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着玉靜,走在喧鬧的大街上。
關注着人們的笑顏,感受着他們目光中投來的敬意,體味着這難能可貴的美好,任逍遙便感覺到自己的付出是值得的,他在以自己的力量一點點的改變着這個世界。
沉甸甸的責任感和成就感涌上心頭,一聲聲領主大人,一聲聲問候縈繞在他的耳旁。漸漸的讓任逍遙找到了他在這個世界被承認和認可的勇氣。
一股無形的壓力從他的心頭緩緩挪開,他擡頭仰望着天空,彷彿自己的靈魂,開始與這個世界融爲一體。
嘴角微微一翹,任逍遙似乎感受到了長久以來在心頭的抑鬱漸漸散去,在心底沉聲說道:“似乎這個世界終於認可了我的存在,終於不再是非法移民黑戶了。”
小六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還以爲你等着我提醒你呢?原來自己早有計劃,難怪這段時間這麼瘋狂,也不知道先和人家合計合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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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暱的揉了揉小狐狸的尾巴,任逍遙微微一笑,將腦海中的雜念和前世的陰雲全部散去,用柔和的目光環視着每一個從身邊經過的人們。
從即日起,他就只是任逍遙了。
一個試圖不斷變強的傢伙!
一個要探尋這個世界全貌的傢伙!
一個要好好守護所有親人的傢伙!
“嘿,看到了沒有?那就是領主大人的寵物,好漂亮啊。什麼時候我們也去抓一隻就好了。”雨點緊盯着在陽光照射下散發着誘人光芒的小六,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已經全都是小星星了。
操縱着烈焰一點點燻烤着木材,火花扭過頭來,狠狠的颳了分心妹妹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再偷懶,今天的的晚飯就減半。以爲世界上所有的狐狸都像小六老師一樣厲害嗎?還不快乾活!你不是早就吵着嚷着要住第二層嗎?你現在偷懶的話,第二層就我和大姐住了。”
頓時縮了縮脖子,雨點眼淚汪汪地緊盯着凶神惡煞的二姐,隨即可憐兮兮的湊到大姐身邊,滿臉都是“我被欺負了”的表情。惹來大姐吐出一串冰涼的冷氣,鑽入了她的脖子裡。在一連串怪叫聲中投入對於蝸居的建造。
專注指揮人們進行建築的小孩們也看到了小六,一想到小劉老師在課堂上嚴肅的表情,頓時一個個都緊張了起來,生怕自己出錯。
玉靜好奇的看着他們,伸手過去破壞了小六趾高氣昂的動作,將她溫柔的抱在懷裡,輕輕的撫摸。在她耳邊輕聲詢問道:“他們怎麼這麼怕你呀?”
無力的掙扎了一會兒,又捨不得離開玉靜溫暖的懷裡,剛纔還神氣十足的小六,頓時變成懶洋洋的小懶蟲,輕聲說道:“嘿嘿,誰沒完成佈置的作業,誰就會派去被打掃衛生,茅房裡的……”
似乎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玉靜小姑娘打了個哆嗦,頓時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只是朝這羣可憐的娃娃投去憐憫的目光。
你們好自爲之,姐姐救不了你們了。
順着新鋪就的青石路面,任逍遙來到了高聳的城牆之上,他緩緩的調整了呼吸,在防守城牆戰士複雜的目光中擡頭看向遠方。
一個身影順着河流衝上岸邊,幽藍色的巨大鱗片包裹着全身,銳利的爪子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凌厲的光芒。
龐大的身軀不停的抖動,讓沾染在身上的水珠灑落,慢慢擡起頭來,一隻血色的獨角迎風招展,怕相隔甚遠,也能目睹那刺眼的紅色。銅鈴狀大小的眼睛,似乎察覺到了任逍遙的目光,火紅狀的瞳孔緊緊的盯着城牆之上的衆人。
長滿了森然獠牙的大嘴猛然張開,一層層深白的霧氣不斷飄蕩,兇悍的氣息不由自主地四散飄來。足有三米高四米長的龐大身軀,緩緩向着陸地裡面踱來。每一次移動都能帶動人們的心神。
緊接着,河道的中央,激起一連串澎湃的水花,目力驚人的任逍遙能看到河道中滲出的鮮血和殘破的碎肢。
一個個類似的怪物在河流中不停的翻滾,它們肆意的捕殺着周圍的一切。不一會兒。龐大的枯水河便陷入了一片喧鬧和掙扎之中。
到處都是殘破的血肉和淋漓的鮮血,這些怪物輕而易舉的進行了一場輕鬆的收割,而這樣的殺戮,幾乎每三天就會上演一次。
並不是因爲它們不想天天進行這樣的活動,而它們廝殺的太過徹底,只有三天之後新的一批妖獸纔會中從河流的上游或者深海之中補充而來。
它們就像守株待兔的屠夫,等待着妖獸一次次送上門來。
它們擁有一個極爲響亮而殘暴的名字——年!
“這些年獸現在還只是在恢復實力,用不了多久,恢復了實力的它們,就不會再像現在這樣成羣結隊的行動。因爲一旦兩頭年獸們相聚於同伴過近,它們同樣會陷入自相殘殺的境地。”老李頭掃視着成羣結隊出現在河岸邊的年獸,若有所思的說道。
任逍遙打量了一會兒,這羣只出現在傳說中的怪物,頓時便皺起了眉頭。從前世的傳聞中,再結合這個世界的記載,他對這些怪物有了相當深層次的瞭解。
年,又名夕,歲。
是一種極爲殘暴和兇戾的怪物。
它們只在冬季活動,其他季節都沉眠於深山腹地,或者江河湖海之地。也有傳言,在這些時節它們都在進行繁衍和沉睡。
因爲,每一頭出現在人們眼中的年獸,都擁有極強的殺傷力和碩壯的身軀,似乎並沒有幼體一說。
對於各種各樣妖魔生活習性,以及生長態勢研究的非常清楚的任逍遙卻明白,以這些年獸兇戾程度,它們的成長過程必定非常之血腥。各種各樣年紀的年獸之間的互相淘汰,才造就了這一隻只兇悍殘暴的怪物。
他不得不承認,這些兇悍的怪物擁有極強的戰鬥力。厚實的鎧甲的強大防禦力,就連被它們宰殺的各種妖獸都沒能撕碎。至少在同級別是如此。
估計普通的獵妖弩對他們的殺傷力也相當的有限,幸運的是,早有計劃的任逍遙購置的都是高級大型煉妖弩。即便是妖將級別的年獸,也無法在它面前猖狂。
每一頭成年的年獸都擁有妖兵級別的強大戰鬥力,且配合它們天生適應於戰鬥的龐大體型和全身密密麻麻的殺戮武器。同等級別的五個武者才能和它們堪堪打成平手。
年獸的實力也非常好分辨,身上的鎧甲顏色越深,體型越龐大,頭頂的腥紅尖角數量越多。就意味着它們的實力越強悍。
個體兇悍,並且數量衆多。
如此兇殘的種族,哪怕在面對諸多的妖獸面前,也是非常的霸道與殘忍。小六似乎就吃過這些怪物的虧,咬牙切齒的嘀咕:“這些該死的兇手就是神州世界的寄生蟲。”
任逍遙認爲它們沒有統治世界的原因,則是這些年獸一旦聚合起來,它們相互之間自己就會發生激烈的內鬥。
這個時節,正是它們恢復實力以進行繁衍的時間段。爲了爭奪交權,各種全然不顧生命的慘烈廝殺,自然是再正常不過。
畢竟任逍遙的科學物語中,清晰地點明瞭這一真理:“生物的諸多進化,都是爲了爭奪交權,而不斷進行修改和完善的。”
對這羣臭名昭著的生物,任逍遙不是沒有想過,在它們實力尚未恢復之前進行突襲,儘可能的宰殺它們。
準確的來說,這是所有王國和大勢力都一直在盡心盡力研究的方向和目的。
但很可惜,讓所有人頗爲無奈的是,年獸乾癟的腦子,卻進化出了完美的殺戮策略。當它們的實力尚未完全恢復時,絕大部分年獸都會聚集在一起,一旦任何生物發對它們發動了攻擊,便會集合羣體之力對它們的敵人進行碾壓。
因此,它們個體最弱的時候,恰恰是這羣年獸最危險的時期。任逍遙可不認爲自己能輕而易舉的打破這上萬年以來的難題。因此只能眼睜睜看着這羣年獸,在自己的眼前耀武揚威。
他心裡明白,這羣年獸是堪比妖獸攻城的致命危險,必須時刻小心謹慎,千萬不能馬虎大意。
因爲,他現在不僅僅只是孤身一人,整個庫存所有人們的生命都壓在他的肩頭,每一個決定都必須權衡利弊之後再鄭重下達。
眼前上萬頭年獸,將會在這裡進行超過一個月的饕餮盛宴,恢復了實力的它們,將會被自己心頭的本能所驅使,厭惡於周圍的同伴,開始向四面八方進行鍼對性的殺戮和掠奪。
到時候,真正會進攻枯城的年獸,反而數量更少。
因此,他也只能按捺住心頭的憤怒和狩獵戰鬥的慾望,靜靜的等待着時節的降臨。
到時候,任逍遙倒想看看這羣被稱之爲人類最恐怖天敵的傢伙到底有多強。想看看它們的腦袋被切下來之後,是否還會繼續掙扎着站起來。
警惕的掃視着這頭怪物,任逍遙沉聲問道:“現在我們擁有多少戰鬥力量!”