白衣女子,白衣女子剛一出現,四象紛紛低下頭,恭敬說道:
“大人,按您的交代,該說的我們都跟他說了。”
白衣女子點了點頭,微笑道:
“嗯,辛苦你們了。”
如果凌夕還在這裡的話,他肯定能認出白衣女子,因爲白衣女子他早在炎城的時候就已經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