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們重新開始!婉清,你不要離開我!”趙世秋死死摟着徐婉清,不肯鬆手。
“世秋,你醉了。”徐婉清努力掙扎,皺着眉頭道:“我沒有想過要離開你,你不要胡思亂想。你先鬆手,你先放開我!”
“我不放,我不會納芽兒爲妾的!以後我只有你一個人,我會全心全意待你好的!”趙世秋急匆匆地說着,熱切的帶着酒氣的吻又要朝徐婉清脣上襲去。
徐婉清忙偏頭躲開了他,用力推搡道:“趙世秋!你喝醉了!你不要神志不清地跟我說這些話!我不會再信你的!你放開我,你鬆手!”
趙世秋卻根本不理會她的掙扎,溫潤的吻落到了她的脖頸處,激的徐婉清渾身發顫。
“趙世秋!你放開我!”徐婉清只覺得噁心,努力要推開他。
“夫人,夫人您怎麼了?”外面的丫鬟聽到動靜想要闖進來。
趙世秋怒吼道:“全都給我滾出去!”
小丫鬟們嚇得不敢輕舉妄動,匆匆退了出去。
徐婉清氣得眼淚直往下落。
趙世秋卻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牀榻邊上走去。
徐婉清知道他要幹什麼,這若是在平時她也不會抗拒,可是此時此刻,她卻覺得無比噁心,她一點都不想要!
“趙世秋,別讓我恨你!”她拼命捶打着他的胸口。可是喝醉了酒的趙世秋哪裡能顧得上這麼多,走到牀榻邊就將她重重甩在了牀榻上,在徐婉清剛想要爬起身的時候就欺身壓了下來,狠狠吻住了想要逃跑的她。
……
亦萱是從冬青嘴裡知道這件事的。
她氣得胸口發疼,心裡直罵趙世秋是混蛋,卻什麼都做不了。
她爲人子女的總不能衝過去阻止那件事的發生!
她站在原地直哆嗦,咬脣半響終於冷靜下來,吩咐冬青道:“等父親走了便立刻通知我。”
冬青忙不迭跌地點了點頭。其實老爺歇在夫人房裡是好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次她卻覺得害怕! wωw⊙тtkan⊙c o
“真是荒唐!不知所謂!”等到冬青一走。亦萱便再也憋不住了,回到屋子裡便隨手將梨花木桌案上的汝窯花瓶砸到了地上。
今天是什麼日子?今天是母親爲父親納妾的日子!父親將芽兒氣得要跳井不說,竟還來招惹母親!這要是傳出去母親如何面對芽兒?如何面對府中衆人!不知道還以爲母親故意給芽兒臉色看!芽兒以後如何能對母親忠心耿耿?!
真是荒唐之極!既然舍不下母親何苦之前做那些對不起她的事兒?現在後悔有個屁用!
亦萱真是太生氣了!還想將圓木桌上的一套青花瓷茶盞揮到地上。
“姑娘息怒!”瑞珠和研碧臉色白了白,忙上前制止亦萱的動作。
亦萱被她們攔住,怒氣滯了滯,隨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氣呼呼道:“瑞珠你去芽兒那兒跟她把情況說清楚!委婉些,別刺激了她!”
瑞珠忙點了點頭。芽兒那兒還等着老爺過去呢,誰知道……
唉!這都什麼事兒啊!
瑞珠出了屋子,亦萱也漸漸平靜了下來,看着一直站在她身旁怕她發飆的研碧。她嘆了口氣,低聲道:“我沒事了,你別擔心。”
研碧點點頭。上前拉過亦萱的手道:“姑娘,其實,其實這是好事兒也說不定。老爺他畢竟,是在乎夫人的。”
“你不懂。”亦萱不知道怎麼跟研碧說,也不想跟她說。
她不希望父親和母親破鏡重圓,只希望父親能放過母親,還母親自我和清淨。
什麼情啊愛的,都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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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婉清從趙世秋懷裡醒來的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她看着對面曾經她深深愛着的男人,眸光一片冰冷。
“婉清……”趙世秋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也睜開了眼睛。
徐婉清垂下眼眸。微微掙開了他抱着她的手臂,卻感覺到全身一陣痠痛,隨後趙世秋將她摟得更緊了。
她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再擡眸的時候已經是一片溫柔,她用商量的口吻說:“世秋,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趙世秋以爲徐婉清終於原諒了他,心中一喜,忙問道:“什麼事?你儘管開口。”
“你好好待芽兒吧!”徐婉清輕輕地說,察覺到趙世秋的目光冷了下來,她也沒有要打住的意思,繼續道:“她畢竟是你的新姨娘,你不該這麼冷落她。”
“你就這麼希望我去別的房裡?”趙世秋心裡鈍鈍的痛,以前婉清絕不會這個樣子的。他若是去了別的姨娘那兒,她總是落寞極了!哪會像現在一樣巴不得他去別人那兒似的。
徐婉清深深嘆了口氣,“世秋,你不覺得這樣很好麼?以後我仍然是你的妻子,我會相夫教子,管理庶務,做好一切該盡的責任。我依然會盡力盡力地服侍你。可是,趙府缺少子嗣,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生,縱然能生也不知道能生幾個。子嗣繁多才是繁榮的象徵,母親表面不說那這些年來卻是對我有成見的。”
徐婉清說的溫柔至極,又那般有理,完全沒有要和他賭氣鬧彆扭的樣子,趙世秋便被噎住,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徐婉清又笑了笑,體貼道:“你看芽兒那般伶俐,你不是也在我面前誇讚過她嗎?如果將哥兒放在她那兒養,必也是極好的。”
趙世秋冷冷地看着她,不說話。
徐婉清又道:“你若不喜歡芽兒過些日子我便再挑一個家世清白,合你心意的回府。但是芽兒卻已經擡了姨娘,不能叫她難堪的。否則將來,我在府中做事哪還有什麼威信可言?芽兒要怨我,其他的下人們想必也會有所微詞。”
徐婉清做事從來沒有這麼循規蹈矩過!就算是生了元娘,她也一直是小時候那個愛撒嬌愛吃醋的鄰家姑娘,可現在,趙世秋卻覺得她像是一下子長大了懂事了一般。
他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世秋,你要想清楚。”徐婉清言笑晏晏地看着他。
趙世秋別過臉,覺得徐婉清的笑容異常刺眼。許久才僵硬道:“你看着辦就可以了,我先起牀了。”
徐婉清算了下時間,蹙眉道:“這應當夜深了。世秋你……”
“我去書房,有些事情要處理。”趙世秋毫不猶豫地起身穿衣下榻,動作帶急促,好似要趕快逃離這個地方。
徐婉清怔怔地看着趙世秋離去的背影,直到再也瞧不見了,才收回視線,只是臉上的笑容早已經消失。
她坐在牀榻上發了一會兒呆,才終於回過神來,忙喚丫鬟們幫她燒水沐浴。平淡冷靜的樣子好似之前那一切從未發生過一樣。
冬青得了消息去通知亦萱,亦萱也一直沒睡,撐到了大半夜,聞言趕緊朝素玉閣趕去。
她以爲會看到一個傷心委屈的母親,沒想到母親卻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看到她出現,不由詫異道:“元娘這麼晚了還沒睡?”
亦萱搖搖頭,目光緊緊地盯着徐婉清看,生怕她的平靜都是僞裝出來的。
“這麼瞧着母親做什麼?母親剛剛沐浴完總不見得有什麼髒東西吧?”徐婉清笑着朝她走近。
亦萱暗暗鬆了口氣,問道:“父親走了?”
徐婉清的臉頰微微泛紅,隨後狠狠瞪了冬青一眼,纔對亦萱道:“小孩子家問這些做什麼?”
夫妻間的牀弟之事的確不適合說給年僅十一歲的女兒聽,亦萱便沒有多問,只道:“我今晚想和母親一起睡。”
徐婉清笑話她是個粘皮蟲,不過終究是答應了下來。
這件事成了個小小的插曲,之後芽兒還是做了趙世秋的姨娘,人喚四姨娘。
在芽兒成了姨娘後很是得寵了一段日子,那段日子趙世秋幾乎日日歇在束薇閣,人前人後都給足了芽兒這個新姨娘臉面。
人人都擔心徐婉清會不舒服,誰知道全府上下最自在的就是她一個。她依舊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閒暇之餘便教亦萱作畫,偶爾出府和孫明珠敘舊,身子倒是比從前健朗了許多。
芽兒也不愧是徐婉清看中的人,非但沒有恃寵而驕,人前人後都對徐婉清恭順有加,還幫着打理府中庶務,做的嚴謹小心,滴水不漏。
趙亦月和趙亦柔那邊自是沒什麼動靜,甚至連趙亦蘭也沒有鬧出什麼大事情來。
在這片祥和的氛圍中,老夫人的五十壽辰便如期而至了。
府中各處都張燈結綵,熱熱鬧鬧地準備這難得一次的整壽辰。
與趙府交好的幾位府的夫人帶着女兒前來慶賀。
剛走沒多久的安心又來了,不過這次帶她前來賀壽的不是安老夫人,而是生母安夫人。她已經認識了亦萱,也沒有第一次來那麼怕生,看到亦萱便歡呼地撲了過來,撒嬌地跟她說話。
趙府族裡的堂兄弟也攜家眷而來,族裡的幾個姐妹不常和亦萱接觸,因此見面不過是點頭微笑,並未做深談。倒是三伯祖父的長孫女趙玉連是個嘴皮子利索的,又活潑又熱情,沒有生疏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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